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意识清醒有小半天了。
她躺在一间破烂的草屋里,破旧木头做的墙,茅草做的屋顶,石头和砂土垒起来的床,上面垫着发霉的稻草。她就躺着这些稻草上面,连一块垫身体的破布也没有。
屋子实在太破了,天上的雨下个不停,屋顶的水漏个不停,潮湿寒冷的风从有缝隙的墙面穿进来,带来腐木的气息。好在雨下的不是特别大,也幸亏她睡在垒高的床上,不至于在这样的天气泡在水里。
一开始醒过来的时候,文竹在不到一分钟救摸清了状况,源于她在墙上看到的破旧草帽和床沿一个缺了口的暗红色陶碗。接着是空气的味道,和正好滴在她脸上的水的味道——没有血腥味,没有工业和科技的痕迹。
文竹来自于丧尸和怪物围攻人类的世界,那是一个被突如其来的灾难攻入,人类又过度依赖AI的世界。那里文竹原本是一位建筑师,因为AI失业,在一个乡村搞了一个小院靠做博主自给自足。她的小院让她熬过了丧尸爆发的第一年,来不及出门找大部队,她被人发现,被抢劫,很快就在弹尽粮绝的困境里被丧尸围攻而死。
文竹发现这个世界没有丧尸威胁后,就放心地张嘴喝了一些雨水,直到感觉喉咙舒服点,才挪动身子到边上不漏雨的一角。
接着墙缝透进的光,她抬起右手观察,看到了一只虽然营养不良显得泛黄,但属于幼童的一只手。她身上只有一件偏大的上衣,满是补丁,湿透了。
她挣扎着坐起来,想朝外面看看。此时雨停了,门外传来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
伴着说话声,文竹推测来人应该是原身的父母。脚步沉重又匆忙的是父亲,脚步轻一些语气急促的是母亲。
“当家的,要不再等等吧,别的娃生病熬三天就没了,我们小竹第四天了,早上看也没怎么发烧,估计很快就能好了。”
“你个臭婆娘,败家娘们儿,现在拦着我是不是又想偷钱去给这个死丫头买药。买药买药,这丫头还没开始给家里干活就花了这么多银钱。一年病三四回,每回都要吃药。这回活过来又怎样?这病秧子也不能帮家里干活,送出去当丫鬟都没人要,赶紧抬着上山丢掉算了!”
“哎当家的,就算要埋要扔,也等孩子真去了再说吧……”
此时脚步声已到门口,刺目的光进入,小小的屋子就挤进两个人。文竹刚费力坐起来,不想就那么躺回去,于是跟老爹大眼瞪小眼。
大概是生活太过贫穷,这个说话恶声恶气的男人长得十分瘦削,脸上眼窝深陷,颧骨老高。个头不高不矮,穿着跟文竹如出一辙打满补丁的粗布衣服。大概是过于震惊,他盯着文竹,张着嘴巴,似乎把本想对妻子说出的狠话收了回去。
这个当娘的比爹矮一个头,同样脸颊瘦削穿着破旧衣服,头发枯黄。当爹的停下太快,她低着头撞上他的肩膀,差点反摔出去。站稳后看清文竹的样子同样瞪大眼睛。
文竹视线已经顺着他们的身躯移到他们的脚上,没穿鞋,他们脚上沾满泥巴。真是穷啊,同一时间她才意识到自己恶的胃疼。在这个家待着,也许没病死,也会饿死吧。她默默想着。
“当……当家的?”女人先反应过来,唯唯诺诺地叫了声丈夫。
男人醒过神,从文竹身上抽回视线,似乎也松一口气。他转过身,直接朝门外走去,离开前对女人说道:“既然死不了,就叫二丫头早点起身,家里地里还有不少活要干呢!”
“哎,好……好的。”女人欢喜地应着,就朝文竹快步走来。
她坐到床沿上,蜡黄的脸上带着些庆幸,眼里含着泪:“你这死丫头,可算醒过来了。你知不知道你爹刚才是铁了心要把你丢到山上喂狼啊,要不是……哎,还发烧吗,让娘看看……”
女人摸着文竹的额头,惊喜道:“竟完全好了,竹子,感觉怎样?可以下地吗?”
文竹有些无语,心想这娘是真听爹的话啊。她咳嗽了一声,摸着肚子说:“娘,我饿了,身上还是没力气。”
女人反应过来:“看我,竟忘了你这几天只是喝一点草药,早该饿了。饿了好,等着啊,娘这就给你盛粥去。”
女人拿起床边的破碗,匆匆跑出去,不久又端着碗回来,给文竹一碗清可鉴人的粥,倒是温度适宜。
文竹接过,小口尝了一下,便大口喝了起来。不一会粥碗见底。
女人高兴地接过空碗,起身道:“雨停了,我得跟你爹一块去田里干活,这几天正是最忙的时候。你醒了就起来活动活动,早点恢复力气,争取明天跟我们一起下地。”
文竹小声应了。
下地的确废了好一番力气,文竹站住后,等了好一会感觉不那么眩晕,先在屋子里翻找一会找到一身破旧但尚且干燥的衣服换上,才赤脚走出去。
站在门边,看向白的耀眼的雨后的天空,跟前一个世界和平年代没什么不同。环视四周,文竹再次确定这是一个贫穷的家庭。
一共三间不大的茅草屋,最大的那间估计是爹娘住的房子,是砖砌的。对面那间跟自己这间差不多。这间屋边上还有一个棚屋,里面搭着灶台。
院子的土地是沙地,比文竹想象的干净一些,只是一大半地上长着青翠欲滴的野草。院子里还有一棵柿子树,正在开花的季节,叶子郁郁葱葱,白色的花,树上一半,地上一半。
其他的房间并没有锁门,文竹随便走走看看。
主屋门口堆着满满一角农具,屋里一角是簸箕箩筐水缸坛子之类的“财产”,另一边是爹娘的睡床。中间摆着一张方正的餐桌,几把椅子。
文竹注意到父母的床竟然是木制的高架床,床栏上搭着一件没有补丁的蓝色绣花上衣,床边的墙上挂着一条尾部打磨的十分平滑的皮质马鞭。再看那方桌上,那一个白瓷的茶壶也做得十分精细。这些物品怎么来的?难道爷爷辈是小地主吗?
文竹再去她未知的兄弟姐妹房间,有两张床,竟然也是木床。地面十分平整光滑,墙壁一半是砖,屋里也没见漏水,看来他们过的比自己好多了。文竹还看到好几套没有补丁的挂的整整齐齐的衣服,还有新做的布鞋。这让她对自己兄弟姐妹的身份也有些好奇。
眼看天色还早,文竹决定出门转转,以便掌握更多信息。
她走到厨房,找到堆柴的地方,翻出一根比较直的棍子,拿来当拐杖,便深一脚浅一脚走出院门。
门前就是小路,路对面是茂盛的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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