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出去吧,有祝大哥在呢。”

余忆晨缩在蚕丝被里,声音闷闷的。

祝阑走进光线昏暗的房间,将汤药放在床头。

他望了眼默默垂泪的余母,微微叹息:“余夫人,您千万保重身体。”

余母发丝微乱,眼眶红肿,再没有往日的精致。

半个月来先是公公出事,而后女儿怪病。她强打着精神操持余家上下,就快撑不住了。

听到祝阑医生的话,余母点点头。

他说的有道理,自己除了瞎担心,急的吃不好睡不好,什么忙都帮不到。

只能照顾好自己,别再给家里添乱。

余母擦了擦眼角,从床边起身:“劳烦小祝了。”

“这是我的本职工作。”祝阑说:“刚刚上来时,看到了谈小姐。”

余母神色淡淡。

被子动了一下。

祝阑望着隆起的被子,轻声询问:“学晨堵住谈小姐不让她进屋,余夫人可否领谈小姐进来看看小姐的病?”

“她能看出什么!学晨说的没错,她就是个骗——”

“咳咳……”被子剧烈抖动。

余母连忙俯身:“喘不过气了吧傻孩子,被子里多闷啊。快出来,妈妈又不会嫌弃你。”

新鲜空气涌入。

余忆晨钻出被子,大口呼吸,痛的龇牙咧嘴。

余母看见她的模样,眼泪又要向下掉。

余忆晨的脸密密麻麻长满一元硬币大小的脓包。脓包饱满圆润,依稀能看到里面流动着绿色汁水。有一个脓包长在眼睛附近,余忆晨没忍住弄破了,脓汁四溅,被喷到的地方留下明显的红印。

余忆晨整张脸又痛又痒。

痛的时候像一千根针贴着皮肤放置,只要呼吸,针就会刺破皮肤,在肉里乱搅。痒的时候如满脸蚊子包一同发作,偏偏她不能挠。一挠就破,脓汁喷到脸上火辣辣的疼。

余忆晨不敢照镜子。起初她只觉得脸颊肿胀,当察觉不对劲望向镜子时,她忍不住抱着马桶狂吐。

后来她就没照过镜子了,卧室的镜子被母亲命人移走。根据母亲的反应可以判断,她现在模样更加惨不忍睹。

最令余忆晨感到恐惧的是,她发现手臂也开始肿胀了。

她会变成一个怪物。

“妈妈。”余忆晨嘴唇附近的脓包令她说话时不敢幅度过大,她极轻极慢道:“我想见谈飒。”

“好好好。”余母拍拍她的手:“妈妈这就去请她上来,别怕啊宝贝。”

转身离去时,一颗泪珠滚落。

祝阑叹了口气。

他端起汤药,舀了半匙,递到余忆晨嘴边。

余忆晨别开脸:“太疼了,祝大哥,我不想喝。”

祝阑没有逼她,将熬了五个小时的汤药放回床头。从善如流道:“好,我陪你等谈小姐上来。”

楼下。

贺学晨翻出一段视频:“狄庭在慈善晚宴答记者问时,说他正在追求你,准备与你一人相守白头。你们两个早就串通好,狄隽宜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就是证明!”

贺学晨瞪着谈飒,他今天势必揭开谈飒的真面目,不让她再伤害余家人。

他倒要看看,如今谈飒还有什么手段。

谈飒听完贺学晨的话,没有如他预料般露出惊慌或愤怒的神色。

她眯起眼,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贺学晨,你变心啦。当初你我合谋给余老先生下药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茶碗四分五裂。

余父大踏步来到两人面前,声音变调:“你说什么?!”

贺学晨脸色通红,还未发火,见余父怀疑的视线扫过他时,脸色唰的又白了。

“她胡说!我之前根本不认识她!”贺学晨急忙解释:“余祖父是我最尊敬的人,我怎么会给他下药!”

余父没有说话。

倒是谈飒愉快承认:“没错,我就是胡说的。”

悬起的心重重落下,贺学晨恼羞成怒:“伯父,她就是故意挑拨我们的关系。”

“我只是想告诉你,别人追求我是别人的事,与我本人没有任何关系。”谈飒神色淡淡:“鼻子下都有嘴,造谣谁不会。若不希望别人曲解你,最好少说没证据的话。”

“余先生,我当初说过会尽我所能治疗余老爷子。若余家信不过我,可以直说,我不来就是。”

余父急的快要爆炸。

身子骨一向硬朗的父亲突然发病,医生束手无策,家里公司一团糟。

谈飒的到来令他短暂看到希望又绝望。

眼下女儿突生怪病,贺学晨一直在耳边嚷嚷谈飒有问题。

无数乱麻交织缠绕,勒的余父感到窒息。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他懂,但眼下他无法做出决断。

脚步声响起。

余母匆匆走下楼梯:“谈小姐,忆晨想见你,求求你救救我女儿吧。”

余父松了口气,侧开身。拍拍贺学晨,示意他和自己回客厅。

谈飒跟着余母上楼。听完余忆晨的症状后,她眉头微皱,放慢脚步。

谈飒:“余夫人,我想先去看看余老先生。”

余母微愣:“忆晨她——”

“看完余老先生我再去看忆晨。”

忆晨拿她当好朋友,她却不担心忆晨的状况。

余母心凉了半截。

“你去吧。”余母指了下走廊尽头的房间,极力掩饰眼里的厌恶:“那里就是忆晨卧室。希望你动作快点,忆晨在等着你。”

谈飒点头,推门进入余老先生卧室。

仪器各项指标很稳定。

谈飒靠着门,确认脚步声渐渐远去。

“您准备装到什么时候?”

听到谈飒的声音,余隽猛地从床上起身,直奔卫生间。

谈飒:“……”

瞧这利落的动作,余家竟然怀疑她是骗子,真叫人难过。

解决完人生大事,余隽慢悠悠走到桌前,灌了杯茶。

干到冒烟的嗓子得到缓解,他开口回答谈飒之前的问题:“装到幕后之人露出马脚为止。”

“忆晨生了怪病。”谈飒皱眉:“我怀疑她发病原因与您一样。”

余隽今年七十二,这场怪病耗掉他大半精气神。染的头发褪色,发尖黑着,中央到根部一片花白。

他已经老了,任意一场大病都可能要了他的命。余隽向来看淡生死,但此次却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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