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习习,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哭喊声,听来令人心悸,可仔细倾听时,这声音却又倏然消失。

李长曳神色凝重,蹲下身,在张田尸体周围的草丛中仔细探查。片刻后,她的指尖触到一根细如发丝的丝线。这丝线极细,若不仔细观察,几乎难以察觉。

她顺着丝线摸索过去,不远处的树下赫然固定着一张弓弩。这箭头朝向,与张田倒下的位置几乎一致,只是张田的尸体稍稍偏离了箭矢的正中线。

李长曳不由得暗叹一声:竟然是如此,但这机关到底是如何运作的呢?

她陷入沉思。就在这时,陶勉注意到她手中的弓弩,走近几步,看到弓弩上的标记,眉头紧锁:“这竟然也是泰玄军专用的弓弩。”

李长曳如同溺水之人抓到稻草般,连忙问道:“陶大人,你可知这弓弩能自动发射吗?”

陶勉沉吟片刻,缓缓摇头:“自动发射是不可能的,可如若……”他有些迟疑,不知道是否要说出口。

李长曳深思一下,接过话头,将自己的推论讲了出来:“如若用一根丝线将弦扣紧,让弓弩保持待发状态,那这丝线一旦断裂,便会触发机关,弓弩自会自动发射。我说得可对?”

陶勉目光一闪,点了点头,却没有回答。这是洛州泰玄军内经常用的招式。洛州地处偏僻,多是荒原,少有玩乐之处。士兵们经常会用自己的弓弩设下陷阱来捕捉野兔。看来,使用这武器的人,很可能就是之前失踪的洛州泰玄军的士兵。

李长曳站起身,又走到另外两具尸体旁,仔细检查了张田和那中年男子的手掌。张田的手掌上有清晰的麻绳摩擦痕迹,而中年男子蜷缩的手掌上则布满了细碎的划痕。

李长曳心下了然,这下是彻底清楚了。她抬头,恰好与陶勉深究的目光对视。

她心想:看来陶勉也已推断出了真相。

李长曳转过身,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对阿月和徐暮等人解释道:“我们先来解释一下这三具尸体的死亡方式。”

她先是指着张田的尸体,冷静道:“他面部着地,背后中了一箭,死前奋力挣扎过,最终还是失血过多而亡。”

接着,她走到第二具尸体——那名农户装扮的中年男子前,手指轻轻拂过脖颈上的勒痕:“他是被人用绳索从背后勒死的。”

最后,她停在第三具泰玄军士兵的尸体旁,神色凝重:“这具尸体后脑有明显的重器打击痕迹,显然是被人从后方偷袭致死。”

她站直身子,环视众人,冷静地说道:“试想,一个凶手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用弓箭、麻绳和钝器,分别杀害了三个人呢?”

徐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如若凶手是一人的话,大可直接用弓箭射杀此三人,没有必要使用这么多种手法。”

阿月皱着眉头,有些糊涂:“那是不是有三个凶手,分别杀了他们三个?”

李长曳接着说道:“从伤口和尸体的腐败程度来看,他们三人死亡时间相差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阿月喃喃道:“那你的意思是,这三个人在一个时辰内相继被杀?可那些凶手为什么没有遇到彼此,而且怎么会没看到其他的尸体呢?难道是……”

徐暮突然眼前一亮:“阴兵!一定是那阴兵所为!”

李长曳皱了皱眉,没有理会徐暮的胡乱猜测。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仔细扫过现场,语气沉稳地说道:“冷静点。我们来重新梳理一下他们的死亡顺序。还记得我们刚来到这里时,张田的尸体离我们最近,而另外两具尸体则在稍远的地方吗?”

阿月点点头,神情认真:“是的,我记得。”

李长曳继续道:“那为什么张田会倒在和那两具尸体完全不一样的方向呢?你们看看这个。”

她举起刚才找到的弓弩,微微侧了侧角度,声音冷静而清晰:“这是我在大树下发现的弓弩。从箭头朝向和张田背上的箭伤来看,他确实是被这弓弩射中。但此伤口并未立即致命,他当时还活着。”

她目光一沉,继续说道:“张田中箭后,挣扎着向道路方向爬行,所以指尖才沾满了泥土。按理来说,人受伤后会本能地向前爬,但他为什么要调转方向,反向爬行呢?”

阿月瞪大眼睛,猛然醒悟,惊声道:“因为他知道那边都是死人!没人会帮他!”

李长曳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点头道:“没错。所以从死亡时间来看,三人虽相差不多,但张田是最后一个死的。”

她蹲下身,拨开张田尸体旁的草丛,露出隐藏的丝线:“这就是触发弓弩的机关。只要有人踩到这条丝线,弓弩就会自动发射。”

李长曳接着说道:“刚才陶大人也已确认,这弓弩属于洛州泰玄军,所以这个陷阱很可能是那名士兵布下的。阿月,你猜猜他为什么要设下这样的陷阱?”

阿月嘟囔道:“总不可能是为了抓兔子吧?”她忽然一颤,脸色微变,“难道……是为了抓人?”

李长曳微微点头,目光锐利:“没错。那么,他想抓的是谁呢?”

阿月思索片刻,小声道:“想杀他的人?”

“正是。”李长曳拉着阿月走到士兵的尸体旁,指着他后脑的伤口,说道:“看看这里,有什么?”

阿月蹲下仔细观察,迟疑道:“这里……好像有木屑。”

李长曳目光一沉,语气冷静:“那么,你想想,被什么样的重物袭击后,才会留下木屑呢?”

徐暮凑上前,皱眉说道:“什么呀,这周围也没见什么大石头或重物啊。”

李长曳目光一凛,语气淡然:“徐公子,身在云中,自然看不到雾气。凶器就在这树林中随处可见。”

徐暮一愣,试探性地问道:“你是说……树?”

李长曳点点头,随即拉着阿月走到那中年农户的尸体旁,指向他的手掌,语气平静:“阿月,你看他的手掌,这些纵横交错的划痕,像是怎么弄出来的?”

阿月仔细观察,恍然道:“像是被树皮划破的。难道……”

李长曳微微一笑,肯定道:“没错,这农户用粗壮的树干偷袭,杀害了那名士兵。之后,他把这树干就地处理掉,所以我们现在找不到他的凶器”

接着,她指向农户脖颈上的勒痕,继续道:“而农户自己,是被麻绳活活勒死的。”

她走到张田尸体旁,翻开他的手掌,补充道:“你们看,张田的手掌上除了泥土,还有清晰的麻绳摩擦痕迹。”

阿月瞪大眼睛,恍然大悟:“所以,张田是勒死了农户?”

陶勉冷静地接过话头:“没错,士兵本想用弓弩伏击农户,却先被农户偷袭打死。农户杀了士兵,又被张田勒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张田自以为是那只黄雀,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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