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桌布柔软似浮云,末端轻拂过江一诺的大腿。
她蹭了蹭自己的脸颊,拉回些自己恍惚的意识。
一侧的灯光方才已经被陈寅洲关掉,换上了优雅精致的老式烛台。
瓷白盘中盛着被精心烹饪好的食物,它们在这样柔软温和的光亮中看起来更加美味。
“明天开始我没这么忙了,带你去转转。”陈寅洲聊起在巴塞罗那的计划。
说着,他勾起手指碰了碰桌上的果汁杯和牛奶杯,顺手将已经冷掉的果汁拿去了厨房。
他的声音瞬间空旷起来。
“不想出门,我们就在家休息也可以。或许,你有兴趣购物吗?”
“岑菲的私人生日宴定在周日,她应该会邀请你去。”
江一诺立即应了一声:“行呀。”
当陈寅洲说出餐厅名字的时候,她吃了一惊。
这家餐厅虽然开在巴塞罗那,却扬名在外,被誉为全球前几的餐厅。
这家餐厅做菜非常有自己的独特性,进入私人空间后允许拍摄,还会有人在旁边专门介绍菜品的创作理念。
可以说这家餐厅的每个菜品,都是被人精心设计过的。
只是,非常难预约。
通常排期都要在一年左右。
岑菲那么忙,全国各地到处飞,出了剧组就准备进组,有时候剧组在哪里拍摄还不一定走得开,会是她提前为自己预定的吗?
江一诺想到这里后问道:“我听说过这家餐厅。你定的?”
“嗯。”陈寅洲很快应声,“算是给她的礼物。”
其实是去年和林储一他们赛马的时候,陈寅洲的马出了岔子,在圈子里跑了个倒数,于是给岑菲订餐厅和帮所有人预订礼物的任务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反正每年给人过生日都得有人负责策划和惊喜,他们向来都会以这种方式来安排主要负责人,陈寅洲早就习惯了,觉得也没必要特意提起。
然而江一诺并不知道这些。
她只听见了陈寅洲最后几句话。
原来,是陈寅洲给岑菲的礼物。
于是她沉默片刻:“那我订份蛋糕给她吧。”
“建议换成红酒。”陈寅洲关上冰箱的门,“蛋糕她会分给工作人员吃……”
“你又知道了。”江一诺打断他。
陈寅洲回头,正好对上姑娘幽幽的视线。
他家这位近来脾气渐长,他看在眼里。
怀孕辛苦,任何聪明的男人在这种时候都会选择退让一步,他也不例外。
“我猜的。”他立即补充。
江一诺不再说什么了。
她微微仰起头来,越过餐厅前的一切,望向在厨房尽头的陈寅洲。
此时这个男人穿着一件质感良好的黑色衬衫,挽起了袖子、摘掉腕表,正在切新鲜水果;另一边还热着他重新烹饪的食物。
有一道菜是用红酒做的,香气四溢,但她吃不了,陈寅洲索性就亲自下厨了。
他会做得东西很少,因为他基本不进厨房,此刻也只是属于自告奋勇了。
毕竟他不会让怀孕的妻子来动手处理这些食物。
能让他下厨的,估计只有她了。
江一诺想。
哦,或许也不是。
他会为另一个女人费尽心思订这种餐厅,并且会为了这个女人摘掉腕表下厨——毕竟按照陈寅洲的风度,他在外人面前根本不会摘表。
还有一种摘表的可能,则是他们更进一步了。
江一诺不敢往那个方向去想。
她深呼气几次,顿时感觉方才岑菲酒后来拜访带给她的不适感又开始愈发加剧。
好一会儿,她终于平静下来,托腮望着陈寅洲挺拔的侧影,开始反思最近自己频频产生的一些挥之不去的负面情绪的原因。
其实她的情绪底色向来是淡淡的、稳定的,甚至有时候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冷漠抽离的。
那些在人前的甜美俏皮、温柔和古灵精怪,都是这些年她身上的社会化成果,为了讨人喜欢而已。
淡漠的情感,其实源于从小她养成的一种可悲习惯——一对某个地方开始产生强烈的感情时,就会被母亲带着强行离开。
若是不想受伤,只能装作不在意,装得久了,情感就真的冷漠了。
母亲总是不希望有太多人认识她们、了解她们。
开始她不明白,在离别的时候因为这样的情感剥离总是哭闹,但是等待她的,只是被发病时期的妈妈烫满大大小小的烟疤。
于是长大后的她识别感情浓度十分敏感。
感情的深入,于她而言就是一种强烈的离别信号。
和陈寅洲的关系越近,她就越不安。
甚至连淡漠的情绪,都无法维持了。
这也是她这段时间总是感到不安的来源之一。
那道菜陈寅洲终究是处理好了,他帮她切好肉,又热了果汁回来放在桌子上,却半晌都没离开她身边的意思。
江一诺刚要拿叉子,却转而被人握住了手指。
“不合胃口?”他问。
说话间,他袖口冰凉的纽扣蹭过她的皮肤。
她低头盯着男人劲瘦冷白却空空如也的腕骨,转而道:“不戴表?”
陈寅洲把她的手拢在掌心里:“怎么,最近对我的手表这么感兴趣?”
江一诺抬起眼睛:“你在外人那里吃饭,也习惯这么摘掉表吗?”
“在外人面前当然不会摘,不礼貌。”陈寅洲抬手摸了摸额角,似乎有些困惑,“最近看偶像剧了?还是和你闺蜜聊什么了。”
“随便问问。”江一诺得到了答案,不想再往下问了,“你还给她送了什么礼物?”
“一副画,订了一家餐厅。”陈寅洲如实回答。
“那家餐厅这么难约,为什么不换地方?”
“她比较喜欢。”陈寅洲回忆起来。
当时在群里,岑菲明确表明过这次的“主办方”,必须满足她这个要求。
江一诺不再问了。
她觉得自己被孕激素冲昏了头脑,总是问让自己添堵的蠢问题。
后面她整场吃饭,没有再碰过土豆粒。
-
就算是冬季,巴塞罗那的天气也依旧很好,白天只要有阳光,整个很城市看起来依旧很鲜活,体感温度也不算低。
江一诺在纽约时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想来南欧的城市住一住。
那时候陈寅洲也知道她的愿望,两个人还真的兴致勃勃地计划了一阵,却没想到从计划一直到实现,中间相隔了好几年。
一觉无梦。
江一诺现在变得十分嗜睡,准确来讲是能吃能睡。
陈寅洲一直作息规律,早睡早起,晨起会健身或游泳,在休息时偶尔陪她赖床,但如果清早有电话进来他就会离开卧室,不会打扰江一诺休息。
所以在抵达巴塞罗那的第二天,江一诺一觉睡到中午也没有人叫她。
昨晚房间里被陈寅洲开了暖气,所以一点也不冷,当下室内温度还是很高。
她起床后,随便披了件衣服就进了浴室。
这一块隔音不大好。
当她低头刷牙的时候,她听见墙那边的客厅里似乎有人在低声交谈着什么。
而越贴近墙壁,声音就愈发清晰。
相较于更低沉的男声,女孩子的声音要尖细和清晰一些。
江一诺才刚刚挤好牙膏,就听见女孩子抱怨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qshu.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