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

等弗清念起床时,床沿上早就没有了北灼言的影子。

连昨天搬过来的小榻也放回了原位。

床边上放置好了干净的衣物,弗清念没有多犹豫地换好了衣服。

简单洗漱过后推开门,就看见不远处有一个显眼的身影。

他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做什么,非常专注,甚至连弗清念已经走到身后也不知道。

弗清念垂下眼眸,视线不自觉地看向他的手。

短暂愣神一秒后她立刻回过神。

这才发现他正在摆弄一株植物,叶子有些蔫,幼小的花骨朵也无精打采地垂着。

北灼言按照锦儿的嘱咐整理好花的根系,接着仔细地种进了土壤中。

他认真打量了一番确认没有问题后才站了起来,一转身就与弗清念撞了个正着。

男人的下巴和少女的额头相撞,发出一声脆响。

弗清念后退一步,捂住额头。

北灼言见状顾不得下巴上的刺痛,连忙凑过去,他抬起手想要检查一下她的头。

但手刚伸出来,他立刻想起他刚刚摸过泥巴,于是就这样顿在半空中,没敢碰她。

“你还好么?是不是很疼?”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北灼言紧张兮兮地说道,眼眸里闪过慌张。

弗清念揉了揉额角,听到他的声音才放下手。

“我没事。”

“你刚刚在做什么?”

北灼言瞥了一眼她的额头,那里光滑平整,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有一些泛红。

他这才放下心来,回答道:

“我在种惊忆花。”

那个叫锦儿的丫鬟告诉他,这是她最喜欢的花。

但这边的水土并不适合种植,每一次移植都会失败。

不过他还是想试试,万一种成功了,她肯定高兴。

说不定一开心,他就成功上位了。

弗清念闻言一愣,她翻了翻记忆,终于记起了有关这朵花的记忆。

那是一种极绚烂的花,色彩浓烈张扬,和它的名字一样,只看一眼就叫人过目难忘。

但与美丽相伴的便是娇气易碎,很难种植。

“你种这个做什么?”

北灼言低头,声音里夹着一丝羞涩:“你…你喜欢这个,我想让你开心。”

极其直白的理由,连一丝拐弯抹角都没有。

再加上那一脸的真挚,让人完全不会怀疑他的用心。

弗清念不自然地移开目光,她莫名不敢看他的眼睛。

“知道了。”

少女的表情淡淡的,不起波澜,看不出一丝变化。

北灼言见状有些低落。

他不会讨人欢心,更不会说甜言蜜语。

外面喜欢她的花花草草那么多,他似乎没有任何长处。

甚至比不上昨天那个戏子。

“我去洗手。”北灼言心情突然落空一瞬,说完话后就转身离开。

弗清念自然感受到了他的情绪转变,但她并不清楚原因,于是也就放任他离开。

她站在原地等他。

目光不自觉地看向地上被种的歪歪扭扭的花,眼里浮起笑意。

“笨死了,连花都种不好。”

弗清念俯身,伸出手点了点花骨朵,将有些歪的花摆正。

“小姐,谢公子求见。”锦儿从院外走进来,恭敬开口。

弗清念收回手,笑意隐退。

“谢公子是谁?”

“是戏锦访昨日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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