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和覃飞正式结为干亲这事儿,除了覃飞和林家之外,还有一个人真心实意的为这事儿高兴。
那就是当初提出这个建议的吴婶子。
覃飞在正式认亲的次日一早就拎了一斤上好的五花肉高高兴兴上门道谢。
“哎,哎!这咋好意思!”吴婶子一双湿漉漉的手蹭着腰侧的衣服擦干,话虽如此,可眼睛却跟黏在了肉上似的,根本舍不得移开。
当初她那就是随口一说,还存了几分故意逗弄城里娃的心思,可没想到就这随意的一句话,还能拿到这么实在的好处!
这可是实打实一斤肉啊!她家除了逢年过节,少有见荤腥的时候。
覃飞自然看得出来,这年头就没有不馋肉的人家!他也不搞那套推推搡搡的动作,直接把肉塞吴婶子手里。
吴婶子得了肉,是真心实意的高兴,脸上更是露出了菊花般的笑容。
林家这认干亲虽是做得低调,可村里也就这么大,屁大点儿事儿花不了半天都能从村头传到村尾,这自然不能例外。
隔日便有人闲言碎语说林家攀上了首都的亲戚,林家众人还没因此跟人对上,吴婶子倒是先跳出来帮忙说话!
“我呸!张口闭口就是攀上了亲戚,人家那是正儿八经的认亲!”
“吃不到葡萄还说葡萄酸,就你们天天叨叨叨的,见不得别人好!”
“可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救人的时候没你们,现在倒是闲出屁来在这儿满嘴喷粪!”
“说得倒是轻巧,面对鲁强那么个糟心烂肺的人,你们有胆也上啊?”
“实打实的救命放你们眼里就算是攀亲戚了,真是狗眼里全是粑粑!”
……
吴婶子的心思很简单,这门干亲说起来也算是她促成的,更何况她还收了礼呢。再说她也不是帮林家而是为了维护覃飞。
也亏得覃飞送礼这事儿做的好,不然村里人估计得讲究一阵儿呢。
可现在被吴婶子这么一顿输出,顿时议论声少了大半。没法子,吴婶子战斗力太强了!
可还别说,覃飞自此跟吴婶子处的还挺好,俩人同在一个上工小队,时不时的还能打打配合。
林季阳在旁边都经常看得目瞪口呆,觉得覃飞还真是个人才呀,跟吴婶子都能处得这么好!
要知道,吴婶子可不是一般人呢!
林季阳也好奇,私下里问过覃飞,觉着吴婶子人咋样?
覃飞特别自然地回答,吴婶子是个实在好人,有啥说啥,不整虚头巴脑的事儿,最重要的是婶子还给我出了这么好的一个主意。最后还愤愤的说村里其他人就是看不到吴婶子的好,误解了她。
实在好人?!
这说的还是他认识的吴婶子吗?
在他们清水大队,吴婶子怎么都得算是一个厉害人物,几乎无人能敌,也就他妈那辈儿里少数几人勉强能有一战之力,其余人碰上吴婶子根本不敢轻易招惹,只能退避三舍。
不说远的,就前些日子,吴婶子家里的鸡进了周家自留地的菜园子,两家的老太太激情对骂,吵得不可开交,连妇女主任和队长林大贵劝架都差点被误伤。
就这种情况下,结果周老太愣是不敌吴婶子,没占着半点儿便宜。
那可以村里吃干抹净、超级厚脸皮的周家啊!(没错,这个周家就是二嫂周芳的娘家)
换了旁人,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
你就说吴婶子厉害不厉害吧!
也就覃飞这个傻小子来清水大队时间不长,没见识到。
可再看看覃飞那清澈又真诚的眼神。
好吧,林季阳无话可说。
只能在心底默默感叹一句,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啊,还真是不好说。
谁能想到首都的一个年轻小伙子还能跟他们清水大队的一个农村老娘们儿处成朋友了。
而且还不是普通老娘们儿,是个嘴上功夫、拳脚功夫都很是不错,一般人惹不起的老娘们儿。
***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转眼间便到了冬日,山里的树叶由绿转黄,一阵风吹过只留下光秃秃的枝丫,气温慢慢降了下来,大伙儿的穿着从单衣换成了棉袄。
清水大队的村民个个都像是小仓鼠,得空了便一趟趟进山往家里倒腾东西。
而此时距离向禾去供销社代班也过了差不多两个月,向禾每天早出晚归归吭哧吭哧的骑着自行车往返于公社和清水大队。
林书柔其实提出过要她直接去家里住,这样人也不用每天奔波太过恼火。
向禾考虑了两秒,便婉拒了林书柔的提议。宋家是三间屋子,她要是过去的话必定挤占空间。虽说宋家是真心实意欢迎她,可是这多不方便呀,一想到住别人家反正哪哪儿都不自在,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总不如在家待着放松,她还是情愿每天往返。
好在入冬之后,虽然天黑得很早,但供销社也调整了上下班时间,总体来说还是能够坚持。
不止供销社调整了时间,村里大伙儿上下工的时间也有变化,毕竟入冬之后地里的活儿其实也在慢慢变少。
这天下工格外早,林季阳摸着上山一趟捞了些鱼,然后做了一番伪装,着急忙慌的就往公社去,他得先送一部分鱼到国营饭店,然后再把剩下的送去宋家,最后去接向禾下班,忙着呢。
一顿忙活,林季阳将自行车踩出火花带闪电架势赶到供销社时愣是还有十几分钟才下班。不过他也没进去,就等在外面。
现在他没事儿是不怎么进供销社的,不然胡小姨跟黄大姐一准调笑他。要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反正他脸皮也挺厚,只是每次都要把向禾闹得个大红脸。
林季阳百无聊赖的在供销社门口低头踢着小石子玩,根本没注意到正从供销社里面走出来的一个男人。
可他没注意别人,别人却一眼就瞅见了他,顿时兴奋地喊道,“林季阳,你在这干啥呢!”
林季阳听到有人叫自己,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抬头一看立刻咧开嘴,“郭亮!”
只见眼前这人穿着黑色棉袄,内里是一件白色衬衣,下面是深蓝色的裤子,一双黑色皮鞋,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倒是一副出来公干的模样。只是皮鞋上灰扑扑的,显得整个人有些颓色,精气神稍显不足。
“你怎么来我们红旗公社了,也不说来找我!自从毕业后咱得有小两年没见了吧。”
听到林季阳的问话,郭亮本来因为见到老同学的欣喜也渐渐散去,转而带了些几分愁容。
林季阳用拳头推了推郭亮的肩膀,说“你小子这是有事儿啊。”
“嗐,别说了!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还不是我这工作,你应该也是知道的,高中毕业后我家里面不是托了点关系把我弄到县糖厂里做业务员。本来也还好,工作没啥压力,基本就是每个月抽几天跑跑县里的供销社还有一些别的厂子联络联络就成。可最近我们厂子推出了新产品,定价太高,现在销售不太过得去,我这不只能下来了解情况,我这都连着跑了小半个月了,咱这县里面的好几个公社我都跑了一圈,就是想看看这供销社里面的销量如何,然后再寻摸寻摸别的销路。其实本来也没这么难,主要是……”
郭亮迟疑了会儿,支支吾吾的也没说话,似乎在纠结这剩下的话该不该说。最终好似下定决心凑近了林季阳,在他耳边小声道,“本来这销路也没这么难,可这不是新来的县长跟副县长有些不对付。偏偏我们厂子这次改革做新产品是县长一力定下的,这把火就烧到我们头上。可上头斗法,苦的是我们这些个小业务员呀!原本有些厂子今年也都不定我们厂里的糖了,只说今年想换个东西,我这也没办法逼着人家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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