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婳仰着头让骊珠擦脸,突然外面传来嘈杂声,似乎还有人在哭。

她忍不住跑了出去,顾不上脸还没擦干净。

只见院子里一群人围成一圈,吵吵嚷嚷不知道在骂些什么,细微的呜咽声淹没在其中。

阿珉正忙着拉人,没瞧见李婳出来。

不知是谁喊了声姑娘来了,众人安静下来,李婳也能瞧见谁在哭了。

是个身子细瘦的丫鬟,跪到地上小小一团,也说不出什么话,只一直声泪俱下道:“姑娘饶命……”

没几句便被清脆巴掌声打断,院子里的嬷嬷死死瞪着她,粗声呵斥:“小贱人做什么妖,自己偷东西还有脸求姑娘,姑娘慈悲我可不手软,今日我就打断你这脏手!”

语罢狠狠往那丫鬟肚子处踹了两脚,叫其说不出话来。

周围人又惊又怕,几乎是同时,李婳冲出去拦着妇人,她瞪向妇人,语气里满是不赞成,“县官审哑巴还让人比划呢,你在这急着判什么案!”

这话一出嬷嬷气急,连忙摊开手让李婳看。

嬷嬷稍有些茧子的手有着两样东西,一个是她早上给骊珠的首饰,另一个则是根玉簪子。

她下意识回头去看骊珠,只见骊珠惨白着脸,极为惊惧。

李婳摸不清情况,承认道:“这东西是我给骊珠的。”

嬷嬷像是抓住了把柄,眼中露出丝精光,“既然是姑娘给骊珠的,我却从那丫头身上搜出来,肯定是她偷的!”

“我……”

骊珠刚想解释,嬷嬷竟又想朝骊珠打去。

李婳还在护着丫鬟来不及阻拦,好在阿珉反应快,伸手抓住嬷嬷的胳膊,阻止她的动作。

嬷嬷不可置信道:“你、你敢拦我?”

她本是长子院中的人,后来被调到清尘院里,李婳因为自家大哥的缘故对她极好,嬷嬷从未受过气,这还是她第一次被婢女下了面子。

面对着嬷嬷满脸的不可思议,阿珉细眉拧起,竟是一巴掌抽了过去,动作干脆利落。

“我不但拦你我还打你呢,就算被夫人知道了,大不了我明儿铺盖一卷滚蛋!好歹今天舒坦过。”

这话激怒了嬷嬷,两人瞬间扭打起来,又是阵兵荒马乱,四周人赶忙拉架,一时竟没有顾及李婳。

生平首次遇上这种事,李婳实在有些手足无措,只好模仿着曾经看过的话本,学着里面人物,用力掀翻了院里石桌上的所有物体。

器具碎裂的声音拉来了些注意,四周果然安静不少,她高声道:“你们做什么呢!有没有规矩了!”

这下众人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李婳趁势继续说:“几天没管你们都上天了,再吵下去,通通打板子赶出去!”

此话一出,在场人似乎终于想起了过去的日子,个个变得战战兢兢。

嘈杂的院子瞬间安静,人们杂乱的站位与静默的氛围像是在演默剧,李婳站在其中,浑身都感觉不舒服。

余光瞥见院门外有丫头比手势,她收回目光,干脆道:“先给她们上药然后分别关在房里,剩下的等我回来再说,要是有谁再惹是生非,别想好过。”

说完后她双手背在身后,佯装的很自信走出院子。

才出去就看到李婙站在不远处,见了李婳后笑道:“这是哪儿来的花猫?”

李婳不理那句调侃,忙拉着二姐袖子急忙道:“二姐别取笑我了,这院子里的事我都不知道怎么处理呢。”

“像你往常那样,找几个看不顺眼的打板子赶出去不就成了。反正顶多被大姐骂几顿,你也都习惯了。”李婙细细替她擦去脸上墨痕,很是干脆的给出了主意。

这主意明显不合适,李婳正想问问李婙有没有别的方法,就听李婙犹豫道:“本来我也可以试着管管,只是……”

李婙扭过头去不看自家妹妹,发髻上金线榴花步摇叮叮当当,“你院中的事,我也不好管吧。”

一听李婙有方法,李婳连忙拉着面前人的衣袖摇晃,“没什么不好管的,好姐姐你就帮帮我吧,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阿娘还生病呢,大姐我又不敢找她,只有你了。

你这次帮了我,以后有什么的我也帮你。”

不知是因为哪句话的缘故,李婙最终点头应道:“既然这样,你先随便找个地玩会儿,等你回来事情也就解决了。”

李婙话说的果断,瞬间让李婳放下心来。

她看着李婙转身进了清尘院,正想偷偷趴院门口听李婙是如何做的,998出言道:【树后有人】

李婳吓了一跳,在系统的提示下当真看到一截浅绿衣袍。

她放轻脚步,借着树木作为掩护拐了个弯,果真看到了白枕。

对方垂眸不知在想什么,视线落在手中写满了的纸张上。

片刻后指尖轻动,正在它要将纸放进衣袖时,他像是感受到了有人在,抬眸准确无误的朝李婳处看去。

发现是她后,白枕眸中漾起笑意,“妹妹怎么来了?”

李婳扭过头不屑冷哼,“与你何干。”

本想做出高傲姿态,无奈刮过一阵北风,将她发间垂下的那缕头发吹到脸上,从眉毛到下巴都贴得严严实实。

别说高傲了,不狼狈都算好的。

她伸手拨开头发,余光瞥见白枕面无异色,李婳这才问道:“倒是你,来我院子附近做什么?”

“妹妹提醒我了,是有事要与你说。”

白枕说着,抬脚就要往院子走,李婳连忙跳到他身前张开双臂挡住去路。

“不可以!”

“为何?”他歪着头,模样狐疑,像是对她院子里的事一无所知。

李婳手臂垂下,不确定的问道:“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见他不解,李婳手微微垂下,隐瞒事实道:“没什么事,我就是不想让你进我的院子。”

她才不想让白枕知道自己院子里一塌糊涂。

今天已经在他那丢过一次脸,不能再丢脸了。

对了,丢脸。

李婳想起那件事情,登时来了气。

她转而指着自己的脸怒道:“当时我脸上有墨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此话一出白枕敛了笑意,解释道:“当时本想将妹妹的帖子临完再告诉你,只是后来入了神,再看时妹妹已然走了。”

说着他从袖中掏出几页纸,李婳看了看,刚好是沈风华今天让她重新抄的那些东西。

更加难得的是,纸间潦草的字迹和她自己写的别无二致,明显是极用心的。

李婳突然没了气,捏着纸的手越发小心,生怕弄坏了。

她心中暗喜,面上却装成勉为其难接受的样子,“这还差不多。”

收下后李婳就要离开,却听白枕道:“妹妹去何处,我可否一道去?”

李婳本想拒绝,可又想到手中那几张纸,顿时开不了口了。只得挠挠脖子,望向远处道:“你,你想跟就跟,我也没拦着你。”

说完后不等白枕回话,她撒开步子就快步向前走,裙角拂过路边花木,四处穿梭。

她心里着急院中的事,也没了心思说话。

二人默默无言着来到一处亭边,亭外琼花覆雪,别有婉转凛冽之气,不远处则是结冰水面敞在青天白日下。

在那里坐下后,李婳这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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