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怎么着,我瞧着你师兄了,他一瞎子,竟然自个儿挤在早市的人群里,还总撞着人,被骂惨喽。”

林声笙瞳仁骤缩。

“我就过去问他,这是要去哪,做何事,他说啊,要去买灌汤包,师妹爱吃。”

黄毛瞧林声笙已然动容,笑脸忽地一阴,道:“对了对了,后来呀,我还看着一个漂亮姑娘去扶了他,临走,还送他一条粉嫩帕子。”

林声笙感到怀中的身子微微晃了下,低头看去,宋安眼眸紧闭,纤长下垂的睫毛正颤颤抖动。

呵,醒了。

待那黄毛离开后,她拍着宋安的脸颊,冷声道:“我说大师兄,既然你早已清醒,为何还赖在我这儿不走?”

宋安尴尬起身,头压得极低,林声笙睹不见他的神情,只听他道:“那,那帕子,我,我已还了……”

林声笙漠然:“哦,这,与我何干?”

宋安不再言语。

林声笙也未再看他。

远处,那毒圈似乎还在慢慢逼近,林声心有余悸,瘪瘪嘴,把手往后一甩,拽着宋安的袖子匆匆回了客房。

后来,她想起黄毛的话,越想越觉奇怪,原身规规矩矩,从不挑食,也从未表现过对灌汤包的喜爱,他宋安,为何会知道她喜欢吃灌汤包?

此外,那送帕子的姑娘是谁?

夜里,天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

林声笙开窗,伸出手,雨打在指尖上,清清凉凉。

对于这场雨,她又喜又愁。

雨水能冲刷世间尘埃,冲走那造孽的香灰,她无须再忧心宋安的身体。可她因照顾宋安,白日里已跟金宅管事告了假,丢了展现本领的良机,寻思晚上待黄一恒成功观星后,撺掇他一同求见金夫人,好趁机起奇门遁甲局,以此大展拳脚。谁料此计未施,老天爷就降下雨来,夜空比以往更加漆黑,连月亮都寻不到了,也不知那位黄大师能否在这种雨夜瞧见星星。

她探出身子,朝黄一恒的客房瞥了一眼,黑魆魆的,其主人仍未归来。

雨忽地大了,冷风侵袭,携着水柱灌进屋子,噼里啪啦乱响。林声笙下意识回头看宋安,那单薄的人似乎哆嗦了一下,她便赶忙去关窗子,就在这时,视线尽头,一个黑影穿越大雨,一闪而过。

“咣!”,窗子合上了,风雨声被关在了窗外。

“嘭!”,开门开了,风雨又至。

伴着屋外雨水的“噼啪”声,林声笙焦急的话传入宋安耳朵。

“大师兄,我有急事出去一趟,晚些再回,今夜你睡床!”

“咣!”,门也合上了,屋内安静如初,仿佛风声,雨声还有那女孩清脆的声音,都不曾来过一般。

良久,宋安忽而长袖一甩,空荡荡的屋内登时耀起一道晶莹的光,好似一堵密不透风的屏障,将整间屋子与凄幽的夜雨隔绝开来。

他沉声道:“系统,在吗……”

*

雨中金宅。

两个黑影,一前一后,穿梭于后花园中。

大雨如注,林声笙虽已将外衣蒙在头顶,仍被打成了落汤鸡。雨水顺着流海一汩一汩滚下,模糊了她的视线。

为了不跌进泥地,她只得驻足擦眼,再能瞧着东西时,那黑影竟还在视线里,彷佛在等她似的。

就这般,林声笙追着那黑影,一路跑跑停停,没跟丢,也未跟上,她索性放慢速度,悠悠闲闲地跟踪,怎料就在此刻,那黑影不见了。

诓我!

雨水再次掉进眼睛,林声笙气急败坏,狠狠抹了把脸,正欲四处寻人,一转身,又瞅见一黑影。

这黑影大了一圈,似乎还撑着伞,显然不是先前那个。

看来金宅还真有“鬼”。

林声笙立马追上去,既然已跟丢一个,绝不能再有第二个。

黑影好似有所觉察,脚下步伐加快,没一会儿,竟躲入花园深处的一栋二层小楼。

楼上挂着一块牌匾——春云居。

这春云居极为雅致,若在现代可称之文艺,与充溢土豪特色的的金宅大院格格不入。

林声笙立于楼前,楼内温和的光线透过雨水,映得她脸上斑斑驳驳。她自下而上望去,心想,居于此处之人,也必定是金宅与众不同的一位。

可无论此人是谁,都阻碍不了金宅当下第一要事——驱鬼。

鬼既入宅,不得不杀。

林声笙遂抬手敲门,一下未得回音,两下……如此连敲五下后,门开了。

一位带着火药味的丫鬟冲了出来,她看清来人是林声笙后,不觉瞪大双眼,火气更盛。

“你这乡下来的,可知这是何处?竟敢深夜在此造次!”

林声笙觉的这丫鬟眼熟,却不知打哪儿见过,又加上此人的呵斥声震得她耳朵疼,便顾不得深想,连连回道:“小姐姐,你误会了。我受金夫人之托捉鬼驱邪,方才见有鬼祟闯宅,情形十分紧迫,这才冒昧前来敲门。”

“休要唬我,我一直守在这儿,可没见着什么鬼。”

林声笙瞧这丫鬟谎话说得底气十足,知那门内贵人有意包庇,不禁心里打怵,或许她不该掺和此事……可事已至此,若她于眼下之际退缩,怕是真要被安上那深夜造次的污名,大概未至天亮就会被赶出大门,一个铜板都捞不着,便硬着头皮胡诌道:“小姐姐,你有所不知,鬼邪乃世间虚影,未修玄道,未开天眼,怕是看不到的。”

丫鬟颤了颤,将信将疑,思前想后一番,嗤声道:“倘若真有鬼,也轮不着你这种不入流的方士来捉,我这就去禀报夫人。”

林声笙不知此人为何对她抱有敌意,可对方一而再、再而三言语冒犯,她若还忍气吞声,便不是林声笙,遂厉声道:“以貌取人,失之子羽,金宅可谓凤凰城的真凤凰,我当这宅子里的丫鬟也是那凤凰边儿上的,没想到竟是……”

简简单单一句话,林声笙先是引经据典,再是比喻修辞,将所言b格拔高后,欲杀出一句民间俗语,以多重讽刺,将对方打个体无完肤。可话刚至尾声,她竟瘪了嘴,因她忽地意识到那丫鬟最后的话别有深意。

“我这就去禀报夫人”……

这小楼的主人竟是金夫人!

林声笙认真打量了下眼前之人,恍然大悟。难怪此丫鬟看着眼熟,傲娇味儿这般冲,不是金夫人身旁的玲儿是谁!

可她分明只是卸去了脸上浓重的胭脂,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竟是什么?”玲儿语气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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