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这么做会不会还是太过分了一点？”

桃嘉拿脚尖踢了踢这个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对方一动不动就好像真的死了一样。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她有想过和对方好好沟通的，没想到他上来就直接对她动了手。

给她精神体都整应激了。

好在有过几次经验之后，桃嘉终于掌握到了一些控制精神体的诀窍，抢在局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之前，成功让她精神体的嘴里留下了活口。

刚刚才以可怖形态出现，差点将别人吞吃个干净的精神体，此时再次恢复了黑猫的模样，在桃嘉脚边转着圈地贴贴。

她伸手揉了揉黑猫的脑袋，发自内心地称赞：“干得不错。”

自荒野至恩赐城，如果不是每次危机关头她的精神体都会自发地跑出来为她解决麻烦，桃嘉这一路都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

和一开始精神体不吃光周围所有生物不罢休的状态相比，现在居然真的能够听从指令，这一变化让桃嘉感动得眼眶中不禁泛起了泪光。

她擦干流淌过嘴角的泪水，心想要是精神体的感官不会同步到她身上的话就更完美了。

桃嘉蹲下身子，开始检查起这个首位从她精神体口中成功存活下来的哨兵。

手指点在哨兵的额头上，通过身体的接触再加上哨兵本身没有抵抗的意识，桃嘉很轻松就将自己的精神力侵入了他的精神图景。

精神图景内的景象是少见的人类居住场所，通常来说，精神图景中构造的场景越和自身精神体形态契合，精神力才不会那么容易失控，但在这里——

明亮的窗户，干净整洁的环境，除了由于被桃嘉的精神体啃了一口，而缺了一块的天花板稍显违和之外，简直就是下层人梦寐以求的豪宅。

桃嘉都不敢想，如果在现实想租住在这里每月到底要多少租金。

她找了半天，才在沙发下面找到了这片空间之中唯一的活物——一只黑老鼠。

黑老鼠有小臂大小，脑袋少了一块，此时和它的主人一样失去了意识一动不动。

桃嘉观察了一会儿，发现精神体缺失的部分正在缓慢补全，天花板上的漏洞也有修复的迹象，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只是普通的精神力受损，虽然不会危及生命，但有可能会遗忘遭受袭击时的记忆片段，在一定时间内还有几率会出现能看到幻觉的后遗症。

不过不算什么大事。

退出哨兵的精神图景，她转而在其身上摸索起来。

桃嘉记得在哨兵企图向她发起攻击之前，似乎就很在意口袋里的东西。

经过一番彻底的搜查，最终只找到了一把外形古怪的枪、一个令人费解的遥控器外加一个用途不明的装置。

“拿给云翊队长看看吧。”

她的直觉告诉她，上面的按键应该不能乱按。

擦干净手，桃嘉从卫生间走出来，却刚好和正一同往里面进的奚泽二人撞了个正着。

“咦……好巧？”她打了声招呼。

倒也不算太意外，她早就发现有一道熟悉的精神力一直守在外面，直到此时才彻底消失不见。

她一直在被人盯着，也正是因为这样，桃嘉才不想让黑猫搞得太过火。

云翊向后退了一步，抬头看了看卫生间的指示牌，又看了看从里面出来的桃嘉，他的表情都有点绷不住了：

“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你把我叫过来，总不会是为了让我看我们科的新人进男厕吧？”

奚泽默不作声，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他只负责保护这两人，不让他们离得太远就已经达到了目的。

为了不被误解成有某种特殊癖好，桃嘉觉得这种情况下应该说点什么：

“队长，我的探查结果没有出错，我找到了你说的那个被误判的普通人，经过检查，对方的确是个哨兵。”

她将刚揣进兜里的东西拿出来：“还从他身上缴获了这些……”

云翊一愣，他的精神体还未收回，闻言立刻对商场再次展开了一遍探查，果然发现卫生间里多了一个哨兵，而眼前的桃嘉他却感知不到她作为向导的精神力波动。

他略过武器，从桃嘉手中接过另外两样东西，神色有些严肃：“精神力屏蔽装置？”

另一个看着像遥控器的东西还不知道有什么用。

桃嘉摊手表示她什么都不知道。

意识到问题似乎变得严重起来，云翊快步进入卫生间，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倒在洗手池前面的中年男人。

“你是攻击型向导？”

确认了哨兵精神力受损的情况，从对方的精神图景中撤出，云翊有些惊讶地看向桃嘉，但他没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

“这件事等会在说，现在向我汇报，为什么要做出攻击行为？”

桃嘉：“出于自卫，我告诉他我知道他是哨兵之后，他便立刻对我出手了。”

刻意隐藏自身哨兵的身份、具有攻击性且高度敏感，图谋不轨的概率极大。

对方极有可能是冲着破坏路演来的。

判断出这一点，云翊一边让奚泽联系安保公司汇报这里的情况，一边拔出哨兵的芯片插到了他随身携带的读取设备中。

“人格信息被格式化了，其他的内容也被删除得很彻底，恢复起来有些困难，只能看到一些基础资料。”他眉头紧锁，将暂时能复原出的内容共享出来。

“斯蒂芬·威尔斯，男，52岁，B级哨兵，无配偶。持有中层区永居证明，名下拥有一家医药公司，主要研究和精神力相关的药品……”

数据到处都有删改的痕迹，短时间内无法进行破译，就算请局里的造梦者过来也需要花费不少时间，云翊只好先将重点放在了那个看起来像是遥控器的物件上。

他取出耳后神经插槽里的体术芯片换成破译芯片，将遥控器和手环用传输线连接在一起。

几分钟后，云翊脸色一变，对着正与安保公司沟通的奚泽道：

“联系幻影娱乐……不，时间有可能来不及，直接联系商场负责人，必须要在十分钟内疏散所有群众！”

*

休息室内，尹成颜站在全身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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