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暄和在皇上贴身太监的引领下来到了别院。

朱懿德正在庭院中赏花,身旁有一盆玫瑰,娇艳欲滴,丛丛的叶子衬托得它艳丽逼人,宫女太监侍候在侧,噤若寒蝉。

“下官参见皇上。”景暄和面色凝重,心事重重。

“爱卿平身。”朱懿德面带微笑,目光从那玫瑰上移开,“爱卿现在求见,莫非是有线索了?”

“微臣昨日查验了第一批刺客的尸体,奇怪的是,尸体背上皆有三足金乌纹身,这纹身在高丽国盛行,所以不出意外的话,这伙人来自高丽国。”

“高丽国?看来这番邦小国近日胆子不小呢。”朱懿德思索了一会儿,道:“那第二伙人呢?”

“第二伙人武艺高强,并未留下尸体,可微臣经过分析,已经锁定了幕后元凶。”

“哦?”朱懿德眼中划过一丝笑意,静待下文。

景暄和敛眉,道:“皇上,可否屏退左右?”

“到底是何人,让爱卿如此神秘啊?”朱懿德似乎很有兴趣,对贴身太监吩咐了几句,众人便鱼贯而出,守候在门外。

“这下爱卿可以说了吧。”

“微臣不敢。”景暄和深深施礼,只是说出这四个字。

朱懿德脸色一变,一字一句道:“臭小子,现下就你我两个人了,不用装了。”他的眸子重新染上了轻佻的颜色,像熠熠阳光下的宝石。

“您是君,我是臣,之前微臣对皇上多有冒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够了,不必在意什么君臣之别。”朱懿德坐下,翘起二郎腿,喝了口茶道:“想说什么就说吧,不用藏着掖着。”

“这名元凶藏得极深,微臣一开始本觉无从下手,也曾往白莲教上面去想,可是总觉得奇怪,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起绑架与邪|教有关。”她顿了顿,道:“后来微臣仔细思索整个过程,却发现了一个疑点,细细一推,便想到了更多疑点,这名元凶便呼之欲出了。”

“什么疑点?”朱懿德眉毛一挑,道。

“陛下可还记得,在我们第一次逃跑失败后,那高瘦子曾说过一句话,大意是,不会凫水的人,是逃不出这暗室的。当时微臣就奇怪,这高瘦子怎么会知道我们不会凫水呢?”

朱懿德眼睫微动,浓黑的眼珠像泼墨般深邃。

“陛下曾出去过一次,回来后,微臣叫陛下逃,陛下却放弃了出逃的机会,当时微臣也没多想,可是现在看来,这高瘦子知道我们不会凫水,只有一种可能了。”

朱懿德抬起目光,直视景暄和的眼睛,她微微低头,正色道:“一定是陛下趁着出去的间隙告诉这高瘦子的。”

“你是说,朕?”朱懿德身影一凝,随即哈哈一笑,道:“爱卿莫不是在开玩笑?这个笑话可真不好笑。”

“就是陛下。”景暄和十分肯定地说。

朱懿德沉吟了一下,收了笑意,“爱卿此话何解?”

景暄和道:“真相就是,第一伙人是高丽国的刺客,而第二伙人是皇上自己的人。在第一伙人进入建宁寺时,皇上并未害怕,也许是误以为您的人来了,可是看到他们真的扭断微臣手腕的时候,您那么惊恐,也许就在那时,皇上意识到,这并非是个闹剧,后来,第二伙人出现,将第一伙人尽数除去,皇上才被自己的人劫走,并关到暗室中去。”

朱懿德一直望着她,眼里像窜起一从火苗,越来越兴奋。

景暄和继续道:“皇上在暗室里不想逃,让微臣起疑,因为正常人怎么会一直没有想逃的念头呢?这不合道理。后来,绑匪解开我的绳子,一定是皇上的安排,算皇上对微臣还有一丝同情,再后来,微臣用小蛇传递消息,皇上却想逃了,料想那时皇上一定是不想太快回来,才和微臣一起‘逃’出去,好在外面多停留一会儿。所以,真相只有一个,第一伙人是真正的刺客,而第二伙人,是皇上的人,是皇上故意派人将您劫走的。”

朱懿德不怒反笑,淡淡道:“你是个聪明人,算朕没看错你。”他指了指身旁的玫瑰,道:“朕贵为天子,自然是不必亲自修剪花卉的,可朕从小就对花花草草十分喜爱,有时甚至花几个时辰插花,当时朕的老师知道了,对朕说,皇上是天下的主人,修剪花草是宫女太监的活计,一味将心思放在细枝末节上得不偿失,从此,朕再也没有修剪过花草。”

景暄和不知为何他会突然提起这个,只是屏息以待。

这位皇上,表面上看起来玩世不恭,优柔寡断,可却有自己的想法。

“寻常人家的孩子尚且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可是朕却不行,除了朝政大局,不容朕有片刻喘息的机会,只能被关在那金碧辉煌的大笼子里,像个木偶,这样的日子,很可悲吧?”

“皇上这是什么话?”景暄和抬头,道:“皇上贵为九五之尊,自当受万民敬仰,怎会与可悲两个字挂上联系?”

“不是么?现在的生活着实无聊,特别是在宫里,大家循规蹈矩,日子像白开水一般划过,今天和昨天没有不同,和明天也没有不同,紫禁城固然有雕梁画栋,气象万千,不过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平平淡淡,食之无味。朕就是想掀起一点波澜,让大家来找朕,让这冷酷的生活热闹一点,你不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听罢这一席话,景暄和不由得望向眼前这个年轻人,他才二十三岁,却像有个八十三岁的灵魂。

人与人的差别怎么能这么大?有的人为了生活而奔波,只觉得平淡是福,有的人却因为无聊而寂寞,希望追求刺激。原来人活在这世界上,都有各式各样的烦恼,平民一样,皇上也不能例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众生都是平等的。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朱懿德收了笑。

“谁都有自己喜欢的东西,这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世上没有一个人是能完全理解另一个人的。微臣胸无大志,只想过好当下的生活,皇上无论做了什么,微臣都没有权利指责。微臣只希望皇上遵守诺言,让臣一览高丽国公主的遗物,除此之外,微臣便无他想了。”

“朕知道了,爱卿退下吧。”朱懿德摆了摆手,道:“你要的东西,朕会派人给你送过去,这件事便告一段落了。”

“谢皇上。”景暄和擦了把额头的汗,欲施礼告退。

“等等。”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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