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将整座海宁楼包下,将此地作为临时卫所。

如此大手笔,整个嘉靖没人能够做到,也让各怀鬼胎的人有所忌惮。

日落黄昏,

海宁楼上房包厢内,谢怀瑾正在写信。

季然侧目看了一眼,嘴角抽搐得移开视线。

什么咬定卿卿不放松,合着是给疾冲写情书呢....

自家督主还真的是变了....

“主子,热水已备好。”剑安走进上房,他负责自家主子日常起居。

哪怕身在外地,只要有条件,也要一日三沐浴。

谢怀瑾轻轻点头,将信件仔细对折后放入信封内。

他站起身,递给季然并嘱咐道:“立即寄出。”

“是。”季然虽心中腹诽不已,但依旧老实得接过信封。

.......

水气缭绕得厢房内,谢怀瑾浸泡在温热得浴桶中,原本冷白的肌肤因热气而变得微粉。

原本他在闭目养神。

只听,‘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打开。

一道倩影袅袅婷婷得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托盘,上面放着一壶酒和两个酒杯。

谢怀瑾睁眼便看见一女子,衣着单薄,甚至有些遮不住那丰盈得身姿。

“公子~”落樱红唇微启,声音娇媚酥麻,但凡是个男人,听了都会骨头发软。

可惜,谢怀瑾却不是一般的男子。

只听他吐出一个字:“滚。”

落樱神色诧异,完全没想到竟然会有男人,不为她的美色所迷。

还未等她有所反应,很快就被东厂的人给押了下去。

剑安站在门口,一脸钦佩道:“主子,果然不出您所料,有人安排了眼线进来。”

若非东厂提前放宽守备,那穿着清凉的女子怎么可能进得了海宁楼。

还用老掉牙得美人计,也不打听打听,东厂之主是何等人物。

“让季然去审,看看是谁如此大胆。”谢怀瑾靠在浴桶壁上,语气冷然道。

剑安领命而去。

......

海宁楼东北角,最背阴的厢房内。

原本的床榻桌椅板凳皆被清空,反而布置成刑讯室得模样。

一长桌得剖解刀具,透露出森冷光泽,让人一看便觉得不寒而栗。

落樱双手双脚都被绑在一把木椅上,她满目惊恐得看着对面站着的男子,以及对方手中把玩着的锋利小刀。

季然:“叫什么名字,谁让你来的?”

“小女子落樱,是陈大人让我来伺候公子。”落樱怯怯地回答。

季然嗤笑:“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会信你这些鬼话吧?”

‘若是疾冲那小子在,估计都不用动刑。’

‘可惜.....’

他一刀划在落樱手臂,鲜红得血液在雪白的肌肤上流淌而出。

“啊——”落樱吃疼得叫出声,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毒,很快被莹莹泪水所覆盖。

“大人饶命,落樱真的是陈大人派来,伺候公子起居。”

“若有虚言,落樱必遭天谴呀!”

她言辞真切又带着哭腔,表现得柔弱无害。

若换做他人,指不定已经心软信了她。

可惜,季然是谁?

除了谢怀瑾之外,东厂最有种的男人。

年纪轻轻便能成为东厂镇抚使,靠得可不是家世背景,而是自身能力晋升的狠人。

一个时辰后,季然得到了真正的答案,离开了临时审讯室。

上房包厢。

谢怀瑾已经穿上了寝衣,撑着手歪靠在软榻上。

屋内站着四人,分别是季然、剑安、剑扬以及小队精锐挡头乔九。

此次,嘉靖发生倭乱,他们东厂除了要协助剿匪,同时也要查清嘉靖官员是否与倭寇有牵扯。

“吕海新、陈象山、王孚派人盯着他们。”谢怀瑾淡淡吩咐,“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乔九领命:“是。”

谢怀瑾:“剑安、剑扬,你们二人连夜出发,去寻流窜躲藏的倭寇踪迹。”

“若有发现,就地斩杀。”

剑安与剑扬领命而去。

只剩季然还在屋内,谢怀瑾沉吟片刻后才说道:“季然,嘉靖水师不能乱。”

“本座记得你伯父在福州任水师提督,福州距离嘉靖不远,你写一封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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