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最好的衣裳

年后，苏寒辰启程去京城参加春闱。苏家一大家子将人送出鹿州城才返回。

苏寒山返回后便去了春花巷。章婉清自元宵节后就异常繁忙，专心研究果酱、果汁的制作。

虽然大晟已经有此类饮品，但是制法传统，味道偏甜，果渣颇多，她设法改进，让口感更清淡，果渣更少，成为老少皆宜的饮品。

她研究的认真，苏寒山便观察得认真，等她歇下来，他开口问：“姐姐要制作的是不是果汁？”

苏寒山一向崇拜她，她不仅人美，还心灵手巧，总能制出许多他这辈子没有见过的新鲜玩意儿。

章婉清将面前两杯不同的饮品一一指给他，“这个确实是果汁，但是这个是茶，不过不是普通的茶，是奶茶，你尝尝！”

苏寒山有幸尝到了章婉清研制的第一份成品饮品，因着他的肯定，章婉清没有再做调整，直接投入市场，五月份她的第一个饮品店开业。

苏寒山：“姐姐，二哥哥去京城参加春闱，听说京城甚是繁华，你想去吗？”

章婉清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一边回答：“暂且未考虑过。”

苏寒山语气酸酸的，“咱们才不羡慕二哥哥呢！待我今岁秋闱高中，明岁春闱我便可以去京城参加春闱，那时定带上你，让你好好体验一番京城的繁华。”

明明是他自个羡慕，偏要带上她，章婉清忍俊不禁，睨了他一眼，笑道：“那我便等着苏大状元那日接我去京城风光风光。”

苏寒山眉眼含笑，清朗如月的目光投向她。

章婉清倏地给了他一个栗子，“我的苏大状元，与其在此夸夸其谈，不如立刻付诸行动好好念书了去。”

苏寒山没有躲让，接了这个栗子，仍是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他现在就喜欢这么与她相处，自从表白后，他反而轻松不少，不再羞涩，从来不避讳对她的喜欢。

不久，章婉清收到了一个好消息，杨顺与李珊即将成亲，时间定在两个月后，小两口请她做主婚人。李珊说是感谢她当初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不然两人进展没有如此快，可能还处在你猜我我猜你大家一起猜的阶段。

杨顺提出跟着她学算账和做生意的请求，这样成婚后夫妇二人可以齐心协力打理好她的生意。

章婉清想都没想便答应了。二人知根知底，用起来顺手，夫妇在一处做工，劲儿往一处使，对于她来说再好不过。

她计划开饮品店，急需人手，有他们夫妇二人，解了燃眉之急，不过苏寒山可是少了一个得力的跑腿小厮。不过因着她现时在州城的日子较多，苏寒山也不怎的去桃花里小住，倒是省了个小厮。苏寒山目前身体状况不错，偶尔去桃花里，他宁愿自己驾车，觉得更有意思。

章婉清饮品店的货源来自桃花里，她计划高价收购桃花里所有果子，带动桃花里全里致富。往年村民拿果子去卖，或制成蜜饯去卖，不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受市场行情和气候影响极大，若碰上旱涝，基本无望收回成本。但是她若固定一个价格收购，优质点果子用来制蜜饯，稍次一点的果子用来制果汁，那村民将果子打包售于她，不仅可以获得高收入，还不用一复一日的散售，劳神又劳力。

不过，在果实成熟前，她还有一个重大计划，即开辟一条将果子销往西南小国的道路。

桃花里虽是位于花溪县，但地理位置偏僻，靠近白象山，崇山峻岭，出行极不便利。但是她却在一次打猎时发现山脚居然有一条商道，而这条商道是大晟通往西南羌国的必经地之一。

白象山面积甚广，覆盖大晟的建南道、西楚道及江宁道，与蜀地相接，又与西南羌国接壤，多年前，为了两国互市，官府便开辟了这条商道。

章婉清设想，若以商道为据点，将桃花里的桃子、饮品、香水供销到西南诸国，不就打开了销路吗？

章婉清即刻行动，与村里的族长和村正探讨了计划的可行性。与之相处了一年，她的事迹已在桃花里流传已久，村民信任她。只要是为大伙好，一切听从她的安排。

章婉清将她的计划阐述给他们听。首先，桃花里多年闭塞，与世无争，现要打开大门，得修一条通边商道的乡道，有了畅通无阻的乡道来往会更方便。

其次，需要在商道经过之处修建驿站，打造一个产品展示区，既提□□品销售场地，又为商队提供休憩场所。经过商讨章婉清出资三分之一用来修建驿站，剩下的三分之二，苏寒山出资三分之一，村廨出资三分之一。将来生意步入正轨后，利润全部归村廨所有，定期发放给村民，三年后再将章婉清与苏寒山各自三分之一的本金退回，相当于是两人借资扶持村廨。

最后，得有人专门负责产品的采购、包装、出售，这个任务最后落到上村村正的肩上。

经过一天一夜的方案细化，计划完美通过，不久，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

这个时候正逢苏寒山的弱冠礼。头一日，章婉清唤来他，将她亲手缝制的衣裳送与他。

章婉清：“我本不会做这些，这是我尝试做的第一件衣裳，针工和裁剪不怎的好，你若介意，我再送其他贺礼与你。”

苏寒山却是欢喜得很，如获珍宝般郑重接过衣裳，细细抚摸上面的一针一线，反而让章婉清甚是羞愧。

“姐姐送我的衣裳便是这世间最好的衣裳。我喜欢得很。”

衣裳是件艾绿窄袖圆领锦袍，绣着朵花纹和团花纹，往日他喜好穿青色，这次她专挑了与青色相似的绿色，尝试下改变，而艾绿色又不过于艳丽，低调又尽显气质，章婉清在衣裳的袖口用了点小心思，翻氅处是用天蚕丝单独绣的云纹。

这天蚕丝极不易寻，它虽如普通蚕丝一般细，但是更软和，在阳光下会闪着金光，若不是她女红不佳，她就不会只绣线条简单的云纹，会绣更复杂的宝相花纹。

苏寒山喜不自胜，“姐姐，这衣裳我太喜欢了。”他爱不释手，又想要即刻穿上它，“姐姐，它是不是让你费神许久？”

他是知晓她不会缝制衣裳这些细致活的。

“也不是太久，去岁我不知你生辰，未为你准备贺礼，今岁是你弱冠之年，无论如何也得亲手为你备礼。”她是偷偷向张嬷嬷请教的女红，从冬月便开始，算算已经四月有余，着实惭愧。

苏寒山细细抚摸着上面的纹路，意外又发现一处她的小心思，那纹路明暗相间，朵花纹在明，团花纹在暗，不若细察，根本瞧不出暗纹。

“穿上吧，先试一试！”

苏寒山小心翼翼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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