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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碗放在床头柜的小米粥还带着余温,卡莉丝塔的温度也一点没有降下来。

兰波有些心疼的摸着卡莉丝塔脸上的纹路,他从储物柜的药箱上拿出退烧贴,贴在了卡莉丝塔的额头与脖颈上。

小孩子的身体好脆弱,温度持续上升,兰波摸着卡莉丝塔的手腕,从手心中逐渐环绕住整只手臂,是藤蔓,黑色的、枯萎的五瓣花点在其上。

兰波拿起床头柜的小米粥,去厨房热了热,等到温度差不多了才一点一点小心的喂给卡莉丝塔,看着小孩即使睡着了也紧锁眉头不愿意再继续进食,兰波心里就像吃了柠檬一样酸涩。

混着温水,将退烧药和布洛芬半强迫的让卡莉丝塔咽了下去,此刻时间正值十点。

一整夜,兰波不敢合眼,他时刻注意着卡莉丝塔的情况,他轻轻的吟唱着安眠曲,对于卡莉丝塔身上的纹路,他没有半点方法。

每个半小时,兰波就拿着用温水打湿的毛巾擦拭着卡莉丝塔身上的汗,屋内很热,像在火山口,可兰波却只觉得冷。

这是与上次截然不同的情况,准确意义来说,这是卡莉丝塔的第一次生病,兰波内心百转千回。

打破木偶的枷锁,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凌晨两点,兰波又将一个数字记在床头的本子上,40.1℃,他已经全然平静,这不过是因为焦躁到了极点反而冷静了。

房门被敲响,与谢野晶子皱着眉看着屋内的温度,她没有再提昨晚的事情,反而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对着兰波说:“你去休息吧,我休息过了,后半页我来照顾卡莉丝塔。”

她和织田作之助商量了一番,后半夜她来照顾卡莉丝塔,等到早上织田作之助来接班。

只是光是这两人自己胡乱商量了一番,她们同意了,兰波不愿意啊。

兰波双目微垂,指尖被捏着泛白,嗓音有些沙哑,他说:“去睡觉吧,不管是你还是作之助,都回去睡觉,小孩子需要好睡眠。”

说完,他就径直发动了异能力,将与谢野晶子强制送回了房间。

而被送回房间的与谢野晶子冷笑两声,坐回了自己的床上,她不爽的开口:“傲慢的大人。”

卡莉丝塔的体温在凌晨四点时,终于落在了中烧的程度,兰波将卡莉丝塔身上的退烧贴换了下来,摸着卡莉丝塔已经开始变淡的纹路,他轻轻了喊了几声卡莉丝塔的名字,卡莉丝塔却毫无反应。

兰波揉了揉自己发痛的眉心,一整夜高强度的集中精神令人疲惫,一整晚的提心吊胆不敢放松警惕,小孩难养,生病的小孩更难养。

还不能睡,兰波摸着卡莉丝塔已经逐渐白净的脸颊,强提着精神,他站起身,没有穿鞋,赤脚踩在房内柔软的地毯上。

推开浴室的门,温热的脚突然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将兰波冻的一个激灵,他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好冷……

兰波看着镜中的自己,发青的眼底,布满血丝的眼睛,无法掩盖的疲惫神态,好憔悴也好狼狈,兰波轻嗤一声,他有些恍惚的打开了温水龙头,洗了把脸。

双脚像灌了铅,笨重的踩着柔软的地毯。

早晨七点,冬日的晨曦格外美丽,金色的光芒将云层染色,柔和的光透过玻璃落在地毯上,兰波走上前,拉了拉窗帘,将晨曦挡在窗外。

“快点好起来吧,卡莉丝塔。”兰波卡莉丝塔已经降下来的体温,一整夜紧绷的内心才松懈了下来,卡莉丝塔身上的黑色纹路已经消散了,露出一张白净的小脸。

兰波手指轻轻描过卡莉丝塔白色眉,叹了口气,脸上挂着如释重负的笑,随意将脱下来的外套丢在一边,他才躺在床上,动作轻柔的将卡莉丝塔揽进怀里,这才沉沉睡去。

……

卡莉丝塔此刻正在厄尔庇斯怀里,她有些倦怠的打了个哈欠,听着厄尔庇斯给她讲着一些对方自认为有趣的往事,厄尔庇斯的声音很刺耳,时而尖锐时而温柔。

“妈妈是多么爱你?为什么要离开妈妈呢,外面的世界是那么危险,为什么要离开我呢?”厄尔庇斯用着尖锐的声音歇斯底里的吼出口,她的指甲死死的扣着卡莉丝塔的右臂。

又像是突然醒悟,厄尔庇斯的声音突然又温声细语起来,不复刚才的刺耳,“抱歉,卡莉丝塔,妈妈不是故意的,妈妈只是太爱你了。”

卡莉丝塔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有些无语,厄尔庇斯就像一个精神分裂患者,在这样的环境下,她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厄尔庇斯这样神经质的态度从刚见面持续到了现在。

厄尔庇斯又开始唱着她听不懂的歌,七拐八扭的音节,即使很奇怪,但其实并不难听,歌声中带着悲凉、思念与余热。

“困了吗?卡莉丝塔,为什么不和妈妈说话?”厄尔庇斯似乎看出了卡莉丝塔的困倦,她不解的问。

卡莉丝塔不知道做了几次她不能开口说话的手势了,只是厄尔庇斯却一直认为她可以说话,显然正常人是无法和精神病沟通的,她好困,好想睡觉,这里一点也不好玩。

厄尔庇斯吻了吻卡莉丝塔的额头,她用着全世界最美好的话语去夸赞自己的孩子,最后在卡莉丝塔消失前,她的面容开始逐渐被腐蚀,她的声音不再变换,像精灵一样的空灵女声。

“你是我最爱的孩子,谁也无法将你从我身边夺走,希洛尔太叛逆了,这一次,我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听见陌生的名字,卡莉丝塔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她看着眼前越来越模糊的厄尔庇斯,骤然间听见了一道女声的呼唤,宛如夜莺吟唱。

“卡莉丝塔,不要睡。”

周身的环境骤然变化,长久待在黑暗环境中,此刻卡莉丝塔突然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她看着昏暗室内下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文字。

感受到自己被人禁锢在怀里,卡莉丝塔想要起身,身侧是兰波,挣脱不开兰波的手臂。

“再睡会吧,卡莉丝塔。”兰波没有睁眼,只是熟练的安抚着卡莉丝塔,他并没有醒,只是身体的本能在安抚着卡莉丝塔。

卡莉丝塔看着兰波憔悴的脸色,她伸手摸了摸兰波眼底的青黑,最终还是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沉沉睡去。

〖厄尔庇斯——也是一款妈妈。〗

〖塔拉的行为在厄尔庇斯眼里居然叫叛逆,这是什么滤镜啊,而且kari酱怎么成了厄尔庇斯的孩子。〗

〖因为孤独啊,孤独会抹灭时间和自我,就像高高在上的神不会在乎蝼蚁怎么想,厄尔庇斯也是这么想的,有人告诉你,只要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代价,你就可以得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她当然愿意啊。〗

〖而且站在kari酱面前的可是加强版厄尔庇斯啊,真以为她在睡觉呢,她是在消化另一个自己的能量啊,两份长久的孤独,还有一份被自己的孩子背叛的痛苦。〗

〖真的不怪塔拉觉得厄尔庇斯会疯,是我我也会疯啊,我不仅会疯,我还会毁灭世界,但是厄尔庇斯居然只想再要个孩子陪她,她真的我哭死,这是什么孤独症发作啊?〗

〖楼上别感动,你看完设定集就不会这么想了,而且全剧最可怜的根本不是厄尔庇斯好么。〗

……

卡莉丝塔在中午醒了,她转着眼睛看着周围的文字,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看了一眼在旁熟睡的兰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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