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承慎一在这里住,就住了一个多月,卫婵也不理他,随便他显露存在感,而梁承慎的面色也越发愁苦,毕竟春闱要到了。
春闱最重要的是会试,会试后殿试时,才是各个州府开始乡试,然而前后相差不过半个月。
卫婵道院子里,正看见他那小厮爬上院子里的枣树,在打枣,旁边还传来梁承慎的声音:“摘着枝子,别伤了蒂,这枣子倒是比外头卖的还甜。”
“卫,卫娘子!”小厮一低头,就看到一张皎若月亮的芙蓉面,差点一个踩空,摔下来。
紧接着,梁承慎的脑袋就从旁边冒了出来:“吃枣子不,很甜的。”
他揣着一捧枣子在怀里,呲着牙笑的模样,不像个风流的纨绔小侯爷,反而像个未经世事,天真烂漫的少年郎。
他跟谢怀则,是同岁,谢怀则今年都二十有二,已经加了冠,这小侯爷也这么大,可有时候给卫婵的感觉,还像个半大孩子似得。
还是个熊孩子。
而谢怀则就永远不会给人这种感觉,他好像就没有少年期,一直都是沉稳的像一块石头般的模样。
卫婵笑了:“都要春闱了,你不回京城准备此事,怎么还在云城逗留,就不怕到时候赶考赶不上?”
梁承慎的脸垮了下来:“别提了,我的事,什么尴尬你问什么,给我留点脸面行不行,我这就想着最好不回去,错过乡试,也就不用考了。”
“你不回去考,你爹岂不更要生气?你也是十二就中了秀才,也算有才华的,怎么现在对科考如此避之如虎?”
梁承慎是踩着梯子上来,只露了个头,见卫婵今日跟他主动说了话,他高兴坏了。
虽然自己肯定不承认,但在小厮眼中,就是高兴坏了。
他直接跳上了墙头,越过高墙,居然坐到了墙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知道科考有多难吗,在一人都转不开身的号子里,独自呆几天,吃的干粮都是冷的,我考秀才的时候运气不好,那号子靠近茅厕,熏的我是眼冒金星,我考中秀才,也是垫底上的,就因为年纪小,得了个所谓神童的名号,别人还把我跟谢怀则相提并论,动不动就拿他跟我比,考完秀才我是上吐下泻,去了半条命,一回考举人考不中,就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现在是左右都考不
上了。”
“你才多大就灰心丧气了?我听说有些老秀才考到六十中了举还能考呢。”
“要不是我爹非要我考至少考个举人我何至于吃这份苦遭这罪我可是要继承侯爵之位的忒没必要就是我爹太要脸面总觉得我不考上举人在权贵圈没面子尤其比不上谢怀则。”梁承慎虽然是笑着说的眼睛里却满是难过。
“遇事逃避也挺可耻的。”
“你都不知道我的难处我一下场刚给我搜身我腿肚子都软了。”
卫婵好奇:“侯爷没有给你请个名师指导指导?”
“指导了可我第二回没考上人家岚山先生就不愿意来了
卫婵觉得十分好笑:“要不我帮你押押题?”
“押题?你会干这个?”梁承慎审视卫婵:“曾经岚山先生也给我押过题可全都没中这准备了也跟没准备室一个样请岚山先生我爹是又下面子又花钱。”
“反正出了题你练习练习就当提前小试一下呗找找感觉就算押不中也没什么损失你不愿就算了这本也是费力不讨好。”
卫婵往屋里走她就是看他想被雨打湿的小狗一样有点可怜有些微微动了恻隐之心但很快就清醒过来侯府未来的继承人还远远轮不到她去可怜呢。
梁承慎居然直接从墙上跳下来拦在她面前:“别我说错了不是怀疑你我是觉得我自己押题也容易考不上到时候还叫你失望。”
“这是你自己的事我失望什么。”卫婵觉得奇怪。
“没有没有我说错了还不行求卫娘子帮小人指点指点。”
“嬉皮笑脸没个正经你别跟着进来总进我们这屋叫人看见了不像话。”
卫婵让红砚院前放了个案几下面是木制的榻上头是茶桌和蒲团院子里头还有棵桃树开了两三朵桃花很有意境很漂亮。
这种普通人家的小院自然没有公侯家的园林又有假山石又开凿池塘的阔气却收拾的十分干净精致地面用各色鹅卵石隔开花园但凡能露出地表的位置都种着鲜花和草梁承慎第一天来就发现了她好像始
终很有野趣,不论住在哪里,是什么处境,都把自己住的地方收拾的干干净净。
而这处小院,在桃树下摆个茶案,对饮对弈都十分风雅,更别说一提起来就让他十分头疼的作文章。
她在煮茶,露出一截莹白玉润的皓白手腕,润白的险些晃了梁承慎的眼。
他发现了,她不出门的时候,是一根首饰也不愿带的,乌压压的蓬松鬓发中只有一根与裙子同色的发带,垂在背后,隐进裙子的布料之中。
琥珀色的茶汤,白色的桂花糕,还有两碟蜜饯干果,梁承慎看到她亲自做菜的样子,一碟烘烤过的香榧子,都贴心的拨开了壳,一碟蜜饯樱桃,应该都是她亲手做的。
他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即便嫁的不是公侯公子,即便嫁的贩夫走卒,也能把日子过得极有情调,有滋有味的。
抿了一口茶,梁承慎问:“这也不是你那羽客醉流霞啊?”
“那茶金贵,今年总共窖了不到两斤,都是留给贵客用的。”
梁承慎不服气:“难道我还不算贵客?”
卫婵只是瞥了他一眼,不作声。
梁承慎摸了摸鼻子,讨了个没趣,也不敢说什么,在她面前,他是越发没什么尊严了。
“坐好,不要坐没个坐相,站没个站相。”
在大临,烹茶煮酒自然是风雅之事,寻常有些规矩的都是跪坐,不过这些年大临人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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