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玄烛惯常使用的杀人手法,一箭封喉。
走近探了探史全故的鼻息,确认已经断气后,洛云舒拉燃了大理寺专制的、随悬赏榜发放给揭榜之人的信号弹。
没等多久,大理寺的捕快便带着兵赶到了。
洛云舒将自己揭下的悬赏榜递给捕快,捕快确认了悬赏榜、查验完史全故的身份后,拿出了五百两银票,递给了洛云舒:“这次多谢玄烛侠士仗义相助。”
“嗯。”洛云舒没有过多寒暄,接过银票后就离开了。
到路边牵回自己的马,又将斗篷和蒙面巾收好后,洛云舒这才骑着马,悠悠地下了山。
回到寿山镇上时,洛云舒瞥见了那日在明月客栈中与自己对谈的男子,他的身边还站着另一位男子。
那男子一身蓝衣,衣襟上绣着时兴的祥云纹,腰间系着一块素雅的玉佩,手里拿着一柄宝剑,背对着洛云舒。
洛云舒正打量着此人,那人像觉察到洛云舒的视线一般,回头看向洛云舒的方向。洛云舒这才看清那人的脸,丰神俊朗,眉清目秀,眸中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寒意。
想来这就是明月客栈真正的老板了。
洛云舒正欲离开,不料那人却朝洛云舒走了过来。
“诶诶,你怎么往那边去了?”裴扬见陆明廷走的方向和自己的不一致,连忙大跨几步跟上,这才发现了洛云舒的身影。
彼时陆明廷已经走到了洛云舒面前,邀请道:“不知小姐可否赏脸,与在下酒家一叙。”
陆明廷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洛云舒。不过既然遇上了,那还是探一探的好。
此时天色已晚,洛云舒也没有推辞,跟着陆明廷走进了街边的酒家。
裴扬犹豫再三,也跟着坐在了一侧。
“小姐上次来明月客栈,在下未能一见,实乃憾事。”陆明廷给洛云舒倒了杯茶,又把茶壶递给一旁的裴扬。
裴扬嘴里嘟囔着什么,叽叽歪歪地接过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小姐如何称呼?”
“洛笙。”洛云舒接过陆明廷递过来的茶,指腹摩挲着茶杯上的木质纹路。
这是师父穆清给她起的表字,在长安用真名行事,难免不被当年的旧人发现。
三水早已把洛云舒的底细查了个七七八八,陆明廷对洛云舒用假名这件事心知肚明。
陆明廷不动声色,也报上了自己的假名:“在下月洲白,洛小姐幸会。”
“月老板为何会在这寿山镇?”
“我的部下将要从这山中进入长安地界,听闻此处常有山匪作乱,我便前来接应。”陆明廷如实相告,“敢问洛小姐又为何会在此处?”
“出长安处理一点私事,此时正要返城。”洛云舒隐瞒了自己的真实目的,又问道,“月老板约我一叙,可是我所查之事有了消息?”
“不错。此处人多眼杂,还请洛小姐回到长安城后,再来明月客栈找在下一叙。”
“有劳月老板了。”洛云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店小二敲了敲门,将三人所点的菜端了进来。
包厢门被打开,酒家正堂之中的嘈杂声便传进了包厢内。
“小二,这外面怎么这么吵?”裴扬撑着脑袋,问着。
“客官有所不知,刚刚衙门的捕快抬着一口薄棺从那寿山上下来,说是悬赏榜上的刑犯,被揭了榜的杀手取了性命。这客人们都听闻此刑犯罪不可赦,都在议论此事呢。”
“哦?你可知这死的刑犯是何人?”闻言,裴扬来了兴趣,陆明廷也凝神听着。
“听说是前些日子在望云镇奸杀了三名少女的那位,可真是死有余辜!”
“史全故?”裴扬闲着的时候将这些悬赏榜上的案卷都看了个遍,熟悉得很。
小二连忙点头:“对对对,小人刚听着,似乎就是这么个名儿。”
“那你可知这揭榜的杀手是谁?史全故天机堂出身,可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裴扬兴致勃勃地继续追问着。
小二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衙门的捕快说,是那位好久没有出山的玄烛大侠所揭。”
洛云舒捏着茶杯的手一顿,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对面二人的表情。裴扬很惊讶地看向陆明廷,似乎在看陆明廷的反应,而陆明廷却古井无波,并未太过惊讶。
裴扬挥了挥手,示意小二退下,小二很识趣地关上了门。
“小白,你说真的是玄烛吗?”裴扬看着陆明廷,问着,又突然意识到什么,扭头看向洛云舒,介绍道,“忘了介绍了,洛小姐,在下裴扬,是个大夫,上次我们见过的。”
洛云舒点点头,表示了解。
陆明廷却没有理会裴扬,对着洛云舒道:“洛小姐,不必理会他,吃菜吧。”
裴扬却对此见怪不怪了,也跟着拿起了筷子,却仍是在絮絮叨叨:“若真是玄烛所杀,那我们从下午进镇起,便一直在镇口,未曾见过有人出镇,那玄烛此时一定还在这寿山镇中。”
“不错。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玄烛此时竟然出现在了寿山镇上。”陆明廷想到洛云舒正是从那寿山上下来,心中有些怀疑,此时也顺着裴扬的话附和着。
洛云舒停下筷子,看向两人:“我从山上下来,并未遇到什么人,想来也是不巧,我还挺想见见这玄烛的。”
陆明廷的试探之意在洛云舒看来十分明显,不过也少有会怀疑女子的,洛云舒难免怀疑陆明廷是不是查到了关于自己更多的什么。
陆明廷眸中晦暗不明,像在筹谋着什么,没有再继续试探下去。
三人正吃完饭,包厢的门又被敲响了。
“进来吧。”陆明廷朗声应道,随后,包厢的门被推开,一名男子走了进来。
那男子身着黑衣,步伐稳健,洛云舒一眼便知这是个内力深厚之人,反倒是面前的陆明廷,看上去文文弱弱,似是武功不济。
“老大,东西已经拿到了。”那男子进了包厢之后,快步走到陆明廷面前,单膝下跪行礼,说道。
洛云舒见这人似是有话商谈的样子,正欲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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