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妄突如其来的眼泪着实吓到了喻白,初见路妄时,他就被路妄的眼神给吓得躲了起来,那时的他觉得,这个小孩一定不简单,如今看来是他想多了。

那天情况特殊,要不是从陆米那听说的,喻白也不知道,路妄其实生活在闲言碎语中,在家时能听到别人议论自己就算了,在学校还要面对同学的编排,被孤立。

长期这样下去,小孩会长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喻白突然开始心疼起路妄来。

“你……”

喻白的话被慌乱的陆米给抢走:“你别哭啊,都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我不逼你原谅我了,你想生我的气就生我的气,不原谅我就不原谅我吧,以后我就是你的小弟,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喻白无法理解陆米这小孩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但能确认一点的是:这小孩有着超强的自我反省能力。

路妄仿佛没听见陆米说的话,头埋得越来越低,他比喻白和陆米要高半个头,即使低着头,喻白也能看见他的脸,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洒落,路妄哭得无声,正因为这样,才能感觉他内里积埋已久的委屈,看上去更加的可怜了。

陆米变得语无伦次起来,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了,他说了那么久都没办法止住路妄的眼泪,这下更加没办法哄好路妄了,慌乱之间,陆米下意识朝喻白投去求助的目光。

喻白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草莓糖,递到路妄面前:“吃块糖,别哭啦。”

喻白用的是大人哄孩子的语气,无奈小孩的声音天生就软糯,他自以为自己的语气很成熟,在旁人听来却像是在撒娇一样。

路妄抬起头,沾在睫毛上的泪水抖落下来,顺着面颊滑落,这模样着实有‘楚楚可怜’的味道。

喻白晃了晃手,问道:“你不喜欢吃糖吗?”

路妄哽咽道:“喜、喜欢的。”

喻白心脏一软,往路妄身前近了一步,抓起路妄的右手,草莓糖顺势落入路妄的手心中。

“草莓糖,酸酸甜甜的哦,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我身上只有这种口味了,你如果不喜欢的话,明天我再给你带不同的口味。”

路妄:“明天还有?”

喻白抓住机会,顺势哄道:“你要是不哭的话,我明天就给你带。”

路妄抬手擦掉脸上的泪水,用行动回答了喻白的话。

喻白笑了笑,抓起手帕想帮路妄擦眼泪,又想到这手帕刚才给陆米用过了,他迅速收起手帕,掩饰自己的尴尬,又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路妄。

“用这个擦吧。”

路妄没有反应,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绪中,眼见着下巴上的泪水要滴落到衣服上,喻白赶紧捂住路妄的下巴,路妄没有抗拒,喻白也大胆了起来,顺便帮路妄将脸上的眼泪全部擦净。

等路妄的情绪缓和过来后,喻白指了指路妄手心中的草莓糖:“你要现在吃吗?”

路妄点点头,大概是手指沾了泪水的缘故,他撕了几次,都没能撕开包装纸。

喻白看不下去了,说了句“我帮你”,夺过糖果,一下就撕开了。

看到路妄湿漉漉的手指,喻白将糖果喂到了路妄嘴边,解释道:“你的手有水不方便。”

路妄眨了眨眼,低下头,叼住了糖果边缘,下一秒,糖果就被塞入了他口中,入口是酸的,含了没一会就尝到了甜味。

“好吃吗?”喻白问。

路妄点头,嗓音还含着哽咽:“好吃。”

软乎乎的声音,像极了一只被人欺负的小狗,喻白情不自禁想起了丢丢。

喻白是在三岁时捡到的丢丢,丢丢与喻白一样,也是从另一个世界来到现在这个世界,不同的是,喻白是重生者,而丢丢是被那个世界驱逐后才被迫流落到这个世界的。

丢丢生存的世界是个无限副本世界,而丢丢是那个世界的终极boss,是所有玩家挑战的对象。

就像勇者和魔王的故事一样,魔王被勇者击败,失败的boss的结局只有一个:驱逐流放。

遇见丢丢是在一个雨天,喻白在客厅内听到了呜咽声,在花园里看见了蜷缩在花丛里的小狗。

那时的丢丢,就与现在的路妄一样。

那时的喻白想也不想就将丢丢捡了回来,路妄是人,喻白无法将路妄捡回来,他能做的,就是尽量对这个可怜的小孩好一点。

……

午饭的时候,喻白特意跟路妄坐在了一起。

幼儿园的孩子们不需要自己去窗口打饭,大家各自端着自己的碗勺,找好自己的位置坐下,老师会挨个给小朋友送饭。

只一上午的时间,还没有消耗掉小朋友们的热情,喻白还是大家眼中的香饽饽,大家都想坐到喻白旁边,但他们都很害怕路妄,犹豫再三,最后只有心大又开朗的陆米敢坐在路妄那一桌。

陆米是冲着喻白来的,一坐下来,小嘴就没停下来过。

喻白觉得自家哥哥就够话痨了,遇见陆米之后,第一话痨的位置毫不犹豫挪给了陆米。

在耳朵快出现嗡嗡声之前,老师终于走到了他们这一桌。

午餐很丰富,肉蛋蔬菜齐全,外加一碗蛋花汤,饭后还有小甜点。

孩子们大多数在家里就学会了自己吃饭,也有个别还没学会,需要老师们帮忙喂饭,喻白这一桌则不需要。

陆米吃饭时,嘴巴也没有消停过,一边吃着饭,一边继续聊着他觉得有趣的事情。

喻白一开始是耐心聆听的,渐渐的失去了耐心,到现在,陆米说什么都是点头附和,而路妄则是全程没有搭理过陆米,陆米也没看出两人的敷衍态度,越说越起劲,喻白佩服不已,见陆米喝完了蛋花汤,将自己那碗蛋花汤给了陆米。

喻白只是想让陆米解解渴,也暗示陆米可以稍微闭会嘴,陆米却误解了喻白的意思,感动得泪眼汪汪:“喻白,你对我真好!”

喻白有些心虚:“我也没做什么呀。”

陆米:“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能聊得这么开心的朋友呢!”

喻白:“……”

我们有在聊吗?好像是你一直在单向输出吧?

勺子撞击碗的清脆声音响起,陆米被声音吸引,与斜对面的路妄对望,只一眼,陆米就缩起脖子闭紧了嘴巴。

路妄满意地收回视线,将自己那碗蛋花汤推到喻白那边:“给你。”

喻白:“你不喝吗?”

路妄:“我不喜欢喝,你喝吧。”

喻白总感觉路妄在说谎。

小孩子一般都不讨厌蛋花汤吧,路妄给他的原因大概只有一个:路妄在照顾他。

喻白捧住碗,感激地看向路妄:“谢谢。”

路妄学着喻白,却扯出了一抹僵硬的笑容:“不客气。”

怕烫到小孩的喉管,汤是提前盛出来,放凉了些才给小孩们的,这会功夫,汤早就不烫了,喻白还是喝得小心翼翼。

这是喻白的习惯,他是猫舌头,不喜欢太烫的东西,又喜欢小口吃东西。

喻白的碗勺都是从家里带过来的,是母亲专门给他定制的,挑得喻白最喜欢的红色,红与白的碰撞,极度明显的色差,衬得他的皮肤如白瓷一般。

路妄无法挪开视线,第一次见到喻白,不是被喻白可爱的长相吸引。

在喻白看向他之前,他就注意到了喻白。

小小一团缩在座椅里,抱着比他的小手还要大的饭团,小口小口啃着,像一只白白软软的小猫咪。

大眼睛不断探出窗外,好奇地张望这个世界,看得到所有人,却唯独看不到他。

终于与这只小猫咪对上了视线,那一瞬间,心里诞生出了一种非常奇怪的情绪,从来没有过,也不会有人给他解释。

现在,路妄诞生出了与那时一样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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