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独自北上的十二娘
锦岁的声音不大,可听在燕九耳中却是振聋发聩,让他心头大震,他听得出这是锦岁的真心话,并非敷衍或是故意将私情包装成大义。
原来世间竟有这样的女子!不,便是万千男儿,也没几个能比得过季姑娘的深明大义。
燕九起身,拱手行礼:“季姑娘之言让燕九汗颜,我向你道歉。”
锦岁轻笑道:“为什么要道歉?我倒觉得你有疑惑大大方方提出来更好,总好过在心里揣测。
咱们这一路都没好生聊过,既然说到这个,那就一次把话说开。
我知道燕九在担心什么,你觉得我对顾长萧动了儿女私情,担心我会在北疆意气用事。
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不会乱来。”
燕九心中一叹,季姑娘没有保证,她不会对顾长萧动情。
当然他能理解,因为这个谁也无法保证。
就像他,若几个月前有人告诉他,你会喜欢上一个特立独行,行事乖张的女子,他一定觉得对方疯了。
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季姑娘,可是曾火烧鞑子,刀斩郑芸的。试问这世上,从哪去第二个这样的姑娘?
而刚才她的那番话,仿佛为他推开一扇全新的门,虽然他还不知道那扇门后有什么,可已经血液已经沸腾起来。
与季姑娘的思想相比,他仿佛是井底之蛙。一直以来,他所思所想,所做所为,都是为了燕家,格局再大一些,就是燕州、燕地。
他和燕地所有士族一样,总觉得大夏朝廷和北疆即便打死打活,对燕地影响也不大,或者说对士族影响不大。
像燕家,家谱可追到先秦时期,多少王朝更迭,燕家依旧是燕地之首。这也造就了士族的高高在上,目下无尘。
王朝在他们眼中都算不上什么,更别说平民百姓了。
可边城的出现,让燕九隐隐有种感觉,士族若不思变,终将会被另一股力量,一股他还没认清是什么的力量给打倒。
今日季姑娘告诉他了,那是信仰的力量,超越了情爱的力量。
车轮滚滚向前,大浪滔滔之下,他燕九做为燕州士族之首,能做些什么呢?
锦岁见他在沉思,没有打扰,退出房间。
她真心希望燕九能有所悟,明白和顾长萧合作,并非是在帮顾长萧一个人,而是在救边关百姓,重塑燕地脊梁。
等她再来送热水的时候,燕九才发现尴尬之处,两人可以睡在宽大的马车里,可睡在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那意味就完全不同了。
驿站太小房间不够用,只有他有单独的房间,其它房间已经打上地铺挤满了人。
燕九忙站起来:“是我思虑不周,今晚季姑娘住这个房间,我回马车上睡。”
这事锦岁要答应了,明天燕家护卫保管传遍,她和燕九有私情。
你在火车上和别人睡上下铺,那跟住酒店睡双人床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忙道:“我住马车,九郎千万别跟我推脱,不然我宁可去隔壁打地铺,反正我在黑羽营时也打过地铺。”
燕九直接抱着被子要走:“那我去打地铺。”
锦岁无语,你连脚垫上掉一粒米,都面露嫌弃的人,能忍受和别人打地铺?
“九郎若拘于这些小节,那我还是和流云同乘一辆马车吧!”
这话让燕九停住脚步,若一路无季姑娘相伴左右,那得多无趣啊!
锦岁成功说服了他让自己睡马车,不拉帘子不分两半,摊手摊脚都能打滚的大马车。
特别是在空间里泡过澡之后,滚到厚厚的兽皮毯子上,舒服得让人差点忘了是在冰天雪地的北境。
睡前忍不住想,顾长萧他们到哪里了?十二娘又在哪里呢?今晚能睡个好觉吗?
答应是不能,十二娘才升起篝火,加热米酒,搭好帐篷,习惯性地骂顾长萧一顿,都是这个狐狸精把王爷藏起来了!
什么真假戾王,我才不信呢!肯定是狐狸精把王爷囚禁起来胡说八道的。
寒星这个笨蛋,竟然就这么信了!他们都不肯救王爷,只能靠自己了。
王爷你等着,我一定把你从狐狸精手里救出来!
才喝一口米酒,全身暖和起来。就听到荒野里传来让人胆寒又熟悉的低吼声,是狼!
十二娘一把抽出腰间佩刀,这可是她特地从边城买的精铁刀,削骨如削泥,一路已经有数匹独狼被她斩于此刀之下。
当她起身之后发现,这次情况不同了。因为不是独狼,而是群狼!
她一边大口喝了米酒,从怀里拿出一个鱼油火器,纵身上马,疾驰而去,群狼追到火堆附近时,她用力一掷,将手中鱼油掷进火堆里。
“轰隆”一声巨响之后,是满天火光,群狼受惊,呜咽撤退。
十二娘在马背上拍手大笑:“还想吃本姑娘,今晚本姑娘就吃烤狼肉!”
突然,她觉得后背一凉,脖子上的汗毛都倒竖起来,耳边传来一阵粗犷的笑声:“怎么样大哥,我就让她身上有宝贝吧!”
“敢一人一马走在北境边界,身上要没宝贝,早就死了!好东西啊!那么个小玩意,就能引这样大的火。”
“听说一支鞑子大
军在燕地边界,被戾王用雷火烧死,还烧了一座城呢!该不会就是这玩意?”
燕十二娘强令自己冷静,一面笑着回头,拱手向三人打招呼:“各位大哥好。”
一面却趁三人欣赏着火烧群狼,视她为囊中之物时,一拍马臀,奋力朝北方疾驰而去。
三人不惊反喜,这才有意思嘛,小姑娘吓傻了等你去抓,跟抓绵羊一样,有什么乐趣?
只有抓这种孤狼一样的姑娘,看到她陷入绝境时露出绝望的脸,那才有趣啊!
燕十二娘闷头狂奔,幸好这几日没下雪,而地上的积雪很多已经吃进沙地里,路很好辨认。
她心中暗骂寒星,之前王爷让你剿匪,你还说边界的匪都剿完了,怎么还有这么多?
寒星若听到,除了无语一声轻叹,也说不了什么。
大小姐,我剿的是边城附近的匪,不是北疆的匪啊!
你要是去长安路上遇到山贼,也要怪我没剿干净吗?
十二娘没时间骂太多,因为马匪追上来了,他们故意不放冷箭,像是为了逗她玩一样,甩着套马绳,先是套住马脖子,被眼疾手快的十二娘一刀砍断。
第二个人就套住了十二娘,还嘿嘿笑道:“俺套中的就是俺的!”
“哈哈,娘们归你,我只要她的宝刀!”
十二娘被他从马背上拉下来,幸好她会功夫,要换了普通女子这一摔都得摔死。
在地上拖了数十米,十二娘才找到机会砍断绳子,而她的马已经跑得没影了。
十二娘一抹蹭出血的脸颊,马跑了就算了,反正杀了他们抢他们的马就行了。
持刀对峙,她刀法并不好,以前练的是鞭子,但她有宝刀,身上还有几颗鱼油火器,还不信了,杀不了你们三个马匪!
如燕九所说,这一路孤身北上确实让十二娘学到很多,可不是如所想受到教训,而是,变得更大胆无畏。
没办法,谁让她心中的偶像是假戾王呢,只要想到王爷曾经做过的事,十二娘都觉得眼下的困难都是小意思,算不得什么。
与此同时,寒星正带着一队斥候打探,他们在找当地牧民,黄校尉拿着锦岁送的望远镜,像拿着神仙的宝物一样虔诚。
哪怕已经跟寒星炫耀了一百次,他还是继续炫耀:“瞧见没,按一下这里,哪怕是黑更半夜也能看的清清的。”
寒星同样附和一百次:“真厉害!当时我要也跟……小季道长要一个就好了。”
黑虎几个私下还是会喊锦岁王爷,但寒星有意识地让自己改口,因为这样对小季道长不利。
“哎呀!前面有匹马,看鞍具,是咱们大夏的!”
寒星瞬间变成抢匪一般,硬从黄校尉手中夺过望远镜,仔细看那因受惊而飞奔的战马,脖子上还套着半截麻绳。
他忙道:“来人,拦下那匹马!”
确实是大夏的马,他们和王爷一起,都焦急地等着程榆的来信呢!若非如此,队伍的速度会更快。
等两个将士把马拦下,纷纷大急起来:“信使遇到马匪了?瞧这麻绳断口还是新的,应该就在附近。”
只有寒星的焦急与众不同,因为他发现马鞍里插了一根他熟悉的马鞭,这根马鞭抽过他很多次。
嘴里不禁念叨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黄校尉忙推他:“怎么了?你知道是谁?”
寒星翻身上了自己的马,对那大黑马道:“带我们去找你的主人。”
望远镜自然没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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