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鹤楼其实也没诗词中描绘的那么动人,到了地方景致远远不如所料,有时给期待留些白才能让诗意长留心中。

“也就一般般啊。”姚复有些失望的看着远去的江水。壁上的木料已经将要腐朽风化了,只是残留的墨汁仍然入木三分,字迹清晰可辨,透出诗人的风骨来。想来是崔颢的真迹。

有人千里迢迢赶到黄鹤楼,也许并不是为了登临赏景,寻取与当年的诗人一样的心境,不过是为了看一眼崔颢的真迹,回头好与他人炫耀罢了。可这景色也实在一般。百年光阴,竟然物不是人也非了。

应瑕把趴在栏杆上的姚复拉回来,防止他太过倒霉跌了下去(黄鹤楼建在山上,跌下去几乎就是必死无疑),又翻了个白眼,说道:“你懂什么。此诗是吊古怀乡的佳作,你连而立之年都不到,哪里能理解乡愁。”

姚复撇撇嘴。年轻人太过气盛,总归是不懂那些惆怅的诗词的,什么时候真要经历过才能彻底领悟。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应瑕清清嗓子,望着远处芳草芬菲的鹦鹉洲,说道,“你从这里能看到诗的影子就够了。只看到景色又有什么价值,终归是过眼烟云。”

应瑕再度伸手把往栏杆前面凑的姚复拉回来:“你别往栏杆那边凑了!”

早知道便不给那些诗人塞银子清走了,还不如留着他们在这里诗兴大发临江远眺堵着姚复的路。

“不往前怎么看得清楚?”姚复有些讶异地问应瑕。

“你掉下去怎么办?”

姚复哂笑一声:“怎么可能!这玩意不刚修缮过?”

好像刚有三五年呢。说着他便上前拍了拍那栏杆,以此证明这很安全。姚复拍了拍栏杆,扭头笑着对应瑕说:“你看,很结实的。”

一种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应瑕的眼皮子跳了跳,随后她有些焦急地沉声道:“你快过来!”

姚复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应瑕,一只手还扶着栏杆,正待往楼里走的时候突然左脚绊右脚,猝不及防倒了下去,他下意识扶了一把栏杆,整个人的重量也就势压在了栏杆上,紧接着姚复听到身下传来一声极轻微的木料断裂声。

还来不及反应,栏杆就断裂开来,姚复登时感觉重心不稳,整个人竟真快从楼上跌了下去——好在行军打仗叫他练出了敏锐的反应力,在身体悬空的瞬间便抓住了旁边摇摇欲坠尚还完好的栏杆。

应瑕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把他拉了上来。

“得亏你是齐王,没人敢问你的责。”应瑕悻悻说。

姚复坐在地上,心有余悸地说:“这质量真是不行,年底考核肯定不过关的。谁管财政来着?回头得拨一批钱重建啊。”

如今这景致真是看不下去了,姚复便拉着应瑕去了古琴台,结果观月湖的时候失足跌进了湖里;在晴川阁上在楼梯上摔了一跤,渡江回长沙时险些翻了船。

看样子华盖星的威力不容小觑。姚复花了两个月在岳阳楼滕王阁橘子洲都感受到了自己运气到底多差,在浔阳城街上遇着有人斗殴去拉架还被误伤了。

应瑕一边替他处理伤口,一边无奈地说:“要不咱们还是别出去玩了。回长沙吧……”

不然她都害怕姚复一个不小心真倒霉死了。

姚复有些不甘心:“这都两个月了,怎么能还运交华盖呢?肯定快转运了!再者陈重熙不还说什么夫妻宫有变,咱们不还好好的。我看他说的也不准。”

应瑕不置可否。这两个月来姚复有一半时间在和她唱反调,她已经是极力克制才没谋杀亲夫了——

“你还打算去哪?”应瑕不动声色地把绷带勒紧一点,故意让姚复疼的抽了一口气。

这些日子鄂州和赣州几乎逛了个遍,雒邑那边太过危险,启封又成了一片废墟,能去的地方便只剩巴州了。

由赣州入巴州又不是很容易。

“我想去武侯祠。”姚复斟酌着开口。

巴州山遥路远,光是从浔阳到锦官城估计都得两个月,由秦州入巴州更是难如登天。

这一路上,也不知道应瑕愿不愿意陪他。

应瑕笑了笑,温柔地说:“你想都别想。”

“明天就给我回长沙去。”

“啊……”姚复有些失望地拉长声音,应瑕当即冷了脸说道:“你每每去一个地方总说不如所料,为什么还要冒着危险到处乱跑?”

姚复笑了起来,按着应瑕的肩膀,弯着眼睛解释:“我爹老拘着我不准出去,年少时不曾游山玩水,只好现在弥补缺憾了。”

现在姚老头身体羸弱,自然无暇管教幼子,每日也就待在军营里看供军士赏乐的乐伎弹琵琶唱小曲,或是听哪个曾经说过书的士兵讲故事。也算是颐养天年了。

应瑕神色微微松动,但还是努力板着脸说:“我不管,反正再往山里去了。必须回长沙。”

然后她就佯装恼怒,背过身去了。

“好好好,你别生气啊。我们明天就启程回长沙。”姚复见她好像生气了,马上松了口,连忙去劝应瑕了。

第二日一回到长沙,姚复挥手打发了应瑕,先神神秘秘找到了陈重熙。

他显然放不下自己的大夫包袱,自从回来发现了一身子毛病的姚老头,就天天缠着他施针把脉熬药。姚复一回来没在军医营里见着他,没在参谋营里找到他,偏偏就在姚老头那儿找到了。

他们夫妻都蹲在地上看姚老头的情况。

姚复嘴角抽搐。知道的都知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姚老头是陈重熙他爹呢。

“爹,又哪儿生病了?”姚复带上专门修的小院的门,微蹙眉头问道。

姚老头摆摆手,口中含含糊糊地说:“没病,没病。”

听说老人年纪大了都这样,姚复只好蹲下来问陈重熙:“陈先生,我爹什么毛病?”

陈重熙有些迷茫地抬起头,他手里拿着一根半透明的鱼线,正往手指上缠,闻言手上动作停顿一下,随后迷惑地说:“姚公好着呢,哪有什么病……我就是看他先前患了个罕见的病,如今身子亏虚,时而来研究、咳,给老人家补补。”

姚复微微眯起眼睛,审视了陈重熙两眼,后者得体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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