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江淮说。

“你来凑什么热闹?”严钧眉头深蹙,语气有些不太好,今天他们是去指认嫌疑人,因此穿的是普通常服,淡蓝色衬衫,黑色长裤,所有人的衣服都一样,但穿在严钧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严钧是剑眉深目,五官硬朗,正气十足,板起脸训人时颇能唬人,普通警员见他这样,都立正了身子大气不敢出,乖乖听训,江淮却抬眼,审视般看了他几秒,冷下声音道:

“严钧,你的大男子主义又犯了。”

瞬时一股电流从脚底冲到头顶,严钧表情空白,感觉到微弱的电流在指尖流窜,想起他和江淮的第一次争吵。

那是顾麟因公牺牲后不久,江淮主动申请到局里做犯罪心理顾问。

这件事出乎严钧的意料,可也能理解,她出于自身意愿走正规渠道进来,没什么可劝的,可他没想到之后江淮数次要求出现场,并在一次抢劫案中差点受伤,于是他终于爆发:

“江淮!你能不能别那么冒进?!”

“他手里握的刀看不见吗?你担心自己死得不够快?你只是一个犯罪心理顾问,待在局里就行了,为什么偏偏要跑来现场?”

他的突然爆发令现场猛得静下来,针落可闻,江淮当时一愣,看向他的目光一点一点冷下来。

严钧深呼吸,努力压下自己的脾气,“我知道顾麟的牺牲你难以接受,大家心里都不好受,可没有谁像你一样不顾自己的安全,你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只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你在睁眼说什么瞎话?”

严钧生气时像火山爆发,令人胆战心惊,不敢言语,江淮却能一句话把人带到冰天雪地,寒气深深钻到骨缝里。

“你难道看不见他马上就伤到人了?我距离最近,伸手阻拦有什么错?”

“我是心理医生,可现在也是警局的一员,谁规定了我只能待在办公室?法医能到现场、犯罪侧画师能到现场、痕迹专家能到现场、辅警能到现场,甚至社区的都能到现场,我为什么不能?”

“你觉得我是能算命还是怎么样?嫌疑人坐到我面前,看看他的面相,跟他说两句话我就能知道他的一切?我需要大量的观察,要知道他的第一反应,要看到现场所有真实的细节,这些都不是我坐在办公室能得到的。”

“我出现场是打过报告经过局长同意的,你一个队长凭什么要求我回去?”

“再说,我有过分要求过什么吗?有拖累过谁吗?我有要求你对我的生命安全负责吗?我今天就算死在这里,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江淮!!”江淮越说越严重,严钧一声暴喝阻止她后面的话,众人被他吓得心里一颤,想要开口调和,却被他们之间的氛围吓得不敢开口。

江淮的连续反问被严钧打断,他咬牙紧绷着一张脸道:“我是队长,对警局所有警员的生命安全负责,你可以觉得自己的生命不值一提,但这里没有人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伴置身危险而漠视不救。”

“你陷入危险,就等于同伴陷入危险。”

“是,我知道大家重情重义,可办案不就是这样吗?有几个刑侦勘查员没有遇到过危险?为了追捕罪犯而冒险,为了保护人民而冒险,这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难道是我故意把自己置身危险吗?”

江淮没有妥协,比赛似的跟严钧瞪眼,话语如疾风骤雨,“我跟着你们不过几个月,就看到了很多次类似的事情,老陈、小赵、白警官,都曾为抓捕罪犯或救人而受伤,你为什么不让他们回警局坐到办公室去?我跟他们有什么不一样?”

被江淮点到名的警员都身体一绷,有种被老师点到名的尴尬,他们只想吃瓜,没想被牵扯进去啊。

“尤其是你,严钧。”江淮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念出他的名字,“你才是那个置身危险次数最多的那个人,才是那个最不把自己生命当回事的人,你不顾一切去救别人,却要求别人不去救你,这是什么道理?”

“你可以置身危险,别人却不能,这又是什么道理?”

“你是队长,你觉得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想要扛起大旗没人拦着你,你也别拦着别人行吗?不是只有你能当英雄。”

“还是说你觉得我是个花瓶?打心底里看不起我?”

哎哎,这句话就有点严重了啊,白警官瞅准时机跳出来劝解,赔着笑道:“队长他没这么想,江医生你的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队长他就是太关心你,又不会说话,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江淮抬手示意他不要掺和,今天她必须把话说明白,白警官很有眼色地闭嘴到旁边去了,旁边警员都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是透明人。

这多大点事儿啊,明明说的话透出的都是关心对方的意思,怎么就吵得这么凶?

严钧确实不太会说话,上面的争吵几乎是他的极限,在意识到自己有些话真的说错了后便有些语无伦次,“我从没这样认为...对不起,我不该说那样的话,你没有受过专门的训练,我就是担心...顾麟已经牺牲了,我不能再让你...”

他不说还好,一说就精准踩到江淮的雷点上。

“别拿顾麟来压我!”

江淮厉声大喊,有些失态地后退两步,偏头将眼泪逼回去,压着颤抖的声音道:“他们都让我看开点,让我放下过去,可这里最看不开的明明是你严钧!”

“因为顾麟的牺牲你们对我多有关心我能理解,想要我保护我不受伤害我非常感激,但这不意味着你可以拿这个当借口来限制我的行动,干预的我的决定。”

“我是个成年人,我对我说过的一切话做过的一切事负责,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清楚它有多大风险,你应该最理解我的心情,有些事情远比自身安危更重要。”

“顾麟,已经死了,就算还活着,他只会与我并肩,而不是阻拦。”

话说到这里,可谓是句句诛心,字字泣血,撕心裂肺的疼痛通过她的肢体动作,通过她倔强的神情,通过她颤抖的嗓音传达给在场每一个人。

他们沉默,眼眶不知何时也红了,想起那些逝去的队友。

甩下最后一句话,江淮转身就离开了,此后的三年时间里,江淮与严钧再没有过任何争吵,而江淮也因为这件事彻底融入警局。

记忆中江淮转身远去的身影渐渐消失,僵硬的血液再次流动,站在车头前的严钧抬手揉了揉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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