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月初七,也就是五日后。
赶路加上各项杂七杂八的事宜,宁流玉掰着手指头算,哪怕他到了小凉栈之后就顺顺利利找到珠映,又好命到它死得特别痛快,好客地奉献出一颗魔丹供他治病……总之,就算是最理想的状态中,起码也要离峰一周左右的时间。
如何悄无声息在峰中消失,对于每日都日理万机抛头露面的宁流玉来说,显然是个不小的难题。
幸好他演技出色。
决定出发的前一日,他刻意一副病歪歪的虚弱样,并在监督早课时,美美晕倒在众师弟面前。
宁流玉“扑通”一倒地,把周围同门都吓坏了,连忙七手八脚地抬着脸色苍白的师兄去琼羽峰找医修。
琼羽峰今日当值的医修叫云青,正搁那煮茗赏花享受生活呢,结果茶杯还没端起来,就见门外呼呼啦啦涌进来一帮子北辰峰冰块,将房间围了个水泄不通。云青眼皮子狂跳,心说这伙剑修终于穷疯了,来打劫?
等到听清缘由之后,他一瞧宁流玉毫无血色的漂亮脸蛋,再一伸手用灵力探了探对方脉象,瞬间就了然。
云青收回手,横着眼睛瞧紧张兮兮的师弟们,数落起来:“你们这些剑修也忒不体贴,宁师兄好端端一个金丹修士,怎么给累成这样,虚的脉都快摸不着了……你们北辰峰的会不会照顾人啊?不会的话送我们峰!”
大师兄平日的操劳众人有目共睹,那是没一个怀疑的,师弟们还在纷纷自责自己怎么如此不懂事呢,瞧,都把师兄给累病了。
再一听,琼羽峰想抢人?这可不行!
众人警铃大响,生怕真是不体贴到气跑自家师兄,严格照着云青的嘱咐——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需静养。
这下,宁流玉顺理成章的“闭关”半个月养身体,绝不会引起任何人怀疑。
月黑风高,宜跑路。
当夜,本该静养的宁流玉给屋中布好禁制后,揣着一乾坤囊的法宝灵符,拿上灵牒和坏东西后,悄悄离开。
他对宗门之中熟的不能再熟,又提前在脑海中预演过许多次,保证能万无一失离开宗门,连片叶子都不带惊动的。
宁流玉自信满满出发。
结果,还没踏离自己的住处两里远,却听一声熟悉的惊呼:“宁师兄?!”
宁流玉:……?!
他浑身一个激灵,夜色之中被人突然这么一唤,简直整个人都要炸毛——大半夜的,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瞬息之间无数思绪划过宁流玉的大脑,他拼命想着应对措施的同时,缓缓转身,面上扯出抹惯常的笑意:“好巧……”
却在看清对方状态的瞬间,讲出口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宁流玉唇角微抽,“小云师妹?”
果不其然,一抹榴红颜色,映入眼帘。
少女在他眼中的形象,依旧是面目模糊、难以分辨……不,现在简直太好分辨了。
因为对方怀里提着两个沉甸甸的瓜,一手一个,在如此背景寂寥的雪夜之中,显得格外特立独行。
那瓜瞅着还挺眼熟,他就说怎么最近后院的珑雪瓜天天丢,他还以为是哪来的灵兽胆大包天,原来是家贼竟在他身边。
烟兮云怀里抱着瓜,以同样惊诧的眼神看着眼前青年。
宁流玉怕自己被人认出,虽然易容丹还没服,但已经提前把平日天水青的长袍换成一身燕子黑,恰似个温润如玉的江洋大盗。
这位温润如玉的江洋大盗与面前貌美如花的蟊贼四目相对,彼此都感觉对方好像被什么脏东西夺舍,在这尴尬的气氛之中,沉默不语。
死一样的安静。
万幸烟兮云有着北辰峰一脉相承的坦然正气——她坦然的将两个瓜塞进了自己的乾坤囊,正气的面无表情问道:“宁师兄,深夜出行,有事?”
“啊、嗯……对,半夜心悸惊醒,还是感觉身子不太舒服……咳咳、预备去琼羽峰,再叫云青师弟瞧瞧是什么症结。”
宁流玉这会儿也回过神了,顾不得和女主纠结那瓜的问题,他生怕夜长梦多,垂下眼轻咳两声,胡诌了个理由后,就想开溜,“既如此,也不打扰小云师妹的雅兴……师兄先行告退了。”
场面话说完,宁流玉一转身,迈步欲离。
才走出几步,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破空声!
宁流玉登时一惊,然而烟兮云出手实在太突然,还未等他应对时,软鞭“破山”已缠绕上了他的腰身,被烟兮云伸手轻轻一扯,就重新将他拽回原地。
烟兮云手持破山,若有所思看他,笃定道:“宁师兄,你说谎。”
?
“你一说谎,就爱咳嗽。”烟兮云俏丽小脸面无表情,拿出了公事公办的态度,“你身子未养好,不说实话,我不能让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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