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

任凭淮裴怎么抗议,景佑都不为所动,仿佛一个冷酷的奴隶主,要求奴隶离开他世世代代耕种的农田,情景之惨烈,让人不忍睹视。

景佑说到做到,回了皇宫之后,当天晚上就把淮裴扫地出了门,自己则转身去处理公务了。

淮裴一路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动静。

一抬头,发现他刚来时华美冰冷如样板间的宫殿不知何时变了样——

柜子角上包了柔软的布料,地上的地毯换成了毛茸茸的摊子。

两间小木屋并排放在客厅里,一间蓝白色,一间粉红色,外形就像是白雪公主在森林里遇到的那七个矮子的家。

……甚至像模像样做了个门。

客厅中央完全被大量的宠物玩具占据,光是猫爬架就占了半个客厅,还是城堡款,镶嵌的宝石水晶数不胜数。

阿诺正在到处上蹿下跳,薇薇趴在一边,团成雪白柔软的一团,漂亮得像一个小公主,此时正一只爪子搭着一团毛线球。

哈士奇跑累了,在猫窝边停了下来,用鼻子拱着毛线团吸引猫咪的注意力。

淮裴:“……”

有房,有玩具,有老婆。

狗都比他过得好。

听到动静,阿诺转头看向门口。

淮裴发誓,在那一瞬间,他从一只狗的眼里看到了疑惑。

虽然这疑惑转瞬即逝,很快就变成了嫌弃。

淮裴:“……”

过分了啊!

他走过去,蹲下来,想要摸摸狗头,却被阿诺一偏头躲开了。

淮裴更悲愤了。

恍惚记得,曾几何时,在他和狗子相依为命的那些日子里。

每当他感到迷茫,不知前路漫漫在何方,都会抱着自家的狗子,默默思考着前行的方向。

摸着那颗狗头,就像是触摸到了智慧的源泉,带来不竭的动力。

但是现在……

一人一狗面对面。

一人两手空空,形单影只。

一狗娇猫在怀,甜蜜美满。

……一时不知谁才是狗。

淮裴越想越气,捞起袖子就把狗拉过来抱在怀里。

不顾阿诺

的挣扎,强行撸狗。

一边撸一边碎碎念:“要用我的时候就甜甜蜜蜜叫我淮裴,不用我的时候就让我滚出去和狗睡……

“景佑,你个渣男!

另一边,景佑把工作交代完安排下去之后,准备来看看淮某人被打入冷宫之后反思得怎么样了。

谁知,他刚一踏入寝殿,就听到里面传出来淮裴的声音,声声惆怅:

“果然,太容易得到的都不会被珍惜,想要的时候勾勾手就能得到,不想要了就直接抛弃。

“呵,这就是男人。

“算了,我不怪你,怪我自己太过于主动了,让你觉得我的热情一文不值。

“只是我还是会不甘心,还是想要问问你……

他悲愤不已:“——冷落我的时候,你又在捂热谁?

景佑:“…………

正在淮裴怀里挣扎的阿诺转头看见景佑,狗眼一亮,冲着淮裴疯狂嗷呜。

回头!你回头啊!

淮裴并没能领会到他的“好心,只觉得这狗今天过分活跃了,于是一巴掌盖在了狗头上。

“别闹。

没看他正伤心呢,嗷什么嗷?

多破坏气氛!

阿诺:“嗷嗷嗷!

淮裴看着它,“你这么叫是什么意思,就这么想离开我吗……算了算了,连你也要离我而去,连你也要抛弃我,狠心留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只能一个人无助地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

阿诺:“嗷嗷嗷嗷嗷——!

“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我明白的,这就是宿命,上天给了我这样的花容月貌,怎么可能一点磨难都不给我,这都是我应得的……啊!

景佑走进门,顺手给了他一巴掌。

他从淮裴手里夺过狗子,摸了两把,放了它自由。

阿诺蹭了蹭他的腿,一溜烟回到了猫窝边。

淮裴一手捂脑后,抬起头看着他,指责道:“你打我。

“我还踹你呢。

景佑捏了捏他的后颈,感觉手感不错,又多摸了两把,摸得淮裴全身都僵硬了。

这地方是alpha身上最敏感的地方之一,他这动作几乎算得上刻意撩拨了。

景佑撩完就走半点不负责任可以说是渣的坦坦荡荡。

反正已经背上了渣男的名号不做点渣男该做的事不是亏了吗?

景佑顺手而为却没注意到这动作中蕴含的隐秘而亲昵的意味。

淮裴怔怔地伸手摸了一把后颈站起身问:“你忙完了?”

“嗯”景佑在桌子边坐下“老公爵的尸体和卡尔·雷诺都送去检验了。”

淮裴:“那个地下城……”

“已经封锁了”景佑道“我们这次找到的地下城在再加上逮捕阿尔诺的幽灵岛领地里那么大两个星盗窝点雷诺公爵难辞其咎

碍于景佑的身体他们在海边多住了几天。

为了及早得到结果第三军团直接审讯了这次抓捕到的星盗主要审了两个人。

——送卡尔·雷诺去地下城的司机以及和他接头的那个男人。

目前已经查清了两人的身份。

司机效忠于雷诺公爵专门负责接送一些见不得人的客人来往可惜他身份受限知道的不多。

另一个男人叫辜德联邦人。

经过其他被逮捕的星盗确认确实是一个职业星盗从七八年前就‘入了行’之后一直往返于联邦和帝国专门为雇主收集需要的‘货物’。

景佑把这些情报简要地提了两句。

淮裴疑惑:“收集货物……卡尔?”

说起这个景佑也觉得奇怪。

从司机交代的信息中可以推断出雷诺公爵想把卡尔送到联邦去。

雷诺公爵和联邦有联系他不惊讶但他想不通这联系和卡尔有什么关系。

从几人短暂的接触来看卡尔确实只是个无所事事的二世祖。

景佑怀疑他连基本的贵族教育都没接受过不然也不会公然做出骚扰omega的事还一副以此为荣的模样。

结合雷诺公爵表现出来的、对卡尔的厌恶来看如果卡尔在这件事里还有别的身份那他当初把卡尔带回家养的举动就更耐人寻味了。

简直像是……他并不想让这个儿子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但是碍于老公爵不得不接受他。

——毕竟他的存在已经暴露出去了。

“上次那个左珩他也还没招吗?”淮裴忽然道。

左珩?景佑微微蹙眉。

他没有在已经抓到手的敌人身上浪费太多心里的习惯那天审讯之后他就让人把左珩关了起来让人专门负责监控他的身体情况保证他能活下来。

直到他老老实实把他知道的事情交代干净。

“不急他会说的。”景佑说。

他看了淮裴一会儿“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来了?”

淮裴:“就是突然想起来了。”

“我看不像你这么惦记左珩该不会是……”景佑故意停顿了一下“还惦记人家的第一美人头衔想抢过来自己戴吧?”

淮裴满脸黑线:“不是。”

“死心吧你这辈子都是我们帝国的人了就算联邦改变主意允许alpha参赛你也没办法参加竞选了”景佑摊开手“你现在唯一剩下的造反对象就是我怎么要跟我竞争一下吗?”

景佑戏谑地打量他:“跟我比的话我觉得你很难赢啊。”

“……真不是!”

淮裴没有再问。

吃完饭淮裴状似不经意地在床边坐下没一会儿就拉着景佑开始说话。

一会儿说到今晚的饭菜似乎咸了一会儿说到今晚的月亮真圆连薇薇长了根白胡子都要说半小时磨磨蹭蹭就是不走。

景佑一眼看出的打算。

假装失忆是吧?

他陪着淮裴聊天似乎也忘了这件事等到淮裴说到:“天色不早了我们休息吧。”并且准备往床上走的时候景佑伸出脚踩在了他大腿上硬生生止住了他上床的步伐。

景佑没有穿鞋玉白修长的双脚□□着隔着一层布料踩在他大腿上。

omega的脚比alpha要足足小上一圈

“你的床在那边。”景佑指着隔壁靠着床头眉眼艳色生光说出的话却毫不留情。

他本以为按照淮裴在发情期里的那股不依不饶的劲这会儿就该把他掀翻强行挤上床来了。

谁知他这话一说淮裴就好像愣在了

原地一样,足心下的大腿肌肉明显紧绷了起来。

“我知道了,我收拾一下被子……

景佑愣住了。

他收回脚,看着淮裴走到床边,弯下腰收拾了自己的枕头和被子。

两人之间那股欢欣的气氛忽然就停滞了,就像是被寒流刮过,一瞬间从亲密无间回到了刚认识时的疏离。

把东西收拾成一抱之后,淮裴转身就想离开。

就这么走了?

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景佑难以克制地蹙起眉,眼看着淮裴就要离开,他伸出一根手指,勾住了他的衣袖。

淮裴停下脚步。

景佑仰起头,看着和他相差不过一米远的alpha,从对方黯淡疏离的眼眸看到微微抿起的嘴角,最后无奈地说:

“淮裴,作为一个alpha,你这会儿该做的是卷着铺盖怒气冲冲地离开?

淮裴喉结滚动了一下,看着他:“那我该怎么做?

景佑挑了下眉:“我又不是alpha,我怎么知道?

他原本是开玩笑,但这话一出,房间里霎时安静下来。

淮裴站在原地,没说话也没动,低垂的睫毛像两片洁白的羽毛,似乎轻轻吐出了一口气。

景佑心底滋味复杂难言,一时间脑海里思绪纷乱,这想说算了,淮裴忽然抬起头:

“你可以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景佑讶异地看着他:“什么?

“我想亲你,想抱你,想和你一起睡觉,时时刻刻和你在一起,一点也不想离开你……但你生气了,道歉也没用,只能想办法吸引你的注意力,好像也没什么用……

淮裴抱着被子的手收紧,“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从一开始,这段关系就是不对等的。

景佑掌握着绝对的主动权,他有权利开始也有权利结束,一旦景佑感到厌倦,不想继续下去了,他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他明知道,但是还是难以自制地被他吸引,渐渐地再也移不开目光。

不只是信息素——

还有景佑这个人。

有些东西明明可以不给,比如优渥的生活条件,耐心的陪伴,但景佑从不吝啬。

别人说他脾

气不好但他从没向他发过火。

明明很忙但每天还是尽量抽出空来陪他共进晚餐。

信任他危机时刻把后背交给他还有……

还有那天——

那时他刚刚到帝国景佑告诉他让他留下来做他的太子妃。

这话他当时其实是不相信的因为谁都知道景佑有一个深爱的未婚夫。

他当时想或许是他们吵架了景佑要拿他来刺激慕燃或许是有别的目的要利用他来羞辱联邦或许……

反正不会是真的看上了他。

他知道自己没办法反抗也没准备反抗

他觉得自己插足了别人的关系。

那时他还被关在皇宫内哪都去不了谁也见不到只能和阿诺说话。

说来也是好笑他心里实在迷茫居然和阿诺说起这件事。

“一个alpha居然成了别人的小三……”他摸着阿诺的头“儿子爸爸是不是很丢人?”

可阿诺懂什么呢?

淮裴只是说给自己听而已。

但他的疑虑却在半个月后打消了。

——他无意间撞见了景佑在书房里做噩梦亲耳从景佑嘴里得知了慕燃叛国这件事。

淮裴也是很久之后才反应过来。

无人把手的书房噩梦之间溢出的呢喃。

那是一国太子对他做的最大的温柔和退让冒着暴露计划的风险向他透露了心底的秘密。

景佑大概永远也不会告诉他那天他听到了他的话。就像他从来没说过把一个联邦人作为帝国的太子妃要承受多大的压力。

明明可以不给的……

反正他也没办法拒绝不是吗?

他对他太好了好到淮裴开始害怕——害怕景佑不要他。

所以宁愿压抑自己的本性克制住alpha基因中天然携带的残忍和暴戾收敛起所有爪牙连圈地盘都圈得小心翼翼。

景佑大概永远也不知道他每一次展露出心底的占有欲把其他alpha从他身边驱逐开都用了多大的勇气。

每一次景佑表现出一丁点类似于不耐烦和怒火的情绪都足以让他心神俱颤。

一句

不走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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