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岛屿上,剧烈的爆炸和火光在密林中激起了数米高的扬尘,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断断续续的凄厉惨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还愣着做什么?没长耳朵吗?救人!”
脸颊狭长,面容阴鸷的中年人,看了一眼周围如同木桩杵在原地的部下,黑着脸咬牙低吼。
附近三名身着水纹青铜铠甲的禁卫军士兵,这才如梦初醒,慌忙冲进弥漫的烟尘,将两个血肉模糊的同伴拖到密林之外,焦急施救。
“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怎么样?”
眼见几名部下忙活了一阵不见起色,身为禁卫军小队队长的中年人达克雷斯,忍不住上前询问。
负责救治的禁卫军士兵,满头大汗地回答。
“塞拉诺腿断了,安德里斯腹部有贯穿伤,他们都在大出血,我们身上的魔药已经用光了,随军的医师也没带,根本止不住!”
“那就把他们抬进附近有水的地方,海神的加护会治愈他们,难道这这还用我教吗?”
达克雷斯狭长的脸上乌云密布,阴沉怒骂。
三名禁卫军士兵在队长冷冷的注视下,不由打了个寒噤,当即手忙脚乱地将两个重伤的同伴,就近抬向附近的溪流。
“一群蠢货,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通过结业考核的!”
达克雷斯望着几人落荒而逃般的身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地冷哼。
“算了,都是些上头塞进来镀金的新兵,和他们置什么气。”
后方,用纱布蒙住左眼,体格健壮如熊的汉子上前拍了拍达克雷斯的肩膀,苦笑着安慰。
自从这场追击战开始之后,这位以冷静著称的老友,火气与日俱增,骂人和踹人的频次也随之暴涨。
听到劝慰,达克雷斯萦绕在身上的低气压稍稍缓解,脸色恢复了几分平静,转头看向身后的健壮汉子。
“抱歉,安德鲁,是我不理智了。”
这位禁卫军队长的目光在健壮男人那只被纱布缠绕的眼睛上停留了片刻,一抹愧色在眸中闪过。
这只丢掉的眼球,本该是他的。
如果不是这位老战友在关键时刻推了他一把,自己挡在了前面……
一想到那血淋淋的场面,达克雷斯的脸色就变得异常阴郁,强烈的屈辱感浮上心头。
原本以为只是一场简单的追捕任务,结果却演变成了一场不堪回首的噩梦。
一路上各种层出不穷的“意外”让他们疲于奔命:会说话的树、会动的草、用发丝连接的绊发式魔法陷阱、被同伴尸体压在下面的触发式爆裂符文……
再加上那个神出鬼没、精通各种咒术、中了两发奥利哈钢秘箭都还能活蹦乱跳的亡命徒……
这些种种遭遇和因素让他们吃尽苦头,损失惨重,甚至连他这位半神,都差点折在里面。
如果就这样带着这群残兵败将回去,自己的仕途和下场可想而知。
就算【十王议会】看在这些年他劳苦功高的份上,高抬贵手,那些大大小小的神血家族用吐沫星子也能把他淹死。
为了能送这些神血后裔进禁卫军镀金,他们可是花了不少的资金和人情。
结果金没镀成不说,里里外外又死伤了近半,这么大的失误总该有个交代。
很不幸,他的大小轻重,目前最适合用来背锅。
除非自己能将功补过,把那混蛋抓住,或许才能求得一线生机。
禁卫队长达克雷斯捋了一遍思绪,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袋,开口向自己的这位不幸卷入其中的战友郑重承诺。
“放心,等抓到那混蛋,回到海神殿复命,我会向【十王议会】汇报的战损,一力承担所有的后果!”
“队长,我……”
健壮男人刚想开口,前方的溪流处猛地传来了失声的惊呼。
两人脸色一变,当即冲向现场。
“怎么了?”
“毒!有人在上游下了毒!”
三名禁卫军士兵胆战心惊地回答,而在他们身后,两个被匆忙拖出溪水的伤兵,此刻脸色灰败,伤势不仅没有好转,血肉模糊的伤口还在加速溃烂。
“砰!”
达克雷斯一拳轰断了旁边两人合抱的巨木,目眦欲裂地遥望溪流上游,忍不住在心中破口大骂。
——tmd,畜生啊!
旁边的禁卫军们,也是一脸愤慨。
活了这么大,他们所遇到过的对手,无论是泰坦,还是神怪,大多都是凭实力和拳头说话,光着膀子急吼吼地直接冲上来干架。然后,赢的站着,输了躺下。
就算耍心眼的智慧型目标,手法多半相对粗糙,也往往都是为了战斗采取一些辅助策略。
哪像这种又是下毒,又是挖坑,又是埋陷阱,又是搞偷袭,活脱脱把阴谋诡计玩成主流,玩成一种艺术的老阴逼。
俄刻阿诺斯之海上,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不要脸的败类?
“那杂种一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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