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队。”
“楚队。”
闻铮铎和楚郁进入略微昏暗的观察室后,观察室内的警员面对着两人低声称呼着职位。
两人点头应了一声,一前一后走到观察室中央。
透过单反玻璃可以看到审讯室里的情形。
审讯室里的对话会通过扬声器传到观察室里。
全程都有录像。
八岁的小女孩身量过于矮小,坐在审讯椅上两腿是悬空的,不安地绞在一起。
她怯生生地缩肩驼背,双手即便没戴手铐也攥拳并拢搁在及胸的桌板上,看起来很是紧张。
问话的是一名大学刚毕业的年轻警员和一名查案无数的资深警员。
资深的警员率先开口判断小女孩的精神状态:“小妹妹,你不要害怕,我们就问你一些话。你先抬头看一眼叔叔这块石英表上指针,分得清哪根是时针,哪根是分针吗?”
小女孩抬头瞟了一眼,声音微弱,细如蚊呐 :“短的是时针,长的是分针,现在是下午的六点四十七。”
两位警员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口齿清晰,神智清醒,可以正常表达。
年轻的警员问:“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小女孩的声音带着幼年独有的稚嫩清澈:“我叫乌晴,今年八岁。”
“你爸爸妈妈叫什么?”
“爸爸叫乌钢,妈妈叫刘雪莹。”
刑侦支队的队员在审讯室里问话,楚郁问观察室里的属下:“他父母的身份信息都确认了吗?”
观察室里的警员说:“这个在闻队潜入卓文书院前就调查过了,她父母的身份信息都对上了,但这个女孩自己貌似是个黑户,没有上过户口,查不到对应信息。所以当时闻队冒充乌钢进卓文书院找女儿时冒了很大的风险,谁也没想到这个小女孩竟然和命案有关。”
闻铮铎接着问:"乌钢还是没有找到吗?"
警员摇头:“没有,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别说,和这个小女孩自己现身之前的状况如出一辙,真不愧是父女俩,都神出鬼没的。”
闻铮铎没说话,兀自陷入沉思。
审讯室里的警员继续对女孩说:“小妹妹,这不是你和其他小朋友过家家,自首不是闹着玩的,你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必须是实话,不然也是要被抓起来关进小黑屋的。”
小女孩闻言颤抖起来,一边暗自流泪一边保证:“我没有撒谎,都是我干的。”
年轻的警员又看了前辈一眼,才对着小女孩命令道:“那你现在对着镜头再把刚才说的话重新讲一遍。”
小女孩低头,眨了眨眼,大颗大颗地泪珠如断弦般噼哩叭嗒地落下,带着哭腔嗫嚅道:“我那天晚上起床尿尿,回宿舍的路上忽然看见了一个大姐姐,我还以为是新来的教官,就说天太黑了我害怕,让她等会陪我一起回宿舍,可是她慌张地拒绝了我。我进厕所时她还在附近,等我从厕所里出来她就不见了。”
资深警员问:“那天是九月四号吗?”
小女孩摇头。
所有人都十分疑惑,以为案情有了新的转机,然而小女孩摇头后,只是含糊地说:“我不记得那天是几号,在书院里的每天都一样。只是过了几天,那个大姐姐又来了,让我跟她一起走。我不认识她,她却要我跟她走,我觉得她是想要把我骗走卖掉,拼命挣扎,可她怎么也不松手。我就大喊救命,把教官喊来抓她,没想到她掉进湖里淹死了。是我害她淹死的,都怪我。”
她说的话漏洞百出,年轻警员一时不知道从哪开始问好,一旁的老警员有条不紊地问:“你说你是起夜看到她的,天太黑了你害怕,那为什么你出来的时候不喊上其他教官,却要让一个偶然遇见的陌生人送你回去?你后来觉得她想卖掉你,可她第一次来的时候,行迹明明更可疑,你怎么没怀疑她是人/贩/子?你说你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她就不见了,没想过她为什么要来第二次?目标如果真的是你的话,第一次就在厕所外面等着不是更简单吗?小妹妹,这里不是说谎的地方。你再仔细回忆回忆,是不是还有很多细节没有讲?”
小女孩浑身抖得更厉害,眼泪也掉个不停:“对不起,警察叔叔,实在是过去太久了,有些细节我想不起来。第一次的那天晚上,她跟在我身后,先是问我书院有没有别的出口,又问我在这里多久了。我一听她就不是走正门进来的,还在慌张地躲着其他教官,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人。于是我跟她说,我不知道哪里有别的出口,我也很想从这里出去。她说她会带我走。我越看她越像偷小孩的,越想越害怕。所以第二次她来看我,我骗走了她的名字,把她加入了书院的档案里。这样的话,她要是真的把我拐走了,警察叔叔你们也能把我找回来。”
“这么说你还挺聪明的。”老警员神色不明地说道,紧接着,询问她这些天的去向,“她把你带出书院,你喊人抓她,出于差点被拐的不安心理,你不是应该回到书院寻求庇护吗?为什么要跑?你这些天都去了哪里,是怎么知道那个女人坠湖的?”
小女孩猛地伸出双手捂住脸,泣不成声:“因为我是亲眼看到她掉进湖里的。教官们找不到她就来找我,本来我是想跟他们回去的,但我太害怕了,想找我爸爸。”
老警员问:“为什么不找警察叔叔帮你找爸爸?”
话音一落,观察室里的闻铮铎顿时聚精会神等待着女孩的答案。
因为陈晓红的笔记上写着不要相信警察。
如果陈晓红曾经对小女孩讲过这句话,小女孩又是听了陈晓红的话没找警察,就能说明小女孩没把陈晓红当作人/贩/子,还另有隐情。
小女孩却说:“我让警察叔叔帮我找爸爸,还不如让书院的教官帮我找爸爸。我是我爸爸和妈妈偷偷生的,我早就知道我没有户口了。要不是我害死了人,天天做噩梦,我也不会来找你们。”
这个结果是闻铮铎没预料到的,倒也能自圆其说。
半晌,年轻警员问出在场所有人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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