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恒定守仁
秦慕琅的直觉一向很准。
她很快发现,世忠在球门下发起那拼死一搏之时,他把球抛向了球场中间,看似远离了球门。以至于吉娜看着球跑,冲了过去,去抢夺球。
世忠趁此罅隙,来到了球门下。
秦慕琅有些看不懂,这番交换位置,对世忠毫无益处。
但她很快发现了蹊跷,这个球不是直直的打出的。这是个弧线球,所以当吉娜快追出去之时,它已经拐弯回向它的小主人奔去了。
所以在吉娜气喘吁吁奔来之时,世忠轻飘飘的便把球送入了球门。
吉娜终于冲到了终点,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球飘进了球门,在里面打着旋。
秦慕琅在场外呆了呆,她在未来的足球赛场上曾多次看到伟大球员踢出这记回旋镖。但她没想到在这四百年前,一个她认识的孩子居然能使出这样神奇的帽子戏法。
她激动地冲到场内,想去拥抱他。但很快,一阵冲锋后一脚踩到一块马踩烂的软土上,扑通一声,哀嚎一声,她跌了个狗吃屎。
吉娜和世忠远远的看见后都笑了。
吉娜把她从地上拽起,扛着走出了草场。在吉娜背上的秦慕琅抹了把脸,不顾脑袋倒立着充血,拍着吉娜道:“这个徒弟怎么样,有没有巴图鲁之资?”
吉娜知她邀功,想笑,“你先管管自己吧?”
“我有什么事,我好的很。吉娜,你快把我放下,把世忠叫过来,我有话问他。”
当世忠下马过来之时,秦慕琅已经简单的抹了把脸。但有些地方还是有些泥巴,世忠一看,还是忍不住笑了。
秦慕琅知他笑什么,立刻把刚刚摸下来的泥巴,抹了一块在他脸上。然后像个得逞的调皮孩子一般朝他一笑。
秦慕琅本以为他这个小大人会生气,但他却朝她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谢谢你。”
“这就够了吗?”秦慕琅有些得理不饶人。
世忠不解地看着她。
“这只是你个人的进步,但不能左右比赛的结果,对吧?就好比即使你是个天下第一的高手,也不能改变战局一般。对吧?”
世忠愣住了,点点头。
秦慕琅肚子里的葫芦此刻正在摇晃着,打算倾倒葫芦里的灵药。
“明天把你队里的小伙伴带来吧。”
秦慕琅此话一出,第一个反对的便是吉娜,她一把拽过秦慕琅,皱着眉头,悄悄对她道:“那几个孩子,不行,我看过了,胖的胖,瘦的瘦,我教不了。”
秦慕琅把她一抱,用泥脸在她身上蹭了蹭,吉娜嫌弃的想跑,脸色黑的不能再黑了。
但秦慕琅却死死地抱着她,“他们,我来就好了,你指导,指导。”
吉娜有些不相信,“只是指导?”
秦慕琅松了她道:“你要看不下去,你来,当然好。”
吉娜被她的狡猾气得想走,但她却见世忠高兴地笑了。便拉了一把秦慕琅,在她耳边问,“你有几成赢的把握。”
秦慕琅摸了摸下巴,仿佛一个古代的谋士。许久她伸出了一个指头,“一成,现在只有一成。不过你别泄气,等人来了再说。”
……
……
月已高悬,随着更夫敲着锣,喊了声“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一个点着残灯的屋子,变得漆黑一片。
嘎吱一声,一人推开了那屋子的门。
“别等了,你那位已经和她侍女手拉手出门了。”
本已在黑暗里的人,脸色更加阴沉。“你那么多妾室,到我这里干什么?”
李三爷把酒往桌上一放,“同是天涯苦命人,你也别戳我,这酒给你带来了,我们兄弟喝一酌。”
他一边说,一边把酒盏摆好,各自斟满。
李若松拿了一盏,看了看弟弟,“你就这样下去了?”
李子贞李三爷把拿起的酒盏放下,眼神闪烁,“窑子我是待烦了,家里又有人嫌弃我,躲着我。要不你出去带上我,我给你牵马也好。”
李若松把酒盏一饮而尽,他很开心能等来他这话,“我李家男儿当该如此。这事包我身上。”
他说的豪情万丈,对面的李三爷却笑了,“你也先愁愁自己吧,徐先生今天得了朝堂的消息。那个新上任的援朝经略,叫宋应元的,刚上任第一件事便是要求把你换掉。”
李若松举到唇边的酒,停住了。但也就停了一秒,他便仰头一饮而尽,“不去也好,我学你,安心在家生孩子好了。”
对面的李三爷笑了,“你想,她还不想呢?我看她绝非你池中物。”
……
……
“啊切”秦慕琅突然打了一个很大的喷嚏,把吉娜都惊到了。
吉娜觉得秦慕琅定是着凉了,脱下自己的衣服甩给了她。
得了衣服的秦慕琅心中一暖,回馈地往吉娜身上凑。
两个人依偎在这略寒凉的夜里,此刻他们在等人。
先来了一个胖胖的男孩,他和世忠一般高,却是两个世忠宽。他是牵马走过来的,这样的天气下,他满头满脸的汗,一口一口喘着粗气。身边的马儿似乎怜惜他,蹭了蹭他,替他擦掉了半张脸的汗水。
他终于看到秦慕琅和吉娜了,高兴地赶过来。秦慕琅这才发现他的衣服居然已经湿透。
“你是?”
他性格似是很好,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摸着头道:“我叫李恒忠,我娘是严姨娘。”
他这么一介绍,秦慕琅了然,再优秀的基因也经不得这般美食的投喂。严姨娘一定是搬来了满铺子的果子才把他养成这样吧。
吉娜在秦慕琅面前眉毛拧成了麻花,见恒忠看她,转过身后痛苦的一边摇了摇头,一边摆手。
秦慕琅按了按她的手。便去招呼恒忠,让他先歇一歇,还给他找来一块帕子,让他不要着凉。
就在吉娜觉得生无可恋之时。一匹枣红色马朝他们晃悠悠地走来。
吉娜本就不爽,这下找到发泄点了,冲着红枣马喊:“谁管的马厮,看看,马都自己跑出来了。回头丢了,怪谁。”
恒忠拉了拉秦慕琅,低着头,两手指对着戳了戳,怯生生道:“秦姨娘,有人,有人,定忠在马上呢。”
这让秦慕琅和吉娜都傻眼了,他们凑到马前,才发现马脖子后面的确有个人,就是生的实在太过矮小,人骑在马上很难让人发现。
由于身量不长,他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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