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以为大俞皇帝是个好的,至少沈却帮她处理那些个员外的时候,是站在她这一头的。

他口中的景熙帝是个难得的明君。

现在想来,好个屁!天下乌鸦一般黑!

也真的只是是因为她一开始就装了神女弟子下凡,因为她能拿得出‘神物’。

不然,也是这么个人证物证俱在都无处申冤的地步。

易清,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七品小官之女,约等于平民一个。多半甚至还觉得她小题大做,把人领到朝堂之上。

无任何利益可图,反而还要跟郡王闹翻,这些人都不用犹疑,现在略犹疑几分也是稍微顾忌她这个灵女。

也不知道这郡王到底是个什么货色,这么护着他们。

封建皇权社会,都告到皇帝面前了,还能这样被颠倒黑白。

她真的是对封建社会吃人的认知还不够深刻。

景熙帝也不知实在观望还是拉不下面子,面对她的质问,一言不发。

只有齐老丞相出列:“灵女息怒,王崇虽有错,但罪不至死,更何况,易清姑娘并无性命之虞啊。”

这老头子也白救了!

“她脖子上那么惨烈的红/痕你是眼瞎了看不见吗?”

“可、可到底没有出事。”

池星真的想指着齐宗尧鼻子骂,仗着年纪大,倚老卖老是吧。

“那是刚好遇到我!难不成非得等人死了?死了又有谁来告?”

顾荣也没有放弃辩解,转眼又找了好了借口:“王崇此刻神志不清,依酒后醉言定罪,怕是有失偏颇。”

“从你嘴里说出来有失偏颇,你不觉得很搞笑吗?”

屁股都歪道火星去了还跟她说有失偏颇。

没有中间定然是有她不知道的曲曲折折。

顾荣没有打过这么直白冲脸的嘴仗。

池星此时气性有些上头。

她以为很简单的一件事,人证物证俱在,又有她这个灵女在面前,前头和大俞君臣的相处也算愉快和谐。

没想到,只是因为没触碰到他们的利益。

这么个人渣,这些人费这么多心思保。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国宝。

“那你想怎么?等他酒醒,等你们串供?酒后吐真言没有听过吗?原告列出的证据证人不会去查吗?要他醒酒,现在一碗药灌下去,一盆冰水泼下去,挂三十米高的墙头吹风。”

池星突然笑了一下,“要他酒醒是吧,你们不动,那就我来。”

经过春耕节一战,池星的控铲技术已经炉火纯青,伤人不懵逼手到擒来。

古代这酒精度数,只要不过敏,能醉的不省人事就怪了。

况且这人也不像是醉的失去理智的地步,不过是喝的久喝高了。

十指连心,没有什么比火辣辣的刀伤更让人清醒的。

暗暗地打开背包,极短的前摇,只翻腕一弹。

开了刃的铲刀,金光闪现,划破王崇的指肚。

只伤不断,也并未见骨,还是痛得王崇抱着手吱哇乱叫,酒意醒了果然大半。

“灵女!你怎可伤人!”

顾荣疾步冲上去查看,见只是伤了手,松了口气又同时质问池星。

“我只是为了给他醒酒,芝麻大点伤,叫成这幅模样,这也算男人?更何况,王崇公子并无性命之虞啊。”

池星直接将齐宗尧方才说易清的话还给他们。

“你!”

“你什么你,这是你儿子吗?还是你骈头?你这又百般护他,见他受伤又这么急切的。

“王崇的二姐与顾大人家嫡长子是夫妻,顾大人也是看着他长大的。”

池星听了一耳朵,怪不得想方设法为这人渣辩解,原来是利益共同体的姻亲关系。

这样的人当最高人民法院的院长,景熙帝这皇帝实在是当得不称职。

只是为了一个郡王,一个廷尉,景熙帝就不敢处置王崇?连态度都不给她表一个?

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瞧着顾荣喊秦净帮忙赶紧给王崇止血包扎好,问道:“醒了没,没醒再来一刀?”

王崇欺男霸女,也欺软怕硬,虽然喝高了,但也没蠢到头,莫名奇妙的金光能割伤他的手,自然也能割伤他的脖子,连声道:“醒了醒了。”

“现在,可以问了吗?”

顾荣沉着脸,迫于池星神出鬼没的金光也不敢多说什么。

冷哼一声,就打算询问。

审问这件事可是大有文章,尤其是有心者引导,方式不同,结果大不相同。王崇蠢笨,但却听话,只要他稍加引导就能撇个干净。

可池星又阻止他。

“大俞廷尉,你退下。”

“秦净,你问。”

池星没审问过人,但也知道那些引导性提问,能偏的十万八千里。

而秦净,倒也不是相信秦净,这是给秦净一次机会,若是和温廷尉等人同流合污……

秦净接收到池星的眼神,颔首应声。

“方才你所说强占易清姑娘是否为真?”

“这……我没有,是她勾引我,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能算□□呢?”王崇虽然醉迷糊,但没也断片,刚刚说的话他也还隐约记得,顾伯伯说过,和奸者徒一年半。罪责最轻。

“我没有!”易清怒吼。

秦净用身子隔开两人,继续问:“那她如何勾引你的,证人证据可有?”

“证据……上元节那日她对我笑了,不是对我有意思是什么?”

晚青抱住垂泪的易清,啐了一口:“信口雌黄!何不溺以自照!就你这幅尊容,看一眼都脏了我家小姐的眼睛!”

幼年村头长大的她,骂起人来,可不是脏话都没说过一句的小姐能比得上的。

“两只眼睛半拉蒜,鼻梁歪斜顶菜板,满脸横肉恶如秽,龅牙歪嘴口眼斜!我家小姐勾引你?把你扔种猪圈,猪都不一定看得上你!”

王崇的皮囊本就比不上上京城中那些公子哥,心头一直在意。

晚青噼里啪啦输出一顿,将他本就脆弱的自尊心击了个暴穿。

“你这死丫头贱皮子!我那日就不该把你绑在外头,该将你也拉进来,同你家小姐一起奸//淫!”

“你可是承认那日强//奸易清姑娘?”秦净抓住话中的重点。

“是又如何,主仆两个都是欠草的贱货!”

池星欣慰地看了眼晚青,这丫头是个不错的。

“没聋吧?都听到了?大俞廷尉,这次又有什么借口开脱?”

顾廷尉脸上滴得出黑水,一言不发。

景熙帝摩挲着拇指的玉扳指。

等了几息没等到人定罪。

池星嗤笑了一声:“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大俞的律法,就是一纸空文,有你们这样的当权者,不出三世……”

众人看来,池星红唇轻启:

“大俞,必亡。”

大俞君臣心头一惊!

没人想到池星会这么断言大俞。

齐宗尧:“灵女!您金口玉言,顾廷尉判案有误,但也不至于诅咒大俞国运啊!”

“就事论事,何谈诅咒?”

她根本不是大俞人,说起来毫无心理负担,甚至直言不讳对着景熙帝点评道:

“你这皇帝做的当真窝囊,郡王之子犯案都不敢判罪。”

景熙帝脸色登时十分难看。

普天之下,除了神女弟子,大概也无人敢说皇帝做得窝囊。

池星却也还没有放过他:

“有个芥子世界,有一位皇帝,被后世称为千古一帝。”

“你知道为什么人家叫千古一帝吗?‘夫为寄豭,杀之无罪。’如果丈夫像公猪一样钻进别人的被窝,那么被人杀死了也是活该,杀人者不用承担法律责任。*

他的祖宗那一辈君臣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所以人家代代相传,能一统天下,创旷世未有之奇功。”

虽然其实老祖宗二世而亡,但不妨碍她打胡乱说,“你呢,你们呢?女子被犯,遭受歧视非议,鼓起勇气找朝廷伸冤,哪怕是我在当场。

“你,堂堂大俞廷尉,顾左右而言他,胡乱定罪。你大俞皇帝,制定的律法如一纸空文,御下无度。”

“你们真的是,太恶心了!我真是猪油蒙了心了才帮你们!”

不是以利动吗?那她就以利威胁:“赐予你们的所有农机,我会尽数收回,你们实在不配。”

说着就作势要掐诀。

抬手间,景熙帝突然抬头出声:“灵女且慢!”

收回如今的器物不打紧,但景熙帝在意的是池星背后的神界,所代表的源源不断的良种神器。

眼前之困,未来之力。

孰轻?孰重?

若是将王崇定罪,固然……但神女弟子相助,假以时日,何尝再为此事烦忧。

“灵女之言,朕受教,王崇,犯奸之罪,按《大俞律·犯奸则》……”

殿外内侍急报兀然打断。

“禀陛下,宣德郡王王德善求见!”

“太常寺典籍易正求见!”

景熙帝看了眼眼神戏谑似乎将他看了个对穿的池星又看向殿外不管不顾直接往里闯的王德善。

“宣。”

王德善见王崇只是吓着并无大碍,才敷衍地行了个礼。

二人行礼毕,王德善还没开口。

后面跟进来的花髯男人突然暴起,伸手狠狠给了易清一巴掌,把易清打得跌坐在地。

“你这不肖女,经历了这样的事不好好待在山上思过,又来闹些什么!当初就不该听你娘的话,留着你也是个祸害。”易正颇有些咬牙切齿。

转头又腆着笑给王德善告罪。又是下跪给景熙帝告罪说什么教女无方请陛下降罪等语。

“她是受害者,她何错之有?!”

池星真的怒极反笑,好好好,好不容易说得皇帝要给王崇定罪,打了儿子,来了老子不算。

结果易清的爹进来就开始背刺。

这世道,瞧瞧这世道,怪不得易清只能选择赴死,她这么个神女弟子下凡的身份撑在前面,都能是如今这千夫所指的地步。

明明是个受害者,朝廷不帮她,律法是虚设,罪犯在逍遥,亲人在指责。

王德善那张脸像个发面馒头,看着却没有馒头开,满脸横肉,一脸凶相,冷哼一声:

“不安于室,就是错。我若是不来,陛下难道要为了这么个区区贱民女子,处死我的儿子吗?”

池星反问:“不安于室?人家好好的同母亲游玩,你儿子强掳人家去,还说别人不安于室,你好大的脸,颠倒黑白。”

“你是何人,胆敢这样对本王说话。”

王德善觑着一对绿豆眼,其实知道池星但却偏要撑个面子。

好好好还跟她吼?

“你是何人,胆敢这样对吾说话。”

谁还没点身份,她的身份还是她自己给的。

“你!本王不和女人一般见识。你还不配跟本王说话。”

池星翻了个白眼:“多大脸,还宣德郡王,这种德行,还要宣扬。你也不怕你的国从根里烂了。”

后半句对着景熙帝说的。

王德善正蹲下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qshu.cc】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