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柏彦半抱起怀里的女人,轻轻放到车子后座,眉眼温柔,徐徐沉缓:“你先在车里坐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心下几分异样爬上,虞清雨下意识拽着他的袖口不放。
视线飘忽,在眨眼间被她努力定在面前的男人身上。
眉目清隽,衣冠楚楚,鸦羽般的长睫撩起,漾出一点笑痕,漆黑如墨的瞳仁透着几分少年潇洒意气,和他平时居高临下的倨傲截然不同。
犹豫之间,虞清雨的手指轻轻松开,只留下一句:“那……那你快些。”
“谢总,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见面了。”头顶若隐若现的一点朦胧淡光,映照在宋执锐面上,原本不羁肆意的少年也带上了几分稳重。
他的视线绕过面前的男人,遥遥定在不远处的轿车上,单向玻璃,看不清车内任何细节。
谢柏彦逆着光,五官深邃,轮廓被光影模糊,只留下一点暗影。
“宋先生想谈什么?不如直接说吧,时间不也早了,太太已经困了。”
他并未特意想要宣示什么主权,仿佛是平叙家常一样的语气,云淡风轻,悠然自若。
宋执锐微拢西装,神色微妙,浅浅落下一点淡笑:“谢先生大概是知道我和清雨的旧事的吧,我们十几年一同长大的感情,故时因事分开——”
他斟酌着措辞:“先前不忍清雨跟我吃苦,不得已离开,但现在——”
但现在父亲的旧事翻案,家族企业虽然破败,但也尚有残留,加之自己的创业公司已经走向正规,所有事情都在转好,只剩扎在宋执锐心口的那根玫瑰刺。
宋执锐到底是从小精英教育出身的,很多话他依然赧然直白说出,吞吞吐吐,面上染上几分荒凉。
“所以呢?”谢柏彦慢条斯理地摆弄着腕间银色手表,几分漫不经心地抬眸,“清雨少不更事,分不清喜欢和依赖。”
话语微顿,薄唇勾起寡淡的弧度:“幸好早回正轨。”
有关虞清雨的过往,在婚前的调查资料中,他已经尽数了解,若是他真的在意,自然也不会选择这桩联姻。
不过,眼前确实有些在意,为不断出现在他们生活中不安分的故人。
早回正轨?
宋执锐单薄的身形微晃,十二月的京城零
下气温透过单薄的西装寒意从四肢传至胸腔连呼出的气息似乎都凝结成冰。
宋执锐勉强提起几分气息:“但我们确实有十几年的感情在若是谢总不在意的话也不会为了不让我出现在清雨面前临时把我派去外地不是吗?”
过去的感情是他重新开始唯一的筹码。
“宋先生想要什么但说无妨是想要公平竞争还是想要给我下战书?”谢柏彦薄凉矜傲的面容在冰天雪地里染上着朦胧淡色他轻笑一声肩头落下的霜白映衬着他冷漠的神情。
不等宋执锐回答他已经兀自落下答案:“抱歉两种我都不接受。”
“我们是合法的。”
一句话已经将宋执锐所有筑起的勇气轰然掀翻。
“我……”他面色微白“我会等她的。”
等待向来不是一件对等的交换落在口中的等待似乎总是很苍白。
连他说出口的似乎也沾染上几分薄情。
等什么?宋执锐也不清楚他只是觉得自己不做些什么大概很多记忆就真的从此和他再无相关。
谢柏彦微微颔首映着头顶昏淡的夜灯风骨优雅只是单单站在那里便气质卓然凛然气息默默挥洒待察觉的时候已经被决断的威胁感包裹。
眸底情绪晦暗不明谢柏彦依然淡然:“等与不等是宋先生的自由我无权干扰。”
“但很抱歉无论是从事实出发还是概率学角度宋先生应该是等不到了。”些许傲慢的语气却带着浓浓的确信。
在天地茫茫间被凛然寒气压下聚成不可摧的坚冰。
宋执锐瘦削的身影在寒风中战栗他不由扶住了一旁的柱子
忽然一道调笑的男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一身银色西装的冯黛青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他们身后一边鼓着掌一边走来:“哟这是情敌对打?”
“这种大场面居然被我撞见了?”
宋执锐视线在瞥见冯黛青时沉凛了许多而谢柏彦视线并未偏过去半分他低头看了眼冷色表盘神色隐隐几分不耐。
“又是为了我们虞大小姐呢?”冯黛青表情有些讨嫌夸张地笑起
“要不你俩打个赌看看大小姐究竟选谁?”
谢柏彦清隽眉心微折瞳光淡漠如寒冰偏冷声线重重落下两个音节——
“不赌。”
宋执锐回神缓缓摇头声音中却是不容置喙的坚决:“清雨从来都不是赌注。”
冯黛青面色一僵干笑两声在寒寂的冬夜中划开隐于完好假面下的所有裂痕。
谢柏彦回身望了眼安静停在身后的轿车嗓音幽幽夹着刺骨的凉意:“我不会拿她去赌也不需要什么二选一或者三选一来证明什么。”
她只要站在那里
寡淡的目光在一片安寂中静静转向宋执锐谢柏彦薄唇弯起似是游刃有余的笑。
“宋先生喜怒忧思悲恐惊总是要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
“但是很抱歉我不会让出那个失去的机会。”
成竹在胸万物尽在掌控之中。
话已至此似乎再无其他需要言说的谢柏彦点头致意转身离开。
他不在乎身后两个男人的面色只是款款迈向轿车走向等着他回家的谢太太。
精美礼裙上裹了件薄毯虞清雨倒也坐得端庄只是面上挂了些疲倦。
微凉的指腹轻轻捏了捏她的面颊眉目间的寒霜还未散去:“小鱼要下来打个招呼吗?”
虞清雨视线在三个男人身上转了一圈抿着唇摇摇头拽住他的袖子轻声说:“老公我困了。”
什么神仙修罗场?
还打招呼?
她还想好好活着。
车门在她话音落下的时候已经重重阖上。
逼仄的车厢将很多细节不断放大比如他面上浓重的戾气尽管已经收敛许多但还是被她敏锐地捕捉。
虞清雨蹬开鞋子小心翼翼地靠近面色冷清的男人:“你们……”
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她无意间触及他淡色的眼神很快转了话锋装作若无其事地望向窗外:“算了我不问。反正过去时态那套理论是你说的就算生气你也不许耍赖。”
谢柏彦眼底情绪深沉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丝绸的面料柔柔落下贴着她光洁的手臂带来点点渗入肌理的凉意。
“我在你
眼里就是这种说话不算的人。
虞清雨歪着头去瞧他,仔细端详着他的表情,思忱着他的话,却不敢轻易开口。
解开衬衣最顶端的扣子,领口微微敞开,露出性感线条的锁骨,谢柏彦抬手就将踟躇着不敢靠近的虞清雨拢进怀里。
“你若是想说便说吧,但大概我知道比你要更多一些。
“啊?虞清雨懵了。
“那我可以问你吗?
关于宋家那些事情,她方才在宴会上还听得一知半解,突然出现在她父亲宴会上的宋执锐也让她懵然。
一切都很快,破败在眨眼间,似乎东山再起又在须臾间。
车厢内空调开得很足,谢柏彦面上皑皑寒霜渐渐散去,一点暖意逐渐晕染开来。
他懒散地靠在椅背上,余光扫向面前的容颜精致的女人:“谢太太,你确定要问现任老公关于旧情人的事情?
“哪门子旧情人,我可是清清白白的,你可不要给我泼脏水。虞清雨登时眼睛睁圆。
虞清雨下巴轻轻磕在他的肩上,小声嘀咕着:“谢柏彦,你如果要借此机会吃醋,说些有的没的,我可不认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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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柏彦俊美昳丽的面容上霜雪融化,溪流逐渐带走寒气。手掌覆在她盘得端庄优雅的发型上,发尖刺着他的掌心,几分酥麻。
他尾音拖得微长,漫不经心:“我好像还没开始吃醋吧。
“你已经有那个迹象了,被我的火眼金睛及时打断施法了。虞清雨嗓音清泠,绵软得勾人,尤其是在哄人这方面,腔调更是拿捏得格外娇软动听。
她轻轻扯着他的衬衫扣子,卷翘的睫毛扬起,一道斜影投下:“要不要我把那谁的联系方式删掉,以表忠心啊。
现在连大名都不提了,直接用那谁代替。
他的长指慢慢向下滑,勾着她纤细脖子上的那条项链,温热的指腹不时触着她颈侧敏感跳动的脉搏。
“谢某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毕竟那谁都已经活在过去了是吗?
指甲微微刮着她柔腻皮肤,一下又一下,无法忽视的触碰。
“那……虞清雨缩了缩脖子,想要躲开他的手指,却又被牢牢束在他怀里。
她琢磨不透谢柏彦的意思,试探地问:
“你的意思是,我和他可以随便联系,你也很讲道理地不在意?”
半阖的眸子倏然掀开,幽深的瞳仁里透过凌然的压迫力,在凛冬季节犹显几分不驯。
轻笑跟着他的冷声一同落下:“谢某也不是非要讲道理的人。”
虞清雨抿嘴偷笑,拿着自己的手机在他面前晃:“你看,你看,我已经把他的好友删了。”
额头贴在他的颈侧,鼓震的呼吸卷着怦然的心跳,传递着他的在意。
“要多哄哄我的家花,不然泡在醋里,可养不好了。”虞清雨在他耳边轻声低语。
如愿看到他嘴角笑弧扬起,虞清雨终于松了口气,扯着他的衬衫袖子,想要探听八卦消息。
“哄好了吗?现在可以讲了吗?”
谢柏彦云淡风轻地挑眉:“谢太太,想听内幕消息,是需要有条件置换的。”
他的手掌若有若无地向下滑,贴着她单薄纤瘦的身躯。
虞清雨抬眼瞥向司机,轻咳一声,想要将那扰人的暧昧气息挥去。
“你先说,我再决定用什么跟你换。”
前阵子,宋执锐父亲确实被放出来了,之前的经济犯罪并无事实根据,家族企业却是很难再重启。
但由着之前提交的证据,顺藤摸瓜也揪出了不少内幕消息,细枝末节指向冯家的。
冯家现在处于风雨飘摇中,宋执锐占据天然优势,自然想要东山再起,但也需要外人的支持,虞逢泽自然是他想要拉拢的顺位中最靠前的。
这也是他今日突然出现的缘由之一。
至于虞逢泽会不会同意,那也两说。
商场似乎没有永恒的利益关系,之前虞逢泽和冯家合作密切,现在却是急于在这种风口上撇清关系。风光大办的六十大寿,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为了扭转舆论风向。
轿车停在别墅车库里,司机早已离去。
车厢内空调还开着,不断叠加着暖风热意,不知不觉将一点些许的暧昧弥漫整个车厢中。
虞清雨其实不太在意那些尔虞我诈的商业纷争,她在整个复杂的事件中,只揪到了一个重点:“黛黛要是知道,肯定要伤心了。”
“你猜冯黛黛知不知道?”谢柏彦没有给出答案,只是反问。
那些对宋
执锐的无私帮助与心意,只是出自朋友之间的关怀吗?
“我不猜。”
虞清雨是有所猜测的,但她不想给那个问题落下肯定的答案。
“讲完了,太太也该兑现承诺了。”谢柏彦攥着她的腕子,温热的触觉灼烫着她的神经,“现在,该进屋了。”
这种近乎于明示的话语,虞清雨听得清晰,面上染上红云,小小地挣扎了下,没什么底气:“我不要。”
难得谢柏彦顺从了她的意思,眉尾扬起,低笑:“不进房间也可以——”
清润声线夹着几分哑意:“那就在车里。”
虞清雨杏眸微眨,还未反应过来,谢柏彦已经眼明手快地将她想要推开车门的手扯了回来。
温暖的空调,让呼吸也携着热度,挥洒在面上,只余一簇簇点燃的火苗,将所有理智吞噬殆尽。
“上次说要做瑜伽拒绝我,那这几天瑜伽也做了,总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了吧?”他的嗓音仿佛浸上了颗粒感,像是轻轻鼓震的鼓面,是她的心跳。
瑜伽哪里做了?生生从清早的瑜伽被他更改时间到下午的锻炼。
礼裙系带他如今解得倒也熟练,谢柏彦见她挣扎,顺势绑在她的手上。
淡黄色的轻纱薄裙,衬得她肤色如雪,白得耀眼。
“乖宝宝。”手掌轻轻揉着她的后颈,循循蛊惑着她并不坚定的理智。
虞清雨不由手指蜷紧,动弹不得,只觉眼前有水雾氤氲,将她的视线模糊,至于其余的,她也管不了。
“你换个称呼。”乱了频率的呼吸,余光只有车库里沁入的一点极淡的清辉,夜色清冷,却又被贴上来的温度覆盖。
薄唇贴着她的,交缠之间将所有声息咽在唇齿间,是他一句低声:“宝宝乖。”
纤盈的身体全然不受控制,手臂抵在透凉的玻璃上,留下一点雾气,还有喘息带来的热息一同印下。
昏暗的车库,无人的车厢,闷重的气息,将京夜也镀上几分暖意。
“啊……”一点压低的呜咽,让所有动作戛然而止。
潋滟水眸透过一点泪光,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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