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寒微轩第一次燃起了炭火。

虽然只是渺小的火花,但这火花,却更加夺目。

这是江时晏第一次见到火光四射的模样。

往日在寒山戍守边关时,一到腊月,极冷无比。将士们才用火折子把营帐内的火盆点燃,遂围火盆周围而坐。

有时他们站岗时,手里也会握着暖手炉。

他为将军,虽不用站岗,有独立的营帐。将士们知道他们将军每隔寒冬时,强忍疼痛。时间一长,总归会发现端倪。

他一回到营帐内,总能看到已经提前点燃的炭盆。

他知道,这时他们的一片心意……

那里虽然冷,可他和将士们在一起,也未曾觉得冷。

可这时,战士平息,他回到了京城。

京城江府,呵,他贵为将军,竟然没有容身之所。

好吧,寒微轩,总归能住。

每隔寒冬腊月时,双腿风湿之症便会因受冷复发,往日在军营内有炭火,倒也没什么。

那时不同往日,那时寒微轩还没有炭火,锦枝只好为二公子施用针灸之法,希望他能好受些。至于保暖……

这被子已经是寒微轩最厚的被子了。虽然江时晏总跟她说,把这被子给璃姨娘,她肯定更挨不住冻。

他甚至还试图宽慰她,他自己是寒山一带的少将军,寒山比这儿冷的多,他都能熬得住,这里阴冷他怎会受不了。

锦枝知道他想说什么,当时她还记得,她家的二公子刚说完,就打了一个喷嚏,说话声音也变得闷闷的。

她怎么不知道,她家的二公子这是在宽慰她,让她不要伤心难过呢?

她最讨厌她家的二公子隐忍的模样了。

可每次二公子的隐忍,都没能得到他人的善待。她心里的酸涩,更浓重了几分。

“对不起……”江时晏闷闷地说着,声音愈来愈小。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说的最多的一句话。虽然这里,没有人怪过他。

可他就是感到自责,因为他觉得,都是他没用,才会让他在乎的人受气。

他身边的女性就两个人,一位是锦枝,还有一位,是璃姨娘。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女性相处,他只知道的是,不能让他们伤心难过。

他知道寒影总会和锦枝吵架。虽然还不至于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地步,但他总会和寒影说,让寒影多让着点锦枝。

至少这样,应该不会让她伤心难过吧。

江时晏总是这样,一旦身旁的女性生气,不管自己错了没,总是先道歉。仿佛这样就能平息她们的怒火。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越是这样,她们……就越难过。

“二公子。”锦枝一人在炭盆旁,用火折子将里面的炭火点燃。她特意多放了些炭火,让寒微轩尽可能暖和些。

至少这样,二公子这腿……也不会那么疼痛难忍了。

这么多炭火,足以能熬过今年的寒冬了。

今年的寒冬,二公子再也不用针灸了。

她每次给她家的二公子针灸的时候,二公子虽面上不说,可他因强忍疼痛,额头上冒冷汗之时,她每次试图拿起银针的手,总会是会在空中停滞,又摇了摇头。

她还是不忍看到,他强忍疼痛的模样……

她只见到过她家的二公子,哭过一次。

二公子哭,不是因为受不住大夫人的责难;而是……

璃姨娘心疼他。

她虽未去过军营,但她总觉得,她家的二公子,这么俊俏的人儿,上阵杀敌,一定英姿不凡。

江时晏知道,锦枝此时,又在追忆尖酸的过去。纵使千言万语,也难以抚慰锦枝的心。他只是平静地说:“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

苦尽甘来了。

至少今时,还有炭火。

苦尽甘来时,莫要忘了来时的路。

还有,来日方长。

此账,我定要和你们算个清楚。

“是啊,二公子,都过去了。”锦枝亦道。

总有人在背后嘀咕锦枝,不向他们一样,每次和主子说话恭谨。甚至还有人扬言,待到二公子得势,锦枝下场必定很惨。

可江时晏这人,今时不会轻易为难底下人,以后,亦不会。

在江时晏看来,他身边能信得过的仆从,就两个——锦枝和寒影。

寒影是他最忠诚的侍卫;锦枝是他最在意的医师。

他从未把他们当仆从,总是真心相待。

他们亦未让他失望,总会千般回报。

“咚咚,咚咚咚。”寒微轩这地儿,居然也会有人敲门。

他虽不明是何人敲门,但他知道,一定不是璃姨娘。

璃姨娘进门,只是很轻,很小心地推开寒微轩的门。

他不是一个将人拒之千里之外的性子,只是示意锦枝去开门。

“三公子。”江时晏看到锦枝朝门外的人行了一礼,就知道此人便是江璟川了。

“大哥。”只见江璟川向江时晏,行颔首礼。

江时晏示意他起身,平和地说道:“这里比你那儿,简陋了些。三弟要不介意的话,随意做吧。”

之前系统就告诉过他,原主与这江璟川的关系,只能说不好不坏。

但今时,若能与之交好,他以后的处境……

兴许会好一点。

他又看到丁香出现在江璟川身边。即使江璟川不挑明,他亦能猜到,丁香来帮锦枝送炭火,定是受了这江璟川的意。

只是……在他看来,他自己没有什么东西,值得这人利用的。

住的那么破烂,能利用的,无非就是他将军的身份而已。

将军的身份,又不能让他身边的人过得很好,不是吗?

他正想着,就被那一声话语打断了。他只听到:“大哥近日安好?”

“自然,今时多谢三弟了。”江时晏语调平缓地说道。

江璟川亦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江时晏是在感谢他,让锦枝拿到了炭火。

“敬兄长,是应该的。”江璟川道。

呵,应该的,哪有什么应该的啊?

大公子不也是他江时晏的弟弟吗?也没见得大公子把他当过兄长啊。即使他为将军,受新帝封赏。

大公子那般不学无术的货色,不照样仗着自己嫡子的身份,在这江府横行霸道吗?

压根就没把他当兄长过。

甚至,还把他当成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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