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皇后娘娘,恭喜国公爷!世子他——没怀孕!”

医官说完这话,亦是足足一愣。

是啊,没怀孕,恭喜甚么?医官也不知方才脑子里是如何想的,只短短的卡了一记,恭喜的言辞脱口而出,是那么得自然,如此得流畅。

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鬼使神差?

“没怀孕?”夏皇后不信,频频摇头:“你诊仔细了?我阿弟那可是……可是万里挑一的受孕体质!旁人家的夫郎尚且不如我阿弟!你再看看,仔细再看看!快啊,愣着做什么,让你诊脉啊!”

“是是,下臣敬诺。”

夏黎气定神闲,一点子也不担心。虽改不了原本的人物设定,至少可以不让自己怀孕。

他已经确定过了,《绮襦风月》这个话本的确梦男了一点,狗血了一点,露骨了一点,但好用是真的好用,连书中暴虐残忍的天子梁琛,也必须按照话本走剧情,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医官呢?

如不是马上便去绣衣司报道,夏黎倒是想煮上一壶香茗,仔仔细细的观赏夏皇后和夏国公有趣儿的嘴脸,最好再配上一碟子蜜饯。

夏黎挑眉,第二次主动露出手腕,大度的让医官随便诊脉。

相对比夏黎的平静随和,医官战战兢兢,被夏国公和夏皇后威逼的瞪着,顶着巨大的压力重新诊脉。

“回回回……皇后娘娘与国公爷……”医官哆哆嗦嗦,犹如筛糠:“世子他、他真的……没、没怀孕。”

夏黎长身而起,掸了掸自己的袍子:“倘或阿耶与阿姊没有旁的事儿,我便去绣衣司应卯了。”

唇线微微轻挑,夏黎露出一抹温和的浅笑,这样绝美的姿容,这样儒雅的笑容,任是谁见了不会心驰神往?

夏黎故意道:“阿耶与阿姊也知晓,我去绣衣司是陛下亲点,若是耽误了述职,陛下会不高兴的。”

说罢,施施然走出屋舍,步履悠闲的离去。

嘭——!!

夏皇后随手将身边的香炉砸翻,失声大叫:“啊啊啊啊——气煞我!气煞我!!夏黎没有怀孕!他没有怀上天子的龙种!怎么办阿耶!怎么办!”

夏国公连声安慰:“娡儿不要慌,还有机会的。”

“还有什么机会?!”夏皇后嘶声力竭:“满朝都在嘲笑我这个皇后没有种!这么大好的机会,我都把陛下让给夏黎那个贱人睡了!他、他竟没能怀上龙种!!没有子嗣,我以后如何做人,如何立足啊!”

夏国公被她说的急切又慌乱,急促道:“还有办法,还有办法!娡儿你不要急……”

夏国公的眼眸一转,突然爆发出阴测测的精光:“娡儿,反正咱们夏家是要有一个孩子的,这个孩子是不是天子的种并不重要,只要是咱们夏家的孩子便好。”

“阿耶你的意思是……”

夏国公压低声音,沙哑的道:“你不是养了一群床笫功夫很厉害的门客么?不管是谁,只要能让夏黎诞下子嗣,你是皇后,孩子便是太子!反正是咱们夏家的孩子,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那不是天子的种呢?”

*

夏国公世子的辎车,过了第一道大梁宫的宫门,于下马桥前停下。

下马桥再往前,便是大梁宫左右禁卫的府署。进入第二道宫门之后,宏伟壮阔的绣衣司拔然兀立在中书省之畔,府署之宏伟,是司空和司农两个府署加起来,也遥遥赶不上的。

“副使大人。”一个绣衣卫在绣衣司门口迎着,干练拱手:“副使的绣服已然准备妥帖,请副使随卑职入殿更衣,点卯很快便会开始。”

“有劳了。”夏黎点点头,也不多话。

绣衣卫推开一间偏殿的大门,请夏黎入内更衣,自己则是侯在殿外。

吱呀——

大门关闭,夏黎先将怀中的《绮襦风月》原稿拿出来,谨慎的放在一面,这原稿如此重要,夏黎都是随身携带,以免出现临时状况。

绣衣副使的锦服为绛紫色,佩紫金冠,束紫金蹀躞,腰间一把紫金柳叶剑。入绣衣司的人,都有两个不成文的规定,其一必然是天子的心腹之臣,其二……

则是必须生得好看。

绣衣司不单单是直隶于天子的特殊府署,还是大梁宫的门面。

“真没想到,夏小世子竟充了副使的空缺!”

殿外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想来是闲极无聊的绣衣卫在嚼舌根。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夏小世子可是上京一霸,不学无术的混子!这等人都能进咱们绣衣司?”

“你不知道?夏小世子乃是咱们司使大人的——青梅竹马!说不定并非天子看中了夏小世子,是咱们司使大人看中了小竹马,有一腿呐!”

“你可别瞎说,一看你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夏黎侧耳倾听,对于“自己”的八卦,夏黎甚至比那些绣衣卫还要感兴趣。毕竟原书中夏黎只是一个炮灰,上线笔墨不多,这些无关紧要的情节,书中并没有着重描写。

“夏小世子的确是咱们司使大人的青梅竹马没错,但是——”

书中绣衣使柳望舒出身名门,乃上京柳家之后,与夏国公府门当户对,加之柳望舒只比夏黎大两岁,两个人可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干系。

夏国公曾经为了拉拢柳家,还与柳家定下婚约,要将自己的大女儿,也就是今日的夏皇后许配给柳望舒,让两家亲上加亲。

只可惜那一年柳家犯了天威,被老天子贬黜,一朝墙倒众人推。柳望舒的父母客死异乡,柳望舒带着他们的尸骨回到上京,想要安葬父母,奈何他身无分文穷困潦倒。

“司使大人便想到了投奔夏国公府,你们猜如何?”

根本不必猜了,夏黎虽穿入书中没多久,但也深知夏国公府的种种,夏国公为了利益不择手段,落魄的柳家根本不在他的狩猎范畴之内。

“无错!”那绣衣卫津津乐道的调侃:“夏国公府翻脸不认呐!根本不认柳大人,将柳大人扫地出门,更过分的便是那个夏小世子!他素来拜高踩低,竟将一盆国公府喂狗的口食倒在地上,让柳大人做狗吠来食!”

夏黎:“……”

在原书中,冷漠桀骜的绣衣使柳望舒,乃是主角受的众多爱慕者之一,而在《绮襦风月》的原稿之中,柳望舒则被幻想成夏黎的爱慕者之一。

夏黎揉了揉钝疼的额角,不知这个原主的脑内结构到底是什么模样,把柳望舒当做狗一样欺辱,转头竟幻想自己是万人迷,被柳望舒疯狂迷恋。

嗯,脑子有坑。

看来进入绣衣司,也并非端了一只金饭碗,毕竟夏黎“曾经”得罪过他的顶头上司。

哗啦啦——

夏黎更衣完毕,随手翻开原稿。

【人物设定】

姓名:柳望舒

秉性:冷若冰霜,痴情闷骚

喜好颜色:____。

喜好菜色:____。

“呼——”夏黎松了口气,柳望舒人物卡中待填写的内容,万幸并非什么刁钻的问题。

“都在做什么?”一道清冷的嗓音从殿外幽幽飘来,犹如冰凌,令空气瞬间料峭寒冷起来。

“马上便要点卯,都无事可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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