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一早醒来,赵明月摸摸仍旧有些红肿的脸颊,躺在香案上不知在想什么事情。李飞鱼坐在蒲团上道:“大师,今天我们干什么去?”
赵明月听到李飞鱼和自己说话,翻身坐起,伸了一个懒腰,落下台子道:“大梦无人扰,人生自在多。”然后,摸摸肚子,道:“像我这样的好人,上天一定会眷顾一二。”
说完,赵明月双手合实,对着台子上的城隍爷塑像道:“请神仙赐下一口饭吃,”说完之后,赵明月觉得不够虔诚,又高声地念叨着:“神仙爷爷赐予小的一口饭吃。”
李飞鱼看着赵明月滑稽的样子,十分无语。下一刻,赵明月突然大叫起来,道:“谢谢神仙爷爷,”只见他俯下身子,在面前的地上摸了几下,竟然在灰尘中捡起了几十个铜钱,这下出乎李飞鱼的意料。
赵明月捡了这么多个铜钱,立刻眉开眼笑道:“小伙,跟着道爷走,吃喝不用愁。”
也许是笑的太厉害,一下扯到了脸上的伤势,赵明月不由哎呦一声,用手摸摸脸颊。看着李飞鱼有些尴尬。
两人洗漱一番,赵明月带着李飞鱼往外边走去,这次,赵明月不是昨天一副修行有成的道观之人,而是一副游历风尘的落魄算命先生。那副仙人指路的招牌依然交由李飞鱼拿着。
赵明月带着李飞鱼一路向着城东走去。
城东是一片低矮的屋子,明眼人都能看出,那里是市井百姓居住的区域,不是城南,是有钱人集聚的地方。
这里的街道上没有华丽的建筑,可干净的石板街,简朴的屋舍,熙熙攘攘的人群,也能让人感受到几许人间烟火气息。
春末夏初的阳光很是明艳,照着长街格外有朝气,只是这条街上,石壕国的难民人数太多了,街道的拐角,店铺、酒肆都有他们的身影,那些流民伸着脖子,看到有人路过,纷纷探出手乞讨,乞讨声不绝于耳。
赵明月带着李飞鱼一路溜达,一路看,越走越偏僻,路过一座较为雅致的两层酒楼,算是这里最好的一处酒楼,楼上人不多。
李飞鱼朝着楼上看了一眼,见到临窗坐着一位青衣年轻人,此人一边欣赏街道上的风景,一边把一个白瓷酒杯举到嘴边。
那年轻人似乎发觉有人看他,便把目光投向了李飞鱼,发现是一个瘸腿的少年,跟在一个算命的道士身后,就移开了目光。
街道上行人不多,做生意的人稀少。
最后,赵明月走到一座简陋的酒铺附近,也许是靠近酒铺,有四五个摆摊子的,有卖鸡鸭的,有卖红白用品的,还有卖各种铁器的等等。几个摊位生意都不好,周围空无一人,连询问价格的都没有。
李飞鱼抬头看去,酒铺门前悬着一块青布招牌,上书三个醒目的大字“太白居”。
还没到中午,酒铺的地理位置偏僻,所以,铺子里没什么生意。
那系着围裙的店家,正伏在桌上打盹儿。倒是有一张桌上坐着位客人。但那位客人,店家似乎懒得招呼。
因为这几天来,这位客官天天来喝酒,天天喝酒对酒铺来说是好事情。可他每次都喝最便宜的酒,若是这样也好,偏偏他连一个铜板的菜都没叫,就是干喝。若是他没钱,干喝酒老板也不生气,关键是这家伙有钱,只要有灾民过来,他就不管不顾地往外边撒钱。他这样撒钱倒是不要紧,可把那些灾民都招引过来了,这下把店铺的生意给耽误了,一方面是堵住了其他客人来去的路,另一方面他撒钱,其他客人不撒钱,又觉得难看,可来这里的人都不富裕啊!许多人就不来了,这下酒铺的生意更不好了。
后来,这家伙倒是不撒钱了,因为他好像把身上的钱散光了。
若是说这家伙有钱吧,可看着又的确太穷,穷得连脚上鞋子都是草鞋,而且是一双破旧的草鞋,鞋子底都磨穿了。此刻,他将脚跷在一条凳子上,便露出鞋底两个大洞。但他却毫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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