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宁如颂不知闹到了何时,总之贺玥就迷糊的睡了过去。

到了后半夜她的意识中是有些恼的,宁如颂并没有守约,他的唇重重的压在她的脖颈上,她听见他一声又一声的唤她“玥玥。”

玥玥一开始是贺玥叫宁如颂这样唤她的,她那时候入了魔怔,隐约觉得宁如颂和段齐岱有几分相似,才错口说出那样的请求。

然而那时候只不过过了一天,她便心生悔意,两个人是完全不同的,她断然不能混作一谈。

相貌上也只不过只有眉眼处那丁点相像罢了。

段齐岱的眉眼,不对!!段齐岱的长相竟然隐隐约约的模糊了!

“忘了?我忘了?”贺玥俨然突兀之间陷入了沉重的梦魇,喃喃出声,想清醒过来,脑子仍然浸进一片混沌,挣扎不开!

她呼吸沉重,额上浮出汗水,渐渐的眼角也流下泪水,眼睛却紧紧闭着。

贺玥姝秾华美的面容上呈现出痛苦的神色,宁如颂当即便慌了神,明明是他的心口发痛,但手搁放在贺玥的心口处,“怎么了,玥玥心口疼吗?不疼的,不会疼的。”

宁如颂将贺玥的双手扣在自己掌中,轻轻抚拍着她的背,眼睫微颤动,语气柔和,“忘了什么?不要紧的,玥玥。”

后面贺玥又沉沉的在宁如颂的怀里睡过去,他等她熟睡过后,就起身离开正殿殿,到偏殿里叫小关子隐蔽的将太医宣来诊脉。

太医细细诊过后,松了一大口气,“前头的病已经治好,如今陛下的身子康健,不必过于忧心。”

虽然康健,但到底没有之前健壮,好似亏空的几分再也补不回来了似的,但这话没有几个太医敢说。

宁如颂挥手叫太医退下,传了还在宫中的蛊师差熠来。

蛊师差熠被太监带过来,他恭敬的行礼,“参见陛下!”

“朕方才无由来的心口疼,皇后在哭,应当是她的疼痛转移到了朕的身上。”宁如颂眸色冰冷,对着差熠透出一股煞气,“她看着很痛苦,蛊虫并不像你说的那样神奇,你之前在诓骗朕吗?”

几个太监将蛊师差熠狠狠摁跪在地上,差熠本人很冷静的解释道,“蛊虫不会有差池,但是人总有悲喜,皇后娘娘只是身体不会疼了,并不是变成了没有情感的泥偶人,应当是皇后娘娘陷入了悲痛的情感中罢了。”

宁如颂摆手,太监们松开了对蛊师差熠的桎梏,差熠扶着膝盖起身。

宁如颂手轻轻敲打着案几,玉扳指时不时和案面相互碰撞,发出声响,听的人心惊胆战。

“朕再问一遍,这蛊虫当真对皇后无害吗?”这个问题宁如颂早就在鸳鸯蛊动用之前,询问过多次。

差熠面色诚恳,“对皇后娘娘绝对无害,所起的最大影响只不过是让皇后娘娘对陛下多几分好感罢了。”

宁如颂沉吟许久,方才叫差熠退下。

翌日,贺玥清醒时,独自一人坐在床头,她手抚上胸口,语气是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怅惘,“奇怪,不知为何,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昨夜是慧青守夜,她唤宫人们进来伺候贺玥洗漱,她笑着安抚道,“娘娘不必在意,应当是做了一场梦,老人常说,梦里的人和事最会勾人,叫人流连忘返,醒来时就和娘娘一样,总觉得心里空着。”

贺玥自己接过宫女递上来的帕子,抹了一把脸,醒的醒了神。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几分道理。”

小碧也在旁边笑着附和着,“看来娘娘昨夜还真的做梦了,娘娘梦见了什么,现在还魂不守舍着。”

贺玥微微摇头,手指抵在自己的额角穴位上轻轻揉捏着,周围的宫人们都在说着讨喜话,可她半点欢喜都起不来,“我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

但她的直觉告诉她,应当是很重要的东西。

她自己安慰自己,罢了,若有缘自然会想起,不必太过牵挂。

…………

这个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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