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的三姐还算好,蕊的母亲虽然没有舍得把缝纫机给三姐,但这个哭来的钱母亲却全给了女儿。
蕊的母亲对蕊几姊妹说:“这样的钱应该给你们三姐,哭得那样辛苦得来的钱,我们哪能忍心扣出来,还不要说你们的三姐对家里所付出的和作出的贡献了。”
蕊心想:“跟我们说这些也没有用呀,拿进拿出,拿多拿少,还不是你老人家说了算,你说东边,哪个敢说西边。”
于是蕊对母亲说:“你老说什么都对,说什么都行,我们没有意见,反正都是你说了算,你不是我们家的老大吗!”
蕊的母亲被蕊说得心情非常高兴,大笑起来,当老大本身就是一种崇高地位和受重视程度较高的象征。
蕊心里还在想,我们能有什么意见,以后我才不象三姐那样,去争这种‘用哭’来获得的这个钱,太累了,人累,心累。
当然,这是特殊年代的特殊产物,也是民间对出嫁女子施恩的一种约定俗成的表现形式。
事实就是如此,有的女子哭得多了,到最后嗓子都会变哑,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有的能延续好几天,才慢慢的好转。
蕊小时候见过表姐哭嫁,是母亲娘家的表姐,她可真是个会哭的人儿,比蕊的三姐会哭多了,三姐只会抽抽嗒嗒,哭诉不出什么名堂来,不能准确的表达自己的心意,所以蕊的三姐得来的哭钱并不是很多。
再加上,俗话说得好,你有摆起的,别人才有甩起的,或者说是有你丢石头在别人家的菜园里的行为,才会换来别人把你丢出去的石头还回到你家菜园里可能是一样的道理。
表姐却和大多数的待嫁新娘一样,在众人的眼前,哭诉的时候可谓是细数了对方的各种好,伤心得肝肠寸断,撕心裂肺的非常不舍的架势。
那哭喊一声声的呼唤着那个人称呼后,又话锋一转细数不舍的场景让在场的人都会无声的落下心酸的姨母泪。
比如蕊的表姐一听见有人给她通报:“快,你幺舅来了”。
然后表姐会赶紧把床角放着的手帕一把抓到手里蒙在脸上,点头啄脑的喊着:“幺舅么幺舅哟,你的女儿么今朝一别呢,不知何时想见哟!”
有人又人又在旁边给蕊的表妹提示:“还在坝子里的,没有到门口”。
然后蕊的表姐又把手帕露个缝,看一眼旁边的人,停止了哭喊,相当于是让步表姐息口气。
一分钟没有到,又有人又提醒:“快,到门口了”。
然后表姐又开始放声大哭起来:“幺舅么幺舅哟,苦命的女儿么要离开您了呢幺舅哟,今生今世呢难想见呢幺舅哟!”
后面还细数着幺舅对她的诸多的好,反正在人没有走前,蕊的表姐就会一直数着所有的过往,她总有那么多的事情细数着来打动所有的人落泪。
然后,等到被哭诉的那个人一走,表姐通过旁边闺蜜或者好友的暗示,知道幺舅已出门而去,便将手帕丢在床角,转头赶紧的数点着手里的钞票。
如果手里的钞票达到了表姐心里的预期,她便喜笑颜开的说上两句对方的好听话,表姐会直白的说:“幺舅真是太够意思了。”
没有过多久,又有下一个人来了,蕊的表姐又重复着同样的哭诉和数钱的行为。
如果没有达到心里的预期,表姐会顺便的抱怨两句,表情十分不悦的说:“某某人真抠门。”
蕊之所以会知道得这么详细,是因为蕊一般会在听见表姐开始哭诉的第一时间就冲进表姐的闺房,爬上表姐的床,除了想看表姐哭诉之外,主要是看看表姐数钱的样子。
然后,蕊总能看见表姐在那个被哭诉的人走出房间门的一瞬间就扭转脸,悄咪咪的躲在床的角落里开始数钱,在数到钱多一点的时候,笑得脸上开花,心也开了花的样子,蕊就觉得特别的好笑。
有时候旁边亲近些的人还会问她,看你笑得这么灿烂,多半是又搞到事了,然后,在表姐身旁的人都会跟着表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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