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见季易燃跟迟帘站在车那边不知道说什么,他不管他们,自己跑到车前,打开副驾的车门坐了进去。

车门带上,“嘭”地一声响。

季易燃的眉骨轻动,他只顾着炫耀,忽略了他的太太。

“我先走了。”季易燃和迟帘打过招呼,他去后座拿路上买的花。

迟帘僵在原地。

阿斯顿马丁扬长而去,消失在车流里,他都没有缓过神来。

他以为季易燃那个面瘫不懂浪漫,没有情趣,顾知之早晚会觉得无聊没劲。

谁知那家伙会买花。

下个班来接人,竟然会带上花。

迟帘深受打击地坐回车里,季易燃比他还会。

“迟总?”司机谨慎地询问。

“开车。”迟帘恹恹地把烟送到唇边,想到顾知之不喜欢烟味,他下意识把烟掐了。

随后才想起来,他就是一天三餐都吃烟,顾知之也闻不到。

迟帘从车上的药箱里拿出药瓶,就着唾液吞下两粒药片,没多久,他的心脏就安稳了,不闹了。

前面的阿斯顿马丁里,陈子轻抱着花吃巧克力,耳边是季易燃郑重的歉声。

“我没有一下车就去接你。”季易燃自我反省,“是我幼稚,是我失职。”

陈子轻含着巧克力,嘴里都是又苦又甜的味道:“你俩住一块儿,有什么不能到家聊的,非要在路上聊。”

季易燃坦言:“其实没聊,我开车把水溅到他身上,为这事向他道歉,再就是,他在吸烟,我表明你不喜欢烟味,”

陈子轻忽然打断:“我喜欢。”

季易燃一愣。

陈子轻咽下化掉的巧克力:“我没有不喜欢烟味。”

季易燃绷住面部,握着方向盘的手掌泛起一层不可言说的潮意。

两个发小都以为这个人不喜欢烟味。

原来他喜欢。

我是唯一一个知道这个小秘密的人。

陈子轻捕捉到季易燃的气息变化,他瞟向方向盘上那双隐忍扣紧的大手:“你要笑就笑,憋什么。”

季易燃耳根微红:“望太太体谅,我有时不太能自然地表露出自己的情绪。”

陈子轻愕然,他很快明白过来,季易燃在季常林的管控下自我压缩,像框在框架里的作品。

这可怜孩子。

陈子轻多说了一句:“我不但不讨厌烟味,我还会抽烟。”

季易燃偏头看他。

“看哪呢,

好好开车!陈子轻板着脸训了一声,随意询问道,“你抽烟吗?

季易燃目视前方:“抽。

陈子轻斜眼:“那我怎么没在你的嘴里,身上,和你房间的生活用品里面闻到过烟味?

季易燃道:“明天开始抽。

“……陈子轻提醒一心想和他有个共同爱好的人,“你冷静点,你突然抽烟了,你爸那边怎么想?

季易燃一派从容:“我工作压力大。

陈子轻抽抽嘴。

他吃掉最后一块巧克力,把鲜花底下一片绿叶折进去的地方拨开:“我抽不抽都可以,没烟瘾了已经,你尽量别抽,真要是为了配合我,那就我想抽的时候,我俩找个地方,我教你。

季易燃眉目冷峻,话语低柔:“嗯,我听你的。

车里静谧片刻,陈子轻犹豫着扭头朝向季易燃:“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此时刚好在等红灯,季易燃侧身凝视他的太太:“你说。

陈子轻迎上季易燃深沉内敛的目光,他短暂晕眩过后,眼神往车前方的车屁股上一飘:“我想知道我的同事们有没有谁跟方芯有关系,方正的方,芯片的芯,是个小女孩。

季易燃照常不问:“好,我会查。

陈子轻当晚就从季易燃这里拿到了调查结果,他的所有同事里面,没有谁的人际关系网牵扯到方芯。

怎么会没有呢。

难不成不是常规的套路模式,遗愿的小主人跟他工作的周边人员没关系?

陈子轻心不在焉地盘腿坐在椅子上面。

季易燃身体前倾,双臂衬衫勒出严谨又慵懒的褶皱,十指交握在腿间的虚空处:“抱歉,没查出你想要的答案。

“这又不是你的能力不行。

季易燃定定看他。

陈子轻被看得脸上有点烧:“你的工作都在公司忙完啦?

季易燃摇头:“还有很多。

“那你不去忙你的工作,你在我这杵着干什么?陈子轻指指他的腕表,“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你不抓紧时间,今晚可能要熬大夜。

季易燃沉默半晌:“没有夜生活,无所谓熬夜。

陈子轻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幽幽地说:“行吧,那你熬吧,你多几次不在我睡觉的时候躺我旁边,后面我就习惯了,有你没你都一个样。

季易燃“腾地起身:“我去工作。

陈子轻一手点开电脑,一手对季易燃挥挥,那手被他握住,轻轻地摩挲。

头顶是他不自信的低低问声:“你会不会觉得我烦?

陈子轻说:“不会烦啊。但你黏人是真的。

季易燃一本正经地求欢:“我们吻一下,吻完我就去书房。

陈子轻两眼一闭,是吻一下,还是吻个几十分钟?

比他的脸还大的手掌捏住他下巴,将他扳过去,干净清爽的气息拥向了他。

季易燃含住他的上唇。

他怔了怔,任由季易燃索取。

季易燃吻他时半阖着眼眸,面上没有表情,冷冰冰毫无欲

望的样子,口腔温度却是炙热的,缠绵的,喉结吞咽的声音又响又

情。

陈子轻觉得季易燃的吻法像香水,分前调,中调,后调。

前调是柔软且长的舌慢条斯理地攻城掠地,中调是肆意妄为嗜血疯狂的抢杀搜刮,后调是凯旋的懒散与放松。

陈子轻被抱离椅子放在桌上,手抓着季易燃的领带,仰头被吻得头晕眼花浑身颤栗。

大半个小时以后,季易燃克制地将脑袋埋在他脖子里,粗重地喘了一会,带着一股强烈的紧绷感离开。

陈子轻愤愤地摔了下鼠标,他爬起来去够桌上的纸巾,够到就放怀里,腿翘起来架在桌前。

不多时,陈子轻把麦皮小腿上的一滴牛奶擦掉。

哎。

荤菜吃多了,很臊。还是要饮食清淡点。

陈子轻接下来几天有点时间就在公司群里窥屏,他还不时去茶水间转悠,分开走的两条路都是零收获,思路成了一团毛线,只能等线头自己出来。

周末晚上,陈子轻陪季易燃去社交。

季常林没露面,季氏是季易燃全权代表,他走到哪里都带着陈子轻,不厌其烦地向人介绍:“这是我太太。

不远处,孟一堃揽着迟帘和人说笑,一大半注意力都用来防止他去季易燃那边找不痛快,上学的时候他们是一个圈子,工作了,还是一个圈子。

世家之间,抽不开的。

迟帘听力好,他屏蔽其他杂音,清楚地听见季易燃张口闭口“我太太。

而谢浮则是张口闭口“我老婆。

他自己那时候也是那副不值钱的德行,把“我对象

迟帘拿开孟一堃的手臂,散漫带笑地俯视攀交的年轻

女人:“我跟季总,你选谁?”

孟一堃瞬间就把余光从季太太的方向撤回来,肃穆地查看迟帘问的人,不知道是哪个地产商的千金,他眼神警告她谨言慎行。

那千金大大方方地点评:“你们无论是家世样貌,还是才学品行,都是一等一的。”

转而就说:“我可以都选吗?”

刚才还风度翩翩地打趣的迟总,此时脸孔冷寒,眼神阴沉难掩讥诮:“你也配。”

“迟总说笑了,选选又不犯法。”千金丝毫不尴尬。

孟一堃短时间内记住了她的长相:“你是哪家的,挺不错。”

千金优雅地递上一张带着香气的名片:“希望我以后能有这个荣幸跟孟总合作。”

孟一堃接过名片,等人走了就问发小:“要不先撤?”

“不撤。”迟帘把喝空了的酒杯递给侍应,“我有两笔生意要谈。”

孟一堃有种老父亲的欣慰,发小竟然还知道公事。

迟帘重新拿了一杯酒去与人应酬,他跟季易燃放在一起分不出胜负,加上谢浮,是不是也是一样的结果。

顾知之呢,他能不能分出排名?

他能。

他跟谁谈的时候,谁就能得到他的专宠,从头到脚都会被他打上“我最喜欢你”的记号。

什么我只喜欢我男朋友的手。

那话他当时听不出其中奥秘,听出来的时候,已经不是局中人了。

男朋友不是定的固,只是个形容词。

迟帘弃妇一般,面无表情地扫了眼挽着季易燃手臂的人,他咽下一口酒,转脸就虚伪地假笑寒暄。

对于他如今的生活状态跟工作状态,爸妈做梦都会笑醒。

但他们笑得太早了,这才到哪。

陈子轻在一声声的“季太太”中结束了这场私人晚宴。

回去的路上,陈子轻怕他跟季易燃在公开场合的亲近传到季常林耳中,引发什么事端,忧心道:“不会出问题吧?”

季易燃安抚道:“你做自己,我这边你不需要担心,我会循序渐进。”

陈子轻松口气,有个让人放心的伴侣,挺轻松的。

关键季易燃的情绪还很稳。

陈子轻感慨:“你们有钱人的私人活动都是用来拉关系,交关系,维系关系的。”

“觉得闷?”季易燃升起后座挡板,“下次再有这类场合,你不想去就不去。”

“那你不就没伴儿了嘛。”陈子轻刷着

季易燃的手机,“况且我不去,外界就要传我被你抛弃了,到时有心人趁机通过借位P图给你整点花边新闻,同事们吃瓜吃到我脸上。”

季易燃不言语,任由他的太太编造。

陈子轻撑着季易燃的大腿,凑到他眼前:“季先生,你爸以为你是假弯,在他眼里,你为了让我老实待在你家,坐在儿媳的位置上面,不得已的对我虚情假意,我活在你制造的泡沫婚姻里,就算他看到我们抱在一起亲在一起,都会当成是你为这个家做出了重大牺牲……”

季易燃掐住太太的脸,虎口钳住他下颚:“不要总是提季常林。”

陈子轻捕捉到了季易燃眼底的不悦,他目瞪口呆:“你连你爸的醋都吃啊?”

季易燃把他搂在怀里,手掌拢着他的耳朵跟脸颊:“很多男孩女孩都想做我小妈。”

陈子轻说:“你爸是挺有魅力的,位高权重立于神坛的老男人容易激起征服欲和崇拜欲。”

季易燃周身气压极低,但他不发火,不开口表达不满,他只是兀自沉寂。

陈子轻有了点负罪感:“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他把玩季易燃的冰冷袖扣,小声说,“我不喜欢吃老黄瓜。”

季易燃握住太太一只脚放在自己腿上,隔着裤子布料摸捻他小腿,心道,嫩黄瓜你也不吃。

这场晚宴让圈内亲眼目睹季总跟他太太新婚燕尔,二人情比金坚,般不般配都是名正言顺的一对。

迟帘得了红眼病,晚期。他不想回家,打算去别的房产,或者酒店住一两个礼拜,最后还是回家了。

当迟帘去季家,站在新婚夫夫房里的那一刻,他躁动不安的心平定下来。

这趟他必须跑。

迟帘没有具体的目的,他只是待在充斥着顾知之味道的地方,待了一阵就离开了。

像个在季易燃上桌吃饭的时候,眼巴巴地闻点香味解馋的可怜虫。

迟帘进电梯的时候想,幸好季易燃没让顾知之住在他的朋友圈,不然所有图文都是“我太太”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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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浮那套秀恩爱方式,季易燃想必分析总结过,不可取的部分都剔掉了。

迟帘摸了摸左边额角撞车留下的疤痕,不知道顾知之清不清楚谢浮当年挖他墙脚,设计挑拨离间的事。

现阶段不是他挑出任何话题的时机。

现阶段顾知之一切都以季易燃为主,就像当初,他发现自己被身边人欺骗背叛,崩

溃地跑到顾知之面前说想要回到过去顾知之平静的求他成全。

这次他不重蹈覆辙了他手上捏着几张牌一张都没打出去他在等机会。

胡搅难缠的前任碍事又碍眼。

谢浮的聪明之处就在于他有精神病他借助这个病暂时退场了。

心脏病没法做到那一步分离焦虑症可以用药物压制所以迟帘注定要无法控制的站在后面看着顾知之如何进入新的感情。

电梯到一楼迟帘抬脚走了出去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很忙

处男身是男人的嫁妆事业是男人的衣服。

他不再是学生他要有翻作为。季易燃那家伙托季常林的福没有直系亲属暗中搞鬼使坏企图夺权分权已经走在他前面了。

好在谢浮还没上来。

妈的他现在已经自娱自乐到在谢浮那个疯子身上找安慰了。

等他哪天不舒服了他就把顾知之跟季易燃的婚礼录像寄一份去疗养院。

季家大厅空荡冷清。迟帘的个人情绪在看见季常林的瞬间就藏掩了个彻底他打招呼:“季叔。”

季常林问道:“和易燃说事?”

“也没什么事。”迟帘懒洋洋道“串个门随便聊了一会。”

季常林语气温和:“你对我儿媳还有旧情?”

迟帘笑而不语季常林这人哪可能把心思放在小辈的爱情纠

缠上面。

果不其然季常林随口一提没半点深入的迹象他朝年轻人颔首:“过来陪叔叔下棋。”

迟帘会下棋但他没那兴趣精益求精他的棋艺在普通人眼里算不错到季常林跟前就显得生涩。

季常林只和他下了一局就没再继续了。

迟帘除了季家大门面上就被一层古怪笼住在他的印象里孟一堃提起过道士跟季常林下棋的一幕他深吸一口秋夜的凉意边进家门边打给孟一堃提起那件事:“道士拿的是白子还是黑子?”

孟一堃一头雾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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