林轻音回到了临川,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张家名下的“纤云布庄”。
“纤云布庄”的掌柜许娘子,原是从京城远道而来的织娘,在临川执掌布庄已有十余年,是个极为厉害的女掌柜,早年还与林轻音的母亲有过来往。
林轻音此番前来,正是要寻她。
许娘子正在柜台后拨弄算盘,珠子噼里啪啦作响,抬头看见林轻音先是一愣,继而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林家姑娘?你不是跟着少主一起去京城了吗?”
许娘子对林轻音并不熟悉,但也听说了她即将与张从岩成婚的消息。
林轻音无奈道:“说来惭愧,这门亲事并不是真的。”她不敢多说,怕重新牵扯出命案的事。
许娘子却直接挑明:“那就是为了遮掩张华文的死咯?”
林轻音忙道:“还请您不要声张。”
许娘子“切”了一声,手指不停地拨弄着算盘:“我才不管这个闲事。再说了,张华文那个老家伙,我太了解了,死了才是苍天有眼。”
一旁的王衍轻咳了一声,打断了许娘子话:“少主现已返回京城,临行前特意嘱托,要你多多关照林姑娘。还将玉印交付给林姑娘保管,往后,林姑娘便是这布庄的主事人。”
王衍身为张从岩的心腹,他所言之事,许娘子自然深信不疑。
她抬头瞟了眼林轻音,暗笑道:“又是帮忙遮掩,又是给你玉印,偏偏又不带你去京城,这是为何?”
王衍呵了一声:“主子的事,少打听。”
许娘子冲着王衍翻了个白眼,身体却恭敬地向林轻音行礼,口中道:“是,见过主事。”
林轻音受宠若惊,赶忙扶起许娘子:“不必多礼,张少爷给我玉印只是为了照顾我,我哪里会打理布庄,日常经营还得仰仗您。不过,往后您若在织艺方面有用得着的地方,但说无妨。”
“哦?”许娘子闻言,神色诧异,“纤云布庄与林氏布庄向来是竞争对手啊,你能帮我?”
林轻音扯了下嘴角,眼眸中闪过一丝悲痛,苦笑着回应:“我母亲姓秦,我的织艺皆是母亲所授,与林家并没有关系。”
许娘子微怔,这番话好像是要和林家划清界限、彻底决裂的意思。
她凝望着林轻音,开口说道:“姑娘是认真的还是气话?倘若只是一时赌气,那您还是趁早回家吧,我可不会惯着你的大小姐脾气。”
林轻音摇头,语气坚定:“我不会回去,也回不去了。”
许娘子这才细细打量起林轻音,只见她身形消瘦,面容憔悴,双眼深陷,仿若多日未曾合眼一般。
她上前拉起林轻音的手臂,上面满是刮蹭留下的红肿痕迹,不难想象此前历经了多少磨难:“这究竟是怎么了?”
林轻音并未多作解释,默默抽出了手:“没什么,都过去了。我这次回临川不想回家,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回来。所以,有件事想请许娘子帮忙。”
她默默从怀中取出玉印,轻声道:“我如今暂无安身之所,想从布庄账上支取些银两,购置一处小院。”
许娘子看着玉印,面露难色:“不是我不愿帮忙,实在是账上没有余钱呐。”
王衍闻言,眉头深皱,身上气势十足,在旁施压道:“这也是少主的吩咐,你照办便是。”
许娘子瞥了他一眼:“你说的轻巧,你倒是掏钱……”
王衍语气加重,打断她的话:“若是还想继续在张家谋生计,就按少主说的做!”
许娘子沉了沉脸色,不再辩驳。她望向林轻音,解释道:“并非我小气抠门。实不相瞒,二爷初来临川之时,几乎将所有银钱席卷一空。这事儿,临川城内张家的各处产业均可作证。”
许娘子所言,半真半假。虽说张二爷来时的确收走大半银钱,可日常周转的资金还是留了些许,购置一处小院的费用,并非拿不出来。
只是,若将铺子周转的钱挪作他用,万一林氏布庄趁机寻衅,届时该如何应对?
她看着林轻音,诚恳说道:“买院子的钱我拿不出来。但我一直独居,林姑娘要是不嫌弃,可以搬来跟我同住,彼此也能有个照应。”
林轻音看出许娘子的不乐意,也不强求,便应道:“那就打扰许娘子了。”
当日晚上,林轻音便住进了许娘子的小楼。王衍将她妥善安顿后,也连夜启程,追赶张从岩去了。
林轻音踏上小楼,所有的陈设映入眼帘,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尤其是那架织机,静静立在角落,还有一旁琳琅满目的五彩丝线,跟记忆里娘亲房间的一模一样。
林轻音眼眶一热,泪珠子差点滚落下来。
许娘子倚在门边,看着她道:“林姑娘,我让你住下,并非是因为张少爷的那枚玉印。我在临川扎根十年,早已不受京城方面过多管束。但我敬重你娘的为人,如果她知道自己唯一的女儿如今满身伤痕,大抵是不得安心的。”
林轻音吸了吸鼻子,压下泪意,轻声道谢,
许娘子摆了摆手。她手脚麻利,很快为她备好热水,自己则住到楼下,将二楼腾出给林轻音安歇。
林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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