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虽不敢得罪这些人,但听到她们编排时带上了王爷,顿时便有了底气,若是王爷能出面,她们定不敢再如此放肆。

可转念一想,她毕竟只是个奴婢,王爷只会顾着冷琇琇,哪会顾及她?她们定会因为自己通风报信而不断找麻烦的,往后她在登阙阁该怎么过?

但若是那些人没个分寸,冷琇琇因此受了什么伤害,最后查到她作为冷琇琇的婢女却知情不报,眼睁睁看着冷琇琇受欺凌,那王爷不得扒了她一层皮?

王爷之怒与姑娘之怒,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

她壮着胆子将代理管事找了来,同时悄悄给王府送去了一封信。

代理管事是个和稀泥的,即使他听见那几人言语污秽不堪也并未多加指责,都是乐坊的摇钱树,冷琇琇虽当红,但那几个也都是数一数二的,他舍不得厚此薄彼,只叫人各自回屋,回头再一个个单独说说便作罢。此外,他不想叫此事传扬出去,丢了登阙阁的脸面。更何况此事牵扯王爷,若是真传了出去,不止她们遭殃,整个乐坊都得遭罪。

但想到王爷那日亲自来看冷琇琇,便格外叮嘱了她一句“要为登阙阁着想,切莫声张此事”。而后给了她一些首饰作为补偿,此事便在他手里算作了结了。

冷琇琇呆愣地盯着这一箱子首饰,想到过去在栩芳楼,姑娘们私底下再怎么不对付,起码表面还算客客气气的,哪会这般恶语中伤,恣意诽谤,都是在一处讨生活罢了,何至于闹得这样难看。

就连陷害她的觅心在此时看来也显得值得被原谅了,至少她还算有情有义。

都城表面看着虽繁华,但人的欲望也会随之膨胀,情欲、贪欲、嫉妒之心都疯狂生长着。善意仍在,但恶意无限放大。

闹剧收场,冷琇琇没有太多精力暗自神伤或是如何,躺回了床榻上继续歇息。

等她一睁眼便已入了夜,婢女正收拾着屋子,口中喃喃道:“王爷那边怎一点动静也没有?”

冷琇琇迷糊地问道:“谁?”

婢女闪烁其词:“啊,没什么,姑娘既然醒了,那奴婢去端饭菜来。”她正为自己担心着,若是王爷压根不在乎此事,那她岂不是白忙活一场?到头来她成了得罪那几个乐师的,那可真是活见鬼了。

这一夜婢女如何都无法安睡,她难道真是算计错了?就连梦里她都在翘首盼望着王爷现身。

次日当她迈着沉重的步子,睡眼惺忪地走去冷琇琇屋子时,瞧见王爷正站在屋外,身后站着几名穿着打扮一式一样的姑娘。

她顿时不迷糊了,觉得人松快了不少,步伐轻盈地上前给王爷问安。

冷琇琇此时也已经醒了,正躺在榻上养神,陡然听见外头的声音,连忙起身穿上了外衣。紧接着门被打开一条缝,婢女从门缝中钻了进来,告知冷琇琇王爷来了。

冷琇琇点点头,婢女便将门大开来。

“王爷?您怎来了?”

“来看看你恢复得如何了。”厉溟站在门外没有进去

她没有问王爷是如何知道自己病了的,而是说道:“奴恢复得差不多了,谢王爷关心。”

“昨日之事本王听说了。”

“王爷有心了。”

“赶走她们,一劳永逸不好吗?”

“王爷若是为了自己而惩戒她们自然是可以的,奴没有理由阻拦。可王爷若是为了奴,那倒不必如此。”

“本王不是为了自己,你大可说说,在你的立场上为何不必如此?”厉溟想知道她是因为不在乎此事,还是因为不敢报复。

听到此话,冷琇琇现是受宠若惊,而后是惭愧。她何德何能叫厉溟替她出头?

她决心不让厉溟这般做:“不管怎么说,奴还要在乐坊继续待下去,王爷还是不要插手此事的好。虽说有些憋屈,但代理管事说得没错,登阙阁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首先,她们能为乐坊谋取不少利益,其次,她们若受了罚或被赶了出去,好奇之人必会深究,若是查到她们的言辞,登阙阁的名声必定受损。”

厉溟有些心疼:“难道此事就这么算了?”

若是在从前她能找到王爷当靠山,必定会欣然接受他的提议。但这句假设她不能说,也不能想,她此生注定是要靠自己谋生的,厉溟或许只是一时对她有兴趣,她可不能让自己习惯厉溟对自己的好,等到他不再重视自己的那一天,一切便又从头开始了。

冷琇琇很快便看开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说不准奴哪日就有能力自己对抗她们了。”

厉溟还想再出言相劝,可冷琇琇说的都没错,她既然要长久地呆在乐坊,便要考虑周全。而他既无能劝说她跟自己回王府,也无法看顾她一世平安。

若是他能身子康健便好了。

“也罢,这几名婢女是本王从王府带来的,都留下伺候你,谁要是再敢说半句闲话,她们会替你出手教训。”

冷琇琇一探头,果真见到他身后的婢女们,她没有想到厉溟这般上心:“王爷不必为了奴这般大动干戈。”

“你安心顾养好身子,旁的不用操心,不会有类似的事来烦扰你了。”

“王爷大恩……”

厉溟不觉得自己于她有多大恩情,他只恨自己不能做得更多:“说过的,你不必这样道谢。况且是因为本王的鲁莽才招致她们的非议,本王该向你道歉才是。”

今日虽是个晴天,但风不小,这一阵更是突然起了狂风。

冷琇琇往屋子里头挪了挪:“外头风大,王爷和姑娘们都进来吧。”

厉溟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一声,若是在这风中站久了,回去怕是又得多喝几天药。他没有推脱,带着那几名婢女进了屋子。

可这屋子并不大,这么多人实在是有些拥挤,厉溟只得靠近冷琇琇些后头的婢女才能全部站下。

如今他与冷琇琇的距离近得只能再站下半个人。

好似有些不妥。

厉溟对冷琇琇的婢女道:“劳烦你将她们带去安置好,管事那边本王会去说。”

屋里便又只剩下他们二人了,可厉溟还站在原地没有挪动位置。

“奴恍惚之间似乎看到了王爷坐在奴的榻边,王爷和奴的距离就像现在这般近。不知是梦还是……”

“不是梦。”

冷琇琇鬼使神差地问出这句话,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承认了。她如今心中究竟是不知所措比较多,还是沾沾自喜比较多?又或者是纯粹的欣喜?

莫名的,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似拉近了。明明只见过几面,却突然多了几分熟稔。

“陛下,不好了,王府传话来说王爷他又晕倒了。”

厉煚将手中的奏折重重拍在桌案上,碰到一旁的茶盏将其打翻在地,散落了一地茶叶,滚烫的茶水撒在了他的身上,可他没有半句吭声,心里只念着厉溟的安危:“御医呢?叫御医都去王府诊治。”

“给朕备车,去王府!”

厉?心提到了嗓子眼,去王府的路有些漫长,他一路上都焦躁不安,恨不得能立刻飞到王府去。若不是厉溟病着不好叫他受颠簸之苦,他真想将厉溟关到宫中修养,养不好便不放出来。

厉?到王府的第一件事便是带着御医们去看厉溟,但治疗的过程中御医们需要静气凝神,厉?便将小厮们召到了院中问话。

他遏制着怒气,咬牙切齿道:“先给朕解释解释,什么叫‘又’晕倒了?”

厉溟的贴身小厮回话道:“那日回府后王爷便晕过去了,他不想叨扰您,让小的们都不许说,只找来穆大夫医治。”

“那穆大夫是个哪门子大夫?医术可信得过?”

“陛下宽心,一直以来都是这位穆大夫为王爷诊治,他对王爷的身子了如指掌,先前便是他慢慢将王爷的身子调好的。此次晕倒,穆大夫说是劳累过度导致的。”

厉?既对厉溟瞒着不报不满,也对厉溟不知从哪找个赤脚大夫不满。

他走到那贴身小厮的跟前耳提面命道:“你虽是王府的奴才,凡事都听命于王爷,这确实是忠心。但朕要提醒你一句,若是因你太过听话而耽误了王爷的病情,朕不会饶过你。”

“小的知错。”

“旁的事朕都不管,但往后只要王爷身子出了什么问题,先找大夫,后找朕,缺一步不可,亦不能有半点隐瞒,记住了吗?”

“小的牢记于心!”

“朕这次带了御医来,这段时日他们每日都会来府上给王爷把脉,那个穆大夫就暂且不需要了,朕对御医更放心。”

“是。”

厉?总算松了口气。

他又问道:“再说说吧,今日又是怎么回事?”

小厮犹豫不决,一番思想挣扎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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