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当看清殿内的布置陈设,连向来见多识广的高炎定都不禁愣怔在原地。
只见明珠玉璧、云锦鲛绡、金银宝石,都成了不值钱的点缀,被随意地镶嵌在器皿墙壁之上。
角角落落,没有一处不精细名贵,可谓是雕梁画栋,穷侈极丽。
说是一座金屋都不为过。
高炎定从大殿转出,走进一旁的书房。
书房很大,案上摆着文房四宝、笔洗、镇纸,新旧半掺。
旁边一整面墙都被书架占用了去。高炎定随意翻了翻,发现上头的书多而杂,有经史子集、六韬三略、游记小说……应有尽有,书页大多有些陈旧,像是曾经被人翻阅过很多遍。
另两面墙上挂着数张名家的字画真迹,高炎定自小对这些就没什么兴趣,匆匆扫了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从书房里出来后,他又顺着长廊走到了一间寝室。
寝殿布置得同样极尽奢靡。
殿内的鎏金螭兽熏炉里香气四溢,烟雾缭绕。
也不知燃的是何种香料。
似麝非麝,似檀非檀,既不是宫内独有的龙涎,也不是“一片万钱”的沉水,倒是和殿外那些奇异的花草香气有些微妙的趋同。
高炎定不喜这里的富丽堂皇、穷奢极欲,他看这边的规格陈设,料想应当是天授帝在后宫的一处隐蔽居所。
今夜天色已晚,想来对方应当不会再摆驾出宫回揽仙台,极有可能会到这边就寝。
此地不宜久留。
高炎定打算立刻离开。
然而他刚转身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脚下一个踉跄立马栽倒在了地上。
殿内的香气似乎比方才更加浓烈了。
高炎定气得想吐血,这到底是后宫还是淫,窝?天授帝真的是老了不行了?怎么走哪里都有这些淫,邪的药物,让人防不胜防?
他眼前朦胧昏花,意识迷离导致无法清晰视物。
视觉的退化会把人潜意识中的想象力无限放大。高炎定觉得那些香料燃烧产生的烟雾像是有自我意识,如同毒蛇的尾巴一般渐渐缠绕上了自己的手脚。
他横躺在玉石铺就的地面上,身体内的血液化作沸腾的岩浆在四肢百骸里冲撞翻滚。
高炎定心底苦笑,要是天授帝进来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占了他的老巢,不知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俗话说,怕什么来什么。
就在他思考如何在天授帝到来之前摆脱困境,耳朵突然敏锐地捕捉到一阵轻慢的脚步声。
真……这么倒霉?
高炎定脑内嗡嗡响个不停,像有面锣鼓不停地在身体里敲敲打打,让人无法集中注意力思考问题。
他只能半迷糊半玩笑地想,兴许明天天一亮,整个帝京的人都会知道他高炎定偷闯进后宫意图不轨。
淫,棍、狂徒就要成为他镇北王的另一个代称了。
也不知远在安宛的明景宸知晓后,会如何想?
奇怪,我还怕他不成?为何要担心他误会?
高炎定脑子乱糟糟的,在千钧一发之际,他既没有惊惶忐忑也没有愤怒失措,反而意外的平静。
然而,很快他就无法淡定如初了。
推门进来的竟不是天授帝!
高炎定使劲睁大眼睛也只能模糊地看清对方一个大致轮廓。
二十多岁年纪,身段瘦削颀长,身着月白色王爵华服,头戴镶宝小银冠,俨然一副王孙贵胄打扮。
最令高炎定震惊的是,来人的体态宛若修竹,行止间竟让他看到了几分明景宸的影子。
对方在见到殿内竟有他这么个大活人时,短暂地愣怔了一下,又很快反应过来。
高炎定似乎听到了一声轻笑,那笑尾音又细又长,仿若藏着钩子。
他不禁恍惚,怎么连声音也如此相似,是自己被药迷糊了,还是不过是巧合?
可接下去发生的事让他更加措手不及,再也来不及想些旁的了。
来人在他近身处蹲下,两鬓垂下的乌发扫在高炎定的鼻尖和嘴唇上,一股幽香伴着脸上的痒意钻入他体内。
高炎定瞳孔微张,直到此刻,拢在对方脸庞上的薄雾才渐渐散开,露出一张香培玉琢的秾丽容颜来。
赫然与明景宸那祸害像了个九成九。
高炎定被这未曾料想到的一幕震撼得久久无法回神。
明景宸怎么会在这儿?!
他应当在云州待着才对!
“你是谁?”高炎定一把扣住对方伸过来的手,只觉得掌下玉石为骨,锦缎为肤,细伶伶的一截与印象中的皓腕格外相似。
他不由地摩挲,顿时触手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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