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许今昭看着萧景逸晦暗的眼神,第一次感受到一个帝王真正该有的威严。

手中的绣帕依旧被自己紧紧攥在掌心,就好像一道难以抹去的疤痕,梗在许今昭掌心,只觉得隐隐作痛。

“看来是真的。”萧景逸将怀中仍是乱动的芽芽往上颠颠,半晌未曾开口说话,许久才低声叹息后,道:“你走吧,朕不想看见你。”

许今昭这才想起,这位帝王好像从始至终隐藏得非常的好,自打接近自己以来,一直自称为“我”也并未要求许今昭口上的罪恶。轻声应允道:“臣妾遵命。”

跟往日的缓缓离开不同,这次许今昭仓惶离开,甚至顾不上体态是不是端庄,直到回到自己的宫殿,她才重重地喘着大气,躺在榻上,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原本清冷的眸中渐渐浮现碎光,最后随着眼睫微动,泪水顺着脸颊流入发髻中。

一旁的帕子早就扔在妆台上,随意揉卷放置在角落处。

翠儿刚得知许今昭回宫的消息,朝着寝殿内瞧去,却见往日喜爱蜗居于窗边矮榻的人,此时散漫地躺在榻上,甚至连鞋袜都未脱下。

“小主?发生什么了?”翠儿小心翼翼上前,细心替许今昭脱去鞋袜,后又俯身脱簪,余光瞥见那泪水,手在空中停顿片刻,便继续开口道:“若是累了,身子乏了,不如好好歇息片刻,索性没什么事情可干。”

“你退下吧,翠儿!”许今昭背身,不愿再说些什么。

翠儿听此,便也不再打扰,将门轻轻掩住,脸色才难看几分。

许今昭的思绪飘散却意外的回想起在定国公府上的日子,沈曜虽是一直臭脸,偶尔笑脸相迎,却总是将他心中的真实想法全都袒露在表面,甚至算计自己也是放在明面上。

“如果太后针对我,盯上我,我该怎么办,更何况我觉得她们没有什么理由可以针对我,难道仅仅就凭这张脸?”许今昭说着说着,又陷入一种自我怀疑剧情的死路上,“若是针对我背后的你,我可以理解,若是针对我的脸,那她们到底是在怕什么?”

沈曜看着许今昭,轻声道:“疑惑点就在这里,你进宫中,就是要试探她们到底害怕你什么,是你这张脸,还是你背后的我,这是最重要的一点。”

这些猜测,在今日都得到一一解答,顺利得让许今昭只觉得有些太过轻松。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我不幸离世,那么这个任务,你就可以放下了,不用管是否会连累我之后的名声与否,皇帝会不会怪罪于我,你只管召出无弦,他自会带你出宫,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生活。”

“倘若局面真的一发不可收拾,切勿保护好自己。”

保护好自己,可在这深宫中,死法都有千万种。

许今昭当时作何反应,只是眼睫微动,许久,开口:“会的。”

“那如果第二种呢?”

沈曜听此,脸色一黑,随后眼神凝重地看向许今昭,语气冷下几分,“如果是害怕你这张脸,那么你就彻底完了。”

许今昭继续摆弄这案上那做工精巧的手镯,欣然接受:“完了?那最好不过了。”

“今昭!”沈曜看着许今昭波澜不惊的眸子,声音忽地拔高,随后又平缓下来道:“我希望你活着,好好活着,如果她们害怕的是你这张脸,那么我要你活得精彩,踩着她们登上后位。”

“你的意思是让我献身?”许今昭仿佛是在说什么无关自己的事情,“这个任务可真复杂。”

像许今昭这种无所谓,淡然接受一切的人,考虑的东西并不多,她只是想活下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求生欲望竟然如此的强。

闻言,沈曜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冷着脸道:“不会有那一天。”

托沈曜嘴毒,她们真的是在怕自己这张脸,许今昭抬手轻抚着这张刚刚看眼熟的面庞,嘴角含笑。

不得不说,深宫果然是个吃人的怪物,每一天都在悄无声息地吞没着一些人的纯真,沈曜也不知道是真死还是假死,自己的把柄还在他手上,任务总是要继续进行的。

因为许久失声,许今昭已经很久没有说话,如今猛地开口说话,声音竟有些嘶哑难听,像是许久没用的轮轴猛地转动,发出的吱呀酸耳的声音。

“翠儿!”

寝殿外的翠儿听到声音,连忙进殿,俯身上前,询问道:“小主,你的嗓子好了?”

许今昭恢复声音,刚刚开口时的撕裂感,让她不由得将声音放低,小声道:“去找个信得过的太医,就说我风寒,不宜出门。”

说白了,就是寿辰之前,许今昭不想再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在没有想出对策前,许今昭不会贸然试探对方,沈曜留下的任务非常难,却又非常简单,摆明就是看许今昭自己的意思。

可许今昭偏偏就想知道,这篇故事到底是怎样的,自己又为何总是莫名的熟悉,任务加上这一点,那就变了性质,许今昭不再是执行任务的人,而是任务发布者。

许今昭是定国公的妹妹,哪怕定国公刚刚去世,宫中的小主们还是不敢拿她怎么样。

所以许今昭并不怕惹出事端。

反而她怕惹不出事端。

到底是什么,才会让自己的女主去世,让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甚至自己还觉得这个世界非常熟悉。

“所以沁贵人是身体抱恙?”太后听着太医的汇报,皱眉不由得轻笑起来,道:“你看人就是这样,自以为是,反倒是打脸后才懂得分寸。”

太医在一旁跪地,连忙点头附和着:“可否找臣前往把脉?”

太后凤眸微眯,随后将整个上身往后一放,陷入柔软的靠枕中,神情轻松地说道:“既然她病了,那就让她好好歇

息,不要再随便出宫就是。”

提起不让会诊,太医一直微微挺直的腰板,暗地里悄悄卸下几分力气,稍稍放松,小声道:“那您的意思是不露面?”

“既然病了,就好生养着,皇帝喜欢她那张脸,暂时还是留着为好,皇帝本就不亲近我这个养母,我又何必找不自在呢?”太后说着,想起自己初见萧景逸时,那孩子眼中凶狠的杀意,就觉得自己的头越发痛。

“臣遵命。”

太后并不避讳什么,反倒是看向一旁的刘嬷嬷,闭眼沉思许久,转身向床榻走去,还不忘吩咐道:“你去带些东西,慰问一番沁贵人,就是哀家很挂记她,但是身子重要,待痊愈后再出门。”

“期间还是不要随意走动的好。”

刘嬷嬷是太后身边的老人,怎么能听不懂太后言中之意。

许今昭虽还没被宠幸过,更未和皇帝有过太多接触,但是其中的原因,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莫过于皇帝还没走出那段回忆,所以不忍心下手,旁人只管以为沁贵人并没真正得宠,但是太后怎会不知,倘若放任两人继续接触,难免新欢替代旧爱,宫中又多出一个沁贵妃来,让她难受。

她出身不高,但背后有着定国公府撑腰,世人认为定国公已然是去世,可堂堂一个王爷去世,并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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