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朝臣们怎么喊都不回头。

朝臣们争相看了几眼,无奈地退出宣政殿。

王公和郑峰、胡理一起走出大殿,几个御史结伴而出,见到他们冷哼一声,气冲冲地走开了。

郑峰心中堵的慌,“这些御史只会做那捕风捉影之事,见不得人出一点差错,朝堂上就数他们能生事!”

他平日里脾气不好,遇事往往喜怒于色,因此常常被御史台揪出来参上几本,隔几个月罚一次俸禄那是常有的事。

王公见他这般说话,语重心长道:“你的脾气还是要改改,他们要参就让他们参呗,和他们吵闹做什么?”

郑峰道:“我就是见不得他们事事操心的样子!”

王公道:“御史监察百官,这是陛下赋予他们的权利。”

“那也不能信口胡说。”郑峰很不服气,“我大理寺办案从来都是直达圣听,何须他们指手画脚?就说这个案子,事情真相如何自会有陛下定夺,再不济还有刑部和三司会审,怎么也轮不到他们告状。”

胡理就道:“好了,你也莫要气了,此事陛下会处理的,听说国子监的孟祭酒前几日病了,他病好了自会求陛下明示的。”

“怎么要孟祭酒出面了?”郑峰不解,孟祭酒年事已高,已经在家修养多时,他几次请辞归乡,都被圣人以大局为重拦下了。

孟祭酒少年天才,中年天下闻名,待到晚年执管国子监,一生教授了无数学子,他被奉为国子监祭酒已有二十多年了,圣人都还算是他的半个学生。

祭酒之职对他来说只是个名誉罢了,实际上他已许久不过问坐国子监之事了。

能让孟祭酒出面请示陛下的事,只怕也没几件了。

郑峰刚回长安,对周学官之死的内情并不了解,此事到现在为止也就只有当时庭审的人知晓,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这件事不可说,不能说,不得说。

至于他在朝堂上怼御史,那完全就是因为看不惯他们事事参合的样子,想给他们找点不自在。

胡理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此处也不是议论的地方,还是莫要说了!”

郑峰还没说完,一个小太监匆匆叫住几人,“王公,留步!”

王公捋了捋胡子,笑道,“原来是齐公公,齐公公可有要事?”

“哎呦,王公笑话咱家了,咱家能有甚事?”齐公公喘着粗气,“陛下让你去御书房见他。”

王公愣了愣,问道:“还叫了哪些人?”

齐公公闻弦音知雅意,小声道:“还叫了秦尚书、崔丞相,听说也召见了孟祭酒。”

几人对视一眼,暗自不语。

王公恢复了笑呵呵的模样,“即是如此,那你们先回大理寺,某随公公去面见陛下。”

胡理,郑峰立刻拱手,“诺。”

……

朝堂上的交锋,桑榆自然不会知晓,今日是崔叙定下的三日之约的最后一天,桑榆早起的时候还在慢悠悠地浇着菜园子,一幅悠闲自得的模样。

反倒是把桑蓁急的不行,恨不得将自家阿姐拖上车给送到大理寺。

好不容易挨到响午,桑榆终于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桑蓁立刻将她塞到马车上送了出去,立刻回头将自家大门关好。

那意思不言而喻。

桑榆:“……”

马车将桑榆送到大理寺的门口,守门的差役看见她只是笑笑,也不拦她,直接就让她进去了。

待到她走远了,差役才彼此对视几眼,想说道几句又没开口,一个个面露不忍。

多好的小娘子啊,若是知道那件事,怕是要伤心难过了。

桑榆一路走来很是平静,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她就不会再去纠结,只是张明府那边要不好交代了。

昨日她去请罪,都被拦在了门外,张明府连见都不愿见她。

难办,不好哄哦!

桑榆跟着差役一直向西北边走去,这个方向如果没记错,应该是崔叙书房的方向。

与上次来的不同,今日的大理寺差役似乎严肃了许多,一个个站的笔直挺拔,像是在排队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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