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

麻袋的影子一缩,凹向担货郎。

他摔在货箱上,哄小孩的一应物品散落在地。

胸腔大痛,肺腑颠倒,咸味翻涌入了口腔。

要老命了!

麻袋覆在脸上,他伸手拉下来,一对眼睛瞪若铜铃。

只见他要抓的小孩站立在前,不浮不虚,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笛飞声呸掉没吃完的糖,“这种下三滥的迷药,也想迷倒本尊。”

担货郎意识到事情不对,当即一个鲤鱼打挺,拔出了身上藏的刀。

就是没挺起来,刀还给踢飞了。

笛飞声抬腿一踩,将他踩回地面。

担货郎只觉得胸骨下陷,似要断裂。

他功夫练得不错,奋力一挣,竟是起不来一点。

这小孩果然是个怪胎!

他心下大骇,“你到底是谁,想要做什么?!”

尚未等到回答,头顶又落下两人一狗,从不同的方向围着他,俯视而下。

灰色长衫的男子在左边道,“这位兄台,你不妨说一说。”

“你们抓这么多小孩,到底所为何事?”

“这老是逮着越城薅,有点说不过去啊。”

天青袍子的男子在右边道,“从实招来,你们把人都抓到哪里去了?”

“背后筹谋之人,又到底是谁?”

还有只狗对着天灵盖吼,“汪!”

他不知在考虑什么,踟蹰片刻才开口。

“就算我说了,你们会放过我吗?”

“你不说,自然无这个可能。”笛飞声狠狠碾他一脚。

“只怕是我说了,也无这个可能吧。”他苦涩一笑。

“而且,庄主是不可能放过我的。”

“我们这群人,”他望向被圈成井口一样的天空,“早就无路可退了。”

忽地,上下颚一合。

“不好!”李莲花伸手。

然而来不及了,担货郎嘴角流下一丝黑红的血来。

他不再紧绷,松松垮垮地瘫下去。

方多病躬身,掰开他嘴看了看,“怪不得官府查不出来。”

“嘴里含了毒袋,咬破了。”

“跟笛家堡的死士倒像。”笛飞声移开脚。

他们死士,在训练的每一天都会被告诫,宁要赴死,也绝不能将事情败露半分。

因此,每个人在被派出去执行任务时,嘴里都会含上剧毒。

“搜一搜他身上。”李莲花半蹲下。

既然是组织性的,说不定有令牌刺青什么的。

令牌太显眼,不大可能,刺青或许会有。

又或者能找到别的什么,供他们推断。

不过,这群人实在谨慎得很,任是什么证明身份背景的东西也没留下。

但也不是毫无收获。

李莲花目光一定,注意到什么。

他并着两指,将歪在左边的头拨到右边,以便那半脖子悉数露出来。

“你们过来看。”

另两人挪过去。

狐狸精也滴溜眼珠瞅,像一只刑探狗。

只见脖子突起一颗肉粒,蠕动着移来移去。

“是痋虫。”笛飞声一眼看出。

“笛家堡那些人,若是受了重伤,或死去,痋虫就会有所感应,出现躁动。”

他以前每次受伤,痋虫都会在体内不安地爬来爬去。

就像生怕宿主出了事,自己吃无可吃,毕竟它们以血肉为食。

“痋虫,”李莲花搓指重复,“那就只有一个地方了。”

方多病沿着他的话点出来,“闲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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