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我电视剧看的少,这种症状的意思是……”周榷艰难地说,“我想的那样吗?”

“是的,怀了,”艾伦说,“不过也不确定,我上次吃错东西之后也上吐下泻了整整三天,说不定真是水土不服呢?”

他是认真帮忙分析的。

只一个呕吐确实说明不了什么问题,要不是苏忆房间里刚进出过一个可疑的alpha,他们可能都不会往那边想。

但周榷显然抓错了重点:“水土不服,上吐下泻三天?”

艾伦:“?”

周榷嫌弃地往一旁躲去:“弱鸡。”

艾伦:“……你知道这是帝国我把你埋这都没人管吗?”

面对他的死亡微笑,周榷义正言辞:“麻烦这位帝国友人安静一点,不要妨碍友邦的来客处理正事。”

艾伦朝他竖了个和谐友好的中指。

……

前排,淮裴收到消息,原本挺好的心情,瞬间就没了。

景佑见了,低笑一声:“看来,你那位红颜知己私下里的生活也很丰富啊,他家不是打算招你做孙女婿吗,现在一步到位直接当父亲,什么感想?”

淮裴垂眸扫向他,长长的睫毛像一把小刷子,浅色瞳孔里没什么情绪。

景佑无辜地看着他,一点点弯起唇角。

“殿下,”淮裴缓缓说,“这里是昼长夜短,不是没有夜晚。”

“天会黑的。”

淮裴把自己面前那杯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来是醋的饮品放在他面前,侧身过去,几乎是贴着他耳畔说:

“有些话,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或者晚上跟我说也行。”

景佑收起笑容,往旁边挪了一点,公事公办地说:“不了,非法定工作时间我还是想休息,有什么事白天说完就好。”

捉弄归捉弄,但这件事还是要及时处理,不然的话,把苏忆放在那,说不定就会出什么岔子。

景佑在心里把这件事过了一遍,嘱咐淮裴:“让人去调查苏忆在联邦时做过的身体报告。”

淮裴眉心浮现浅浅一道折痕:“可是……”

“这个柯维出现的太巧了,”景佑说,“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纯巧合撞上了,还有一种是背后有人在算计,基于这位苏小姐的家

庭背景,我比较倾向于后者。

“如果苏忆真的怀孕了,她身后的人要是想把这件事栽赃给你,借机把你绑上威廉斯特家族的贼船,那他们一定会严格保密这件事,她在联邦的身体报告不会那么容易拿到。

淮裴明白了什么,“如果很轻易就拿到了,说明这是对方故意给的。

“对,景佑道,“如果没有今天的事,这件事会被瞒的滴水不漏,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当然,也不排除是她情急之下犯蠢。

苏忆是标准的名媛千金,最看中的往往是自己的名声,因为这关系到她对于家族的“价值。

她想挽回自己的面子,首要的就是撇清自己和流言的关系。

这一点上还算她处理得比较聪明——苏忆从来没正面回应过自己和淮裴的“恋情

就像今天,她确实穿着一件似是而非的披风来了,但她说那是谁的了吗?

没有。

她一个字都没提,完全是别人自己脑补的细节。

还有她这段时间有意无意说的话,透露出的恩爱和甜蜜,也只能证明她有一个感情很好的男朋友,没有半点实际证据证明这个男朋友是谁。

是别人受了流言的影响,先入为主带入了淮裴,但实际是谁就只有苏忆自己知道了。

送她项链和披风的人,可以是淮裴,也可以是和他一样同在联邦军部高层的柯维。

苏忆要挽回面子,当然要把自己的“正牌男友拉出来溜溜,彻底撇清自己和流言之间的干系。

但这个做法蠢就蠢在,她一旦这样做了,她身后的人的算盘就彻底落空了。

换而言之,这只可能是她自己事先给自己准备的一条后路。

她知道这件事有风险,但她不得不做,不想把自己完全赌上去,就只能多做打算。

然而。

——棋盘上的棋子不听话,还想着造反,执棋子的人会容忍她这种行为吗?

不会的。

亲儿子没利用价值了就抛弃,轮到自己的亲孙女,难道就会有什么不同?

她是威廉斯特家族专门培养、投入了无数资源才打造出来的名媛淑女。

对于家族来说,她们存在的价值就是和其他家族联姻,扩大家族关系网,和包装精

美的商品没有任何区别。

这种存在,要是坏了名声,就像是传世名画上多了一笔污迹,价值就大打了折扣。

——其实不是说名声坏了就怎么样。

如果苏忆足够独立,她的价值绝不止于联姻,但她只把自己当做一株攀附别人生长的菟丝草。

别人爱重她她就是苏小姐,未来的某某家族夫人,别人要是放弃她,她连存活的能力都没有。

每个人的生存方式都是自己选的,别人没法评判什么,但是当出了什么问题,承担后果的也只有自己。

……

苏忆的名声已经赔进去了,要是不能把淮裴拉上船,就等于白白丢了脸,还要背负上心机的名声。

她的价值打了折扣,威廉斯特家主自然不会让这个“污点继续留在自己名贵的礼服上。

苏忆想洗白自己,威廉斯特家主也想。

淮裴手里有第四军团,联邦又正值换届选举,要是在这时候传出风声,说威廉斯特家主想用这种办法谋夺第四军团,影响可是致命的。

关键是他们会怎么洗?

景佑把自己带入威廉斯特家主想了想。

如果他是亚特,他大概会直接放弃苏忆,把这件事栽赃到她头上,踩到泥潭里,再一刀两断。

到时候,别人只会感慨威廉斯特家族家门不幸,谁会管她的死活。

“查到了,淮裴把消息发给景佑,“苏忆确实怀孕了,刚满两个月。

“那你呢?景佑一手握着扶手,饶有兴致地问,“按照这个走向,哪怕是为了撇清关系,亚特也不敢再针对你了,就算不管也无所谓。

他算计了淮裴一次,现在已经暴露在了众人视线之下,要是再来一次……

威廉斯特家主没那么傻。

他必然要避嫌。

“从我进入他视线开始,他就算计了我一次又一次,每次都是失败了就算了,然后又开始下一次的算计……

景佑听出他的言下之意,嘴角略弯:“那这一次可不能算了。

他抬了抬下巴,满眼笑意:“看你未婚夫给你报仇。

淮裴笑意隐没下去,“这件事我想自己来。

“不行,景佑转眼看向他,一手摩挲着另一只手上

戴的戒指,缓缓地说,“我想收拾他很久了,好不容易找到的机会。”

……

“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能直接冲进去把她绑起来做个身体检查,最好再测一下她肚子里孩子的DNA。”

周榷看着孕检报告,气得脸色铁青,“竟然想拿柯维那白眼狼的种栽赃将军,我弄死她。”

他一想到自己竟然还撮合过她和淮裴就气得七窍生烟。

尤其是,这段时间以来,因为淮裴,他对苏忆别提多客气多热情了,结果!

周榷这会儿把自己打一顿的心都有了。

原本周榷还对淮裴找了帝国太子谈恋爱十分不满,生怕哪天他就被拉出去毙了。

现在一对比,淮裴跟景佑在一起不一定会死,但他要是跟苏忆在一起,整个第四军团都要被活活气死!

但凡苏忆换个人偷情,他们都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偏偏是……柯维!

“捉奸捉双,捉贼拿赃,那人都走了,我们现在去抓有什么用?连证据都没有。”艾伦吹了吹额前的小卷毛。

“这要什么证据,把她绑起来送医院一查不就有了吗?”周榷瞪眼。

“好吧,可是我们用什么理由把她抓起来呢?她又不是我们帝国的人。”

艾伦摊手,绿翡翠一样的眼睛里满是无奈:

“别这样看我,不是你们联邦整天鼓吹什么民权什么自由平等吗?那可是联邦常驻议员的孙女诶,搞不好两个月后就是联邦军部司令官的孙女。我们前脚抓人,联邦后脚就能喷我们一脸,把我们祖坟都骂出黑烟来。”

“而且,就算查出她怀孕又怎么呢?现在这年月,未婚生子不是挺多的吗?又不犯法。最多就是事情闹大以后她不能如愿嫁给其他权贵了而已,其他什么影响都不会有。”

艾伦叹息,大拇指指向自己,“然后只留下我们被骂。”

“那就这么算了?”周榷又看了一遍自己终端上的消息,气得牙痒痒。

艾伦回忆起上一个算计太子妃的汉诺威公爵,一脸你怎么这么天真,拍拍周榷肩膀:

“等着看吧,她要倒血霉了。”

……

海边别墅,帝国给联邦安排的住处和帝国学生的住处大致相同,都是独栋别墅,按照等级不同,占地面

积和陈设会有差距。

苏忆的住处十分豪华,花园泳池一应俱全,二楼就能直接眺望大海,陈设也十分用心,完全按照女生喜欢的风格来布置。

但她此时已经完全没有心思管这些了。

苏忆在客厅里坐立难安,时不时焦急地看向窗外。

助理给她倒了杯水,在她对面坐下:

“小姐你别急,柯将军不是已经说了吗?他现在就回去申请结婚,到时候别人自然就清楚你真正‘喜欢’的人是谁了,就算有流言也只是一时的,过段时间就散了。”

“这样真的可以吗?”苏忆把玻璃杯牢牢握在手里,借着温热的水流慰藉内心,“他们会信吗?”

这个助理不是家里给她安排的,而是她母亲亲自给她挑选的,工资由她亲自发放,不归属威廉斯特家族管辖,而且人十分聪明,算是她的心腹和军师,每当她迷茫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征询她的意见。

现在这条后路就是助理帮她想出来的——假怀孕套住柯维,利用柯维对淮裴的嫉恨和惧怕,让他来协助自己。

是的,苏忆其实没有怀孕。

苏忆向来心高气傲,怎么可能甘心给一个心思卑劣,还背负着白眼狼名声的男人生孩子。

她下药设计了柯维,装出一副被家族逼迫的样子,她告诉柯维,她只是不得已和淮裴虚与委蛇,虽然爱的是他,但不得不打掉孩子去讨好淮裴。

而柯维的反应也不出她的预料——

柯维初听的时候十分难堪,威廉斯特家主明知他和苏忆的事,却还是这样做,摆明了是看不起他,不想让他做他的孙女婿。

但紧接着,一股扭曲的痛快从心底升起——

如果这件事成了,那岂不就是……苏忆带着他的孩子嫁给淮裴?让淮裴替他养一辈子老婆儿子?

他想起在淮裴手下永远没有出头希望的那些年,心里恨意高涨。

你不是高高在上吗,你不是打压我看不起我吗?

都是孤儿,你比谁高贵了,凭什么我要低你一头,处处对你感恩戴德?

还纵容你养的狗骂我忘恩负义、到处败坏我名声,现在报应来了吧?

你要娶的女人早就被我睡过了,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等着做一辈子冤大头吧。

柯维好声好气地哄着苏忆句句都是他们爱的结晶和打掉孩子对苏忆身体的坏处哄着苏忆把孩子留了下来。

他自以为哄住了苏忆实则完全在苏忆的意料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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