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高悬,长安城此时的灯火像是人间的第二轮圆月。

卢清从家中出发,斜挎的小包里放着墨迹刚刚干透的纸张。

有些她觉得三言两语说不清的,写了下来。有些晦涩的地方,她圈出来说是需要再给两三日的时间。

同王沛恒约的地方格外抢眼,那时上元节最为热闹的地方,肉眼可见要通天的花灯架子高高矗立,一圈一圈各式各样,式样繁复的花灯让人眼花缭乱。

最为热闹的爬灯架还未开始,周围聚集了一堆跃跃欲试的人群。

卢清来这里三年,对这里的热闹景象也是见到一次吃一次惊。

王沛恒今日过来这里,也是缓解自己长久以来只能躺在床上的无聊。

“你来得真早!”虞寄书同王沛恒和于白在入口处站着,他远远的就看见在寻人的卢清,先说出口,得了两个人莫名的揶揄。

听到熟悉声音的卢清,微笑着走了过来。

“虞郎怎么认识的卢娘子。”于白借着亮光瞧见卢清背着的小包,硕大的枫叶红映入眼帘。

身旁这人的衣服上的枫叶红圆领袍可也不是虚的。

虞寄书解释道:“我们二人今早在一个铺子里遇到的,说了几句。”

“无缘无故的怎么同卢清说上话?”王沛恒在一旁适时发言,“清娘可不会随意同不认识的郎君讲话。”

王沛恒此时的腿脚还未好利索,于白的手拖着她的身体,好让她的腿休息一下,二人先前就说只略微看看,不多久就会离开。

“我们两人可算不上不认识,几天后我就要和卢员外郎一起共事。”虞寄书朝着卢清点了头。

“是,之前虞郎君回京时,我陪着菱花看到过,也就熟悉虞郎君的样貌。”卢清没提二人遇到说的话。

她眼睛绕过面前的三个人,没发现熟悉的身影:“菱花呢?”

“等她还要好一会,”王沛恒丢给卢清你还不了解盛菱花的眼神,“加上我们来的又早,怕是有一会要等。”

“二位的婚事可说是什么时候了?”虞寄书似乎是忘记于白的话,在两位娘子面前说道。

王沛恒听他打趣,眼睛一转,将这话题抛了回去:“我听说,圣上当着朝臣的面,可是要和赵国夫人一起给你选人,你有什么想法?”

“我是不急,我如今事业未竟,祖母也许我宽限一段时间,”虞寄书直白说道,“但目前可有人着急?”

“长安城里嫁娶之事不多不少,”王沛恒圆眼一转,面上淡定,“我阿耶阿娘前不久去了慈恩寺,说是我的姻缘今年险中有喜,具体的不能多言。”

“你没同我讲过这话。”但细细品味,于白琢磨出意思,“这说的不就是我们二人,若是能让王尚书同我家和解,可不就是化险为喜。”

“你只吹吧,你现在连行动都没有。”王沛恒嗔道,面上却红霞飞起。

“我这不是正在努力求学。”

“我来了。”盛菱花难得提早过来一次,掂起裙摆,步履飞快。

她一过来就看到虞寄书,心中十分好奇,围着虞寄书转了一圈,拍拍手,感叹道:“不愧是说书人称赞的少年将军。”

“果真是器宇不凡,比于白壮实,比我阿兄也多了些军人气质,比李胜可好太多。”

盛菱花以来就是一番评头论足。

虞寄书莫名有些介怀,幸而卢清走过来,轻声说道:“你别在人面前说。”

盛菱花靠着卢清,转过身来看见她身上的小包,拿起来一看:“好漂亮的小包,清娘什么时候做的?”

“是枫叶红色,我也喜欢呢。”盛菱花连连赞叹。

虞寄书感受到王沛恒和于白的眼神,心中略微察觉什么,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向后退了半步,让阴影覆盖自己。

半张脸落在黑暗,半张脸还在光明。

他是做错了什么?惹得人怀疑了?

“我一会就将这个送你,自己在做一个新的。”卢清看着这个因为小悠的话而被迫带上的东西很是不顺眼。

这明晃晃的枫叶红似是在讽刺自己只能凭借这样的手段,博得一个人的爱慕。

甚至于也不是爱慕,而是捆绑。

像她自己一样,又想出来,又不能出来。

卢清的眼光随着虞寄书的动作转移,她默默叹气,只觉得两位大人棋差一着。

“好啊,快给我。”盛菱花开心极了,出来玩一趟还能收获清娘做的东西,她可真会占便宜。

卢清只说让她等一会,几人要逛的久一点,她先替盛菱花分担一些。

五人小队,只一起行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被汹涌的洪流冲散开来。

虞寄书适时拎着卢清小包上的袋子,与她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

巨大花灯被人操控着旋转,十几个勇士腾空转移,一阵又一阵声音浪潮掀起。

虞寄书把玩着手中的面具,他离开卢清主仆之后就找了一个摊子,买了面具,选的时候一眼看中一个普通的没有任何特殊特质的面具。

被摊主夸了有一张好面貌,虞寄书摸了摸自己的脸,笑着说道:“多谢,不过这副皮囊,也有人不在意。”

此时他若是预感不错的话,似乎要坦白什么。

“虞郎君,”卢清清了清嗓子,将一些简短的事情口述一遍。

问了虞寄书记住多少,听到他记住八九分,不由的吃了一惊。

她从小包中将一沓纸掏出来,“这是一部分我没讲的,其中有些我还不能参透,就不误人子弟。”

“多谢。”虞寄书接过来,粗略一数似乎有十几页。

二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

“白日里想带您去一条堤坝,看一看它能不能阻挡百年一遇的暴雨,现在这个情况,您还愿意吗?”虞寄书忽然开口。

卢清以为他会问这小包,脑中又开始发昏。

她心中被世俗约束,之前于人群之中看到坐在高头大马的虞寄书,功劳赫赫,神气不凡。

独坐凉夜,回想起自己的十几年,周旋于内宅,心中抱负就连最亲爱的爷娘,和长期陪伴自己的小悠都不知道。

唯一看出自己不对劲的长平公主,四角亭中的一言一语一行,卢清看不透。

面前的虞寄书,好像没什么心眼,说的神女托梦也是一种托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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