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的停顿,拖长的尾音。

只是一句称呼而已,鱼若隐就像昏了头一样跟着女人回了奶茶店。

直到坐到靠近柜台的小沙发上,鱼若隐才勉强回过神。

她看着坐到她对面的女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我刚刚不是故意的,我……是那个女鬼,那个女鬼控制的我。”

鱼若隐终于把话说清楚了。

女人并不意外她的解释,她仍旧含笑望着鱼若隐:“我知道的。”

“你知道?”鱼若隐很是意外:“那你还……”

鱼若隐是觉得女人既然知道是女鬼控制了她,刚刚还叫她小妻子有些说不过去,可转念一想就算不是女鬼控制了她,她喊上一声漂亮老婆,她就顺着喊她小妻子也是不对的。

还有就是她不小。

鱼若隐是想跟女人申明,但又觉得自己要是突然这样说会很奇怪。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女人,纠结着自己要不要张口。

女人也在看她,却不似她这样紧张,更像是在欣赏。

鱼若隐渐渐有些坐不住了,女人看出来她的坐立难安,终于又有了声音:“我姓江,名怀宁,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鱼,鱼若隐。”

江怀宁大概是高兴她能报上名字的,眉间浅挂的笑意更为明显:“我名下有房有车还有这家店,存款也有一点,性格不算很好,但也不会太坏,应该会是个不错的妻子。”

什么?妻子?

江怀宁不是知道她刚刚是被女鬼控制了吗?怎么还顺着女鬼的安排来应答?

鱼若隐有些发蒙:“你不是……”

江怀宁打断了她,反问她一句:“想知道那只女鬼为什么会缠上你吗?”

“那还不是因为我倒霉。”鱼若隐眼皮朝下耷拉一点,声音里多了少许落寞:“我一直都很倒霉。”

她在陈述一个事实。

江怀宁望着她,有短暂的沉默。

在沉默过后,江怀宁避开延续这个话题的可能,主动提鱼若隐解答了女鬼的意图:“那只女鬼叫陆情真,她真正的身份其实是冥府的阴官,她把你引过来是因为她想要我店里的一件东西。”

“阴官?黑白无常?拘魂?”

鱼若隐下意识想到了电影里听过最多的阴官。

江怀宁仍旧笑吟吟地看着她,眼底轻晃的水波满是她的倒影:“冥府的阴官有很多种,阿真虽然是阴官,但她不是黑白无常,她们冥府负责拘魂的一般是阴差,不是阴官。”

如果在今天以前江怀宁跟她说这些,她一定会觉得江怀宁是个疯子。

可是现在鱼若隐竖着耳朵,生怕听漏了一个字。

这个世上真有鬼,还有黑白无常。

真荒谬。

要不是刚刚见过一只,她一定是不会信的。

鱼若隐忍不住连连叹气,缓了好久才能正常说话:“她……她想要你的东西,这跟……跟找上我有什么关系?”

江怀宁笑了笑:“因为我想要冥王一样东西。”

“这世上有种果子名叫椿仙,椿仙无根也无枝叶,汲取够万年日月精华便会诞生在极寒之地,前几日冥府就诞生了一颗椿仙,我问冥王讨要,她说等着哪天我成婚,她再送来给我当贺礼,不过是推脱的借口,没想到被阿真听了去。”

“阿真说冥王既然开了口,那就不能违背信诺,我要实在是想要椿仙,不如就找个妻子。”

鱼若隐不太确定地指了指自己:“我?”

“嗯。”江怀宁点点头:“阿真想要我手里的一件宝贝,便主动要帮我找个妻子,按照她本来的安排,我应该在店里等着,等着她将合眼缘的姑娘吓唬过来,我再出手搭救,这样……说不定被救的小姑娘能以身相许。”

鱼若隐都想晃晃江怀宁,告诉她鬼话不能信。

那女鬼这主意一听就不靠谱,亏得江怀宁还愿意听从她的安排。

鱼若隐终究是没有做出那样逾越的举动,她只是盯着江怀宁,神情复杂的开口:“可你最后还是出去了。”

江怀宁轻应了声:“我远远瞧着,她似乎在欺负你,有些不放心。”

江怀宁说话的声音很温柔。

断句会有轻微的停顿,让她声音听着更加柔软。

轻缓的节奏让鱼若隐很愿意就这么跟江怀宁聊下去,只是她似乎不该在这里逗留下去,毕竟她没有要做人妻子的想法。

鱼若隐偷偷观察着江怀宁,只觉得她应该比女鬼好说话很多。

“姐姐……”她试着张口,又觉得这个称呼太过亲热,连忙改了口:“宁阿姨,我应该做不了你的妻子,我该回去了。”

她刻意将江怀宁的辈分抬高,下定决心要拉开两人之间的差距。

江怀宁温柔似水的眼睛一下冷了下来:“不行。”

眼尾颤动的红痣一下变成了黑色,鱼若隐只觉得店里的气温都低了不少,冻得她直打哆嗦。

鱼若隐搓着手臂,看着突然变了脸的江怀宁,身体往后靠了靠。

背部紧贴着沙发才找到一点安全感,才敢问江怀宁一句:“为,为什么?”

江怀宁支起来点身体,撑在桌子上看她。

那双漂亮眼睛丧失了柔情,鱼若隐就不太爱看了。

她缩着脑袋,逃避着和江怀宁对视。

江怀宁还没发觉这一点,态度强硬地命令着她:“我想要椿仙,你不能离开这。”

她刚刚就说自己性格不算太好,可是从见面开始鱼若隐都只看到了她的温柔,现在才感受到她另一面,冷漠又强势。

鱼若隐把头埋得更低了。

她在心底暗暗腹诽:既然这么厉害,怎么不干脆是抢冥王?只会对她一个普通人施压算什么本事?

鱼若隐没有说出来,只是不满地嘟哝了一句:“那果子究竟有什么好的。”

江怀宁终于留意到了她低垂的脑袋,还有搅在一起的手指。

她重新靠回了椅子那,深深地看了眼鱼若隐,淡淡地吐出四个字:“容颜不老。”

女人少有会对容颜不老有兴趣。

鱼若隐也不能免俗,她重新把头抬了起来:“真的假的?”

“真的。”江怀宁靠着椅子,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我分你一半。”

这样的好东西,她说分就分。

指不定有问题。

鱼若隐暗自琢磨着,要说不心动那肯定是假的,但她就是一个普通人,真要是容颜不老,那还不得被当成怪物抓起来,想象一下悲惨的结局,那瞬间的冲动也就被浇灭了。

不过平心而论,江怀宁这张脸要是老了,还真挺可惜的。

鱼若隐无法想象江怀宁的脸上出现密密麻麻的皱纹,皮肤渐渐松弛的模样。

她轻轻摇摇头,本能地有些抗拒。

江怀宁注意到她在脸上停留的目光,摇头的小动作,脸上忽然又有了笑容:“你走吧。”

她刚刚还以强硬的态度让她留下,现在就让她走。

鱼若隐下意识地觉得这中间有诈。

她的性格说好听点是敏锐机敏,说难听就是疑神疑鬼,她非常容易胡思乱想。

鱼若隐坐着不敢乱动,江怀宁眼底忽然又有了柔情:“我不会怪你始乱终弃的。”

“我没有。”

鱼若隐连忙否认,江怀宁身体往前靠了靠。

她胳膊肘抵着桌面,撑着下颚看鱼若隐:“刚刚还叫我漂亮老婆,现在就要走,不是始乱终弃吗?”

店里的光线远比外面好,江怀宁这样撑在桌子上,灯光刚刚好垂落在她脸上。

鱼若隐连她额角根根刚冒出头的碎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却没能在那张脸上找到一点瑕疵,眼尾的绯色小花没有因过亮的光线而减淡颜色,仍旧是那么清晰,直直地落进眼底,钻进心口。

“那是陆情真……”

下意识辩解的声音,越来越弱,直到听不见。

江怀宁见到她的反应,忽然笑开了:“我与你说笑的,我虽然想要椿仙,但也不想强人所难,你既然不愿意那就回去吧,我想阿真会愿意帮我找个新妻子的,可能没你好,但应该也不会太差。”

“你……你怎么……”说变就变。

鱼若隐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江怀宁真要放她走了,她好像也没那么高兴。

可能是怕江怀宁被陆情真坑害了,也可能觉得她对感情的态度极其不认真。

鱼若隐手指搅着衣摆,一时不知道该走还是不该走:“你们……你们这样不好。”

江怀宁没有回答她,而是笑着问她:“我好看吗?”

“好,好看。”

不只是好看,可以说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比江怀宁更好看的。

江怀宁看她呆愣愣的反应,满意地点点头:“既然我不丑,那你不愿意娶我,自然会有别人愿意娶我的。”

她……她不是不愿意。

鱼若隐也弄不清楚她此刻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心情复杂地站了起来,慢慢朝着店门口挪动。

刚刚走到店门口,忽然被一团黑雾撞回了江怀宁身边。

是刚刚那只女鬼。

陆情真重新幻化成鬼的样子,掐着腰骂道:“我说你是不是脑子不好,这么漂亮的老婆你都不要,不准走,你只能在这待着。”

“我不是……”面对陆情真的骂声,鱼若隐只觉得委屈:“不是我不要,是她只要果子。”

鱼若隐说完自己就愣住了。

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迟迟不愿意往外走了。

江怀宁肯定不喜欢她,但她有点喜欢江怀宁那张脸。

她活了十八年就没交过好运,好容易碰上只鬼非要给她个漂亮老婆,长相和脾性可以说都很符合她对另一半的想象。

除了太突然,其他都很好。

她今天要是离开了这里,依着她倒霉的程度可能这辈子都遇不上江怀宁这么好的了。

鱼若隐有些窘迫,她刚刚还百般不情愿,现在又在这里委屈。

变来变去的可不止江怀宁。

陆情真狂翻两个白眼,江怀宁倒是站了起来,轻轻抚过她的肩:“我可没说只要果子。”

鱼若隐耳尖动了动,慢慢挪回了坐过的地方:“我今年十八岁,还是个学生,刚刚拿到崇大的录取通知书,我父母双亡,还有个祖母不知所踪,我可能……”

她学着江怀宁刚刚介绍着自己的情况,还没说完就被陆情真打断了:“相亲的等一会儿,告状的先来。”

告状?

告什么状?

别说鱼若隐好奇了,江怀宁都在静等陆情真的下文。

陆情真指了指她脸上还没散去的焦黑,又指了指鱼若隐:“她吐我口水!还拿舌尖血喷我!江老板,她现在算你的人了,你得赔偿我!”

那还不是因为陆情真吓唬她。

鱼若隐想要辩驳,江怀宁伸出手拦住了她:“好啊,我赔。”

陆情真美滋滋地笑了声,却见江怀宁忽然朝着她伸手:“不过你也要付我们医药费,我家小妻子被你吓得咬了舌尖放血,一定很疼,精神损失费也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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