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景元这一睡就睡了小半个月,宁书奉命,每天都给他灌蒙汗药。

醒来后骨头已经差不多长好了,只不过还不太能下地走路,好在已经不疼了。

听说自己睡了那么久,乌景元瞬间就急了,下意识要蹿下地去,宁书赶紧拦他,“乌师弟,还不行,伤筋动骨一百天,师尊说了,骨头虽然长出来了,但还没完全长好,你暂时还不能下地。”

“可是我很担心团团!”乌景元慌忙抓着宁师兄的手臂,解释道,“团团是护苍剑的剑灵!没了我的灵力供养,本就无比虚弱,寻常我都是用自己的血喂养它!我,我怕……”

话到此处,他又要起身,语气里已经带了点哭腔。

“乌师弟,你别急,若剑灵出事,身为剑主人,你早该有感应。”宁书闻听此言有些吃惊,将他按了回去,温声细语安抚道,“不若我替你跑这一趟。”

乌景元心里稍安,看了看自己还未完全恢复的腿,又望向了宁师兄,宁书冲着他点了点头。如此,他便感激地道:“那就有劳宁师兄了。”

并告知了宁师兄自己藏剑之处。

“那你好生歇着,我去去便回。”

可这一去,就去了足足三个时辰。

乌景元等得无比焦急,一直张望着门外,按理说宁师兄定是御剑下峰的,往返至多一盏茶的时间,纵然宁师兄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藏剑之处,也耽误不了这么长时间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乌景元逐渐失去了耐心。也顾不得宁师兄的嘱咐,掀开被褥就下了地。

长时间躺在床上,骤一下地,腿脚都是软的。

乌景元强撑着走了几步,右腿膝盖僵若枯木,竟无法弯曲,与其说是走路,不如说他是拖着这条坏腿。

才走至门边,就似耗尽了力气,还险些摔倒在地,幸好扶住了房门。

豆大的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浸透了乌黑的额发,一缕缕黏在皮肤上。

乌景元咬紧牙关,稍微缓了缓,刚准备踏出殿外,就听见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抬头,就看见宁师兄神情慌张地疾行而来,右手紧紧捂着左臂,殷红的血液,从指缝间溢了出来。

“宁师兄,你受伤了?发生了什么事?!”

“是,是孔师弟!”宁书面色难看,抿唇歉疚道,“他夺走了护苍剑,抱歉,我打不过他。”

此话一出,乌景元的脸色瞬间就白了,隐隐明白小师弟想做什么,急得立马往外冲,可他腿伤并未痊愈,险些摔倒在地,宁书急忙搀扶着他,乌景元抓着他的手臂,跟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语气急到有些哽咽了:“师兄!劳烦你再跑一趟!去告诉我师尊,请他老人家出面!”

宁书面色凝重,“三日前,山下传信,四相门满门被屠,鸡犬不留,四相门的门主,曾与定坤师祖交情甚笃,乃二位师长的长辈,师伯得知此事后,便与师尊带着沈师兄一同下了山,至今未归。”

意思也就是说,现如今留在山中的弟子当中,就数宁书的身份最高,可孔鸿明仗着有师尊的宠爱,一向无法无天惯了的,想不到如今连宁师兄都敢伤!

在这个节骨眼上抢剑,分明就是趁师长不在,想先斩后奏!

不好!

团团有危险了!

乌景元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宁书见他这般急切,索性就带他纵剑下峰,二人一道儿来到了孔鸿明的住处,周围早已设下了结界。

剑与剑主都有一定的感应,乌景元才一落地,就隐隐听见了团团挣扎不已的哭声,瞬间心神俱荡,想也不想就要冲进去。

宁书怕结界伤到他,一手拉住乌景元,一手快速施法,可因实力不如孔鸿明,又受了伤,只勉强打开一道豁口。

乌景元见状,赶紧挣脱宁师兄,一头扎了进去,也顾不得自己的腿伤,踉踉跄跄撞开了房门,一眼就看见孔鸿明正盘腿坐在房中央,面前摆着一樽足有两人高的剑炉,而此刻剑炉中已熊熊燃起了烈火。

一红一青两把剑漂浮在半空之中,在火焰的炙烤之下,团团发出了类似小兽般的哭声。

“团团!”

乌景元一急,立马冲过去阻止,可下一刻就被法阵周围的灵力冲了出去,重重撞到了房门上,又啪的倒在地上。

顾不得身上的疼,乌景元赶紧爬起来,边爬边喊“小师弟,快住手!”

“可笑!”

孔鸿明睁开双眼,眼底满是轻蔑,双手飞快结印,又往剑炉中添了几股灵力,“我这分明就是在帮它!反正它都快死了,不如做长红剑的养分,说不准融合后,还能凝结出更厉害的剑灵!”

乌景元看得目眦尽裂,知小师弟不会善罢甘休,求是没用的,也不知哪里生出的勇气,竟再一次扑向了剑炉。

孔鸿明冷冷一笑:“自不量力!”

本没打算去管乌景元的死活,哪知护身小甲察觉到乌景元有危险,竟自动护主,散发出的金光,化作道道光束,将乌景元团团包围住。

嘭的一声,阵法被破,乌景元撞翻了剑炉,不顾满地燃烧的火焰,又爬又滚,直接把手伸进火炭里,一把抓过护苍剑紧紧护在怀中。

“你不要命了?!”

孔鸿明气急败坏,立马从地上蹿了起来,尤其当他看见自己的长红剑,因阵法突然中断,而摔落在地,断成两截后,更是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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