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羸弱的油灯,照着后山山洞。

洞里摆着大大小小的罐子,养着新一批的痋虫幼虫,尚未形成攻击力。

崔如铁也不管,这些低阶的痋虫已经没用了。

他随手把素衣女子扔在地上,就在石壁前拨动机关扣。

石壁打开,露出一个刀枪不入的机关匣来。

他抱走匣子,暂且搁在地上。

搁完,就从怀里摸出两个瓷瓶,各倒出粒药丸。

一粒赤红,一粒乳白。

他走到素衣女子旁,粗暴掰开她下颚,将药丸往嘴里丢。

素衣女子脑子不大好,也说不出话,只能发出些嗯嗯呜呜的抗拒声。

她抓着崔如铁的手,拼命往外推。

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哪里推得动。

咽喉一滚,药丸就下了肚。

崔如铁松了手。

素衣女子一呛,捂着脖子咳嗽起来。

其实,那药丸并没有让她怎么样。

她咳着咳着,头脑里的浓雾混沌,竟然是前所未有地散去了。

她垂下手,视线缓缓抬起。

一张横亘着狰狞的疤,生满疱疹,划满血条,长着密密麻麻小洞,还晕染着黑色霉菌般毒素的,恶心的脸映入眼帘。

饶是如此面目全非,她也可以十成十地确定,这个人是谁。

她站起来,有些好笑地看着眼前人,“怎么弄成这副鬼样?”

她能说话了。

“看你这样子,活不了多久了。”

崔如铁没功夫恼怒,他指着地上的盒子,开门见山。

“告诉我,怎么打开,否则,你就别想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素衣女子瞥眼机关匣,“三年前我就跟你说了,我不知道,你汲汲于此又有何用呢?”

“不知道,”崔如铁哼一声,“你是怕我得到里面的高阶痋虫吧。”

素衣女子走近匣子,“这是我祖上的遗物,从传下来,就没人打开过。”

“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你怎么就那么确定,里面一定是高阶痋虫。”

“有的人啊,”她怅然一叹,“一念成魔。”

倏忽之间,她抱起机关匣,就奋力往外跑。

可惜,一剑钉来,横插在石壁前,剑身嗡然。

崔如铁飞落在前,“你现在内力尽封,你觉得你跑得掉吗?”

他一把夺过匣子,“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告诉我,不然——”

他抽出剑,直捅素衣女子肩膀,扭着剑一绞。

素衣女子痛得面色大白。

她咬牙,徒手握住剑刃,往外一拔。

被割开的手,血淋淋沥沥落在地上,她对峙道,“姓崔的,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不知道。”

“知道,”她声气铮铮,“也不会——”

崔如铁却不听,强行打断她。

她越是执于隐瞒,他越是觉得里面有什么。

“祝云华,你是闲云山庄庄主,怎么可能不知道!”

“庄主,”祝云华苦笑一声,“庄主现在不是你吗?”

闲云山庄通巫通医,本是一处避世之所,少与外界交通。

三年前的一天,她下山采药,那种药只在温度较高的山脚生长。

溪草丛边,她碰到了一个身负重伤的人。

那个人就是崔如铁。

角府那场大战后,他深中巫毒,苟活不长。

听说越州一带,山上长有一种稀世药草,可抑奇毒。

便来到越州,爬山途中,却因气力不济,摔下山崖。

好在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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