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阿沅阖上了匣子:【这我可不能要!】

郁云洛是不是疯了,送她这么个烫手的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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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道而驰的马车里,女侍卫拎着药箱进来,要为郁云洛包扎,他竖起手掌表示不用,他看了眼已经红肿的手腕,目光渐渐上移,手背靠近虎口的地方有一排清晰的牙印,咬得很深,轮廓倒是不大。

他笑了一声,单手打开桌上的匣子,拿出里面的东西在手里掂了掂,眼里勾起些许轻佻。

这才只是开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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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不能要!】

郁望舒看了一眼紧张兮兮的阿沅,心道:你想要我也不会给。

他随手把匣子扔到身后,这种一点都不在乎的态度,看得阿沅眼皮一跳,心里却因为他这番作为莫名松了一口气。

有他在,好像不管做什么事都很有底气。

郁望舒不知道从那儿变戏法似地拿出一个长方的锦盒放在案几上,往她面前推了推。

阿沅指向自己:【给我的?】

看他点头,心里纳闷:这又是在搞什么?

打开来一看,竟是一套做工精致的纯白交领襦裙,阳光下如烟如雾。

“立秋那天,大家都要穿白衣去西苑祭祀。”郁望舒倒了杯茶润了润喉咙,道,“我想带你一起去,之后还有秋猎。”

听起来不错,阿沅当然想去,只不过有必要另外置办一套衣衫吗,她又不是没有白色的裙子...

刚刚也是,明明首饰衣裳她一个都不缺,他却非要置办新的,很难不让人多想。

阿沅把衣服重新叠好收了回去。

“不喜欢?”郁望舒眉梢微微一动,似乎是没克制好一时的情绪。

这是第二次了,她拒绝他的好意。

她不吭声。

郁望舒也不再问。

马车间就这么安静地载着俩人回了府,等进了晚照阁,阿沅屁.股还没坐热,丫鬟们排成一列流水似地搬来成奁的首饰,满满当当摆了一炕头。

【这是怎么回事?!】阿沅看着这些首饰越看越眼熟,那巧夺天工的手艺明明刚在瑞彩堂见过,怎么这会儿都跑她这儿来了,她狐疑地看向最后跟着进来的郁望舒,【这些不会都是买给我的吧?】

“当然不是。”

不是就好,阿沅刚要松口气,谁知郁望舒指向桌子上郁云洛的那个匣子,一脸嫌弃地吩咐小桃,“这个拿去扔了,其他的都留下。”

阿沅差点没给他跪了,费力地撑在桌子上比划:【你说啥?】

“除了那个,其他都是你的。”郁望舒很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又来了,她知道二郎是想照顾她,但这已经明显超出她愿意接受的范围了。

阿沅打心眼里觉得排斥,扭过头想冷静一下,正巧看见窗外的景象,此时正是午后时分,葡萄藤爬满了架子,年纪小的丫鬟们在藤下纳凉,被找不着人的嬷嬷抓个正着,耳提面命地一顿数落,爱管闲事的小桃站出来为她们说好话。

廊下的蔷薇、月季开得如火如荼,仆人们穿梭其间,忙忙碌碌。

这是晚照阁再平常不过的一天,却开始变得陌生,这不是她的生活。她是什么人,乡下又穷又哑的寡妇,吃的是粗糠野菜,每日的生活不是下地干活就是喂鸡洗衣,唯一能空闲的时光就是听街坊四邻唠一唠家长里短。

曾经她过的就是这种日子,跟现在比简直一个地一个天,她竟然还幻想着要来解救别人,真正被救济的人究竟是谁?

阿沅后背凉飕飕的。

【这些东西你退回去吧,或者送给别人也成,反正我用不着。立秋那天我不去了,还有那件衣裳我也、我也不要,这些都不是我该有的。】

郁望舒从未对别人如此用过心,却屡遭拒绝,心里别提多不舒服了,把收起来的簪子拿了出来,沉着脸:“是不是你想要的只有这个?”

那簪子是大郎背着公婆买给她的。

村里人人都可惜她嫁了个病秧子,但其实大郎是个很好的人,从来不乱发脾气,当然他也没那个力气。

小时候大郎精神好还会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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