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颜用眼神谢过李昭清的好意,继续道:

“我发毒誓,是希望你们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错过真凶,三弟只能冤死。”

三人哑口无言。

“守贞婶就算不是主谋,也脱不了干系,顺着这个方向去查总没错。当然,若你们想直接报官,倒也省事。”

“不行!”李昭清一脸担忧,“一旦报官,势必会连累三哥。”

“连累?”宋颜嗤笑,“意思是你三哥是无辜的?既未触犯律法,何必惊慌?”

李昭清咬咬牙,“三哥是为了替我讨回公道,才对王麻子动手的,又不是故意杀人。”

李昭河也梗着脖子辩解,“我没杀人,我那是着了别人的道。你也说了,王麻子是中毒死的。”

“呵,不是故意的,就不用承担责任吗?”宋颜转头盯着李昭河,“你为什么着了别人的道?还不是因为你动用私刑?”

“王麻子轻薄小妹,打死活该!哼,不是你亲妹妹,你当然不知道心疼。”

宋颜眼神暗了暗,语重心长道:

“王麻子是该打,但要杀要剐自有官府判决。当然,换我我也想打死他,但既然动用私刑,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三弟,你该不会连这点担当都没有吧?”

李昭河最受不得激将法,他高昂着头,用鼻孔瞪着宋颜,“我敢作敢当,何曾怕过?我是担心遇到昏官办案,把杀人凶手的帽子扣我头上。”

他顿了顿,嘟囔一句,“我不怕死,只是不想被当成杀人犯,不清不白地偿命。”

李昭清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听说官老爷断案都是看银钱看关系的。王麻子虽是个四处欠赌债的混子,但他毕竟姓王。”

“姓王怎么啦?”宋颜不解。

李昭宴接过话茬,“大嫂有所不知,王姓家族是世家大族。我们百家村的王家虽是有些破落的旁支,但破船犹有三千钉,在这一带,王家势力不容小觑。”

宋颜疑惑,“王麻子明显是家族里最不受待见的那种人。好逸恶劳不说,宗族重视的‘孝亲尊长,光宗耀祖’,他是一点不沾,真有宗亲在乎他的死活嘛?”

李昭宴拧眉,“若王麻子活着,或自己死外边了,王家肯定不在乎。但若王麻子死在村里的外姓人手里,还惊动了官府,王家定不会善罢甘休。”

“可王麻子的死,显然是有人故意嫁祸给我们家,哪怕我们不报官,那人也会把事情闹大,届时我们的处境更被动。倒不如我们多找些线索,主动报官,先下手为强。”

宋颜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况且二弟你也说了,新县尉是京城来的,铁面无私,断案神通。他能力出众,却被贬官至此,定是得罪京中权贵了。换言之,他连京城大人物的脸面都不给,怎么会向王家的破落乡绅屈服?总之,报官是上上策,也是唯一之策。”

“那还等啥?我现在就去报官。”李昭河说风就是雨,欲夺门而出。

“等等!”

李昭宴喝住李昭河,转头盯着宋颜,眼中满是防备,“大嫂,你该不会是怨三弟对你动手,恨他将你扔进河里,才极力劝说我们报官吧?”

“怎么可能?今日之事,我虽对三弟颇为怨怼,但为了这个家,我还是知轻重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咱家好,家人是一体,一人出事,全家遭殃。若不是知道新县尉能秉公执法,我也不敢拿三弟冒险。”

宋颜面上连连否认,却在心底补了句,“没错,我就是要给李昭河一个深刻的教训”。

李昭河动用私刑溺死原主,本该杀人偿命。考虑到原主犯错在先,李昭河激情杀人,按本朝律法,属于情理轻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她会借着王麻子之死,往“动用私刑”,“过失致人死亡”上做文章,引导官府给李昭河定个重一些的“活罪”。

她既占了原主的身体,得帮原主讨个公道才是。

何况,李昭河这视人命为草芥的性子,也确实该磨一磨,好好改造,否则还会再犯事。

这个朝代的狱政制度是相对完善和灵活的,只要没有贪官污吏从中作梗,犯人就能得到较为人性化的管理。

想到这些,宋颜的心理负担少了许多。她寄希望于新县尉是个好官,希望他秉公执法、治下严明,否则不敢想象,李昭河在狱中会受到何等折磨。

也罢,人不能既要又要。

既已决定为原主报仇,决定好好改造李昭河,就不优柔寡断。

打定主意,宋颜使出杀手锏,“实在不信,我可以发誓。”

“不必了,我信你就是。”李昭宴话锋一转,“不过,报官之事容我考虑考虑。”

宋颜怕李昭宴考虑下去,会回过味来,便摆出一副长嫂的架势,“别考虑了,咱们一定要主动出击才有胜算。”

见李昭宴还在迟疑,宋颜又道,“二弟,我知你顾虑什么。村长也是王家人,他不喜村人将事情闹大,尤其是惊动官府,他又于你有恩,你难以抉择。但三弟和村长,孰轻孰重,你肯定有答案。”

闻言,李昭宴一愣,似是没料到宋颜这么了解他。

他还以为这女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念俏郎君”呢。

“可是,万一传闻有误,万一新县尉是个不辨是非的昏官,把三哥抓进牢里怎么办?”李昭清突然插了一句。

“凡事总有风险,报官已是风险最小的对策。”宋颜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若不报官,等待你三哥的就是被污蔑为杀人凶手,按村规处置的话,你三哥只能'杀人偿命',被乱棍打死。”

李昭清“啊”了一声,脸色煞白,正想说些什么,就被宋颜抢了先,“总之这个官是一定要报的。”

见众人沉默,宋颜继续道,“只是能否直接报官的问题。”

李昭河来回踱步,烦躁得直挠头,“啊!烦死了,能不能干脆点?直接说吧,要我干啥?”

李昭清也蹙紧眉头,满脸疑惑,“直接报官如何,不直接报官又如何?”

宋颜没有回答李昭清,径直看着李昭河,“三弟,以你的脚程,夜间赶路到县衙要多久?”

“约摸一个半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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