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躬身行礼:“五郎见过的山长大人。”
山长摆摆手:“这里并非课堂,不必如此多礼。”说着指了指那棵桃树道:“这株梅树是我初入书院那年,让人从南边移过来的,这一晃二十年了,虽精心照料,却一直长不好,至今岁方旺起来,得了这一树花苞,看来今年可酿梅子酒了。”
竟然真是梅花吗,五娘又看了看那棵树,细看之下的确跟桃树有些不一样,这位山长大人还真是读书人,明明满山遍野的桃树,却非要大老远移来一棵梅树,还是从南边移过来的,费时二十年只为酿梅子酒吗,当然不是。
正想着,果然山长又道:“昨日下山偶然听了个曲子,极为动听,问了唱曲之人方知是五郎即兴而作,名为忆江南,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江南忆,其次忆吴宫。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早晚复相逢,好诗,好句,只是我心中有疑,不知五郎可否为老夫解惑?”
五娘:“山长大人请问?”
山长:“五郎应该并未去过江南,如何能作出这忆江南,让老夫这个地道的江南人听了都勾起思乡之情。”
五娘心道,果然这位是不好糊弄的,想了想道:“这个,不瞒山长大人,五郎自来不喜欢杜经史子集,觉着不如市井书铺的话本有趣,而话本里的故事背景大都是江南,看的多了,一些地名景色便记下了,前儿在柳叶湖便胡诌了几句。”
山长:“话本?可是你那石头记吗?”
果然,杜老夫子把石头记拿给山长看了,要不山长如此痛快就答应自己来书院旁听了呢,不会以为石头记是自己写的吧?
想到此忙道:“石头记刻并非五郎所写。”
山长摆摆手:“知道,知道,是一位叫芹溪先生的人所著。”说是知道,语气明摆着不信。
这种事还真没法解释,既如此,索性也就别费劲了,反正,芹溪居士也不会在这个世界出现,就算疑心也死无对证。
不过山长大人为什么忽然提起石头记?莫非已知道自己的目的,要知道眼前这位可是前首辅大人,若说朝堂上站着的都是千年狐狸,那这位肯定就是万年的,不然根本压不住。
自己这点伎俩在这位眼里简直就是小儿科,不过,自己也不用气馁,实力悬殊也不一定就输,不是有句话叫乱拳打死老师傅吗,自己的优势就是胆子大,敢挑战,而且,根本上说,自己只是想找个靠山开铺子,又不是跟老狐狸斗法,有什么可怕的。
想到此索性直接道:“我这么折腾,其实就是想求山长一幅墨宝?”
山长看着她道:“是为了你那黄金屋。”
五娘点头:“若非无计可施,小子也不想来麻烦山长大人,可谁让清水镇鼠患成灾呢,若是镇不住,那些老鼠能天天往我的书铺里钻,回头又该走水了。”
山长忍不住笑了起来,指着五娘:“你倒实诚,合着求老夫的墨宝就是为了治鼠患。”
五娘忙拍马屁:“您老的墨宝有敲山震虎之能。”
山长笑着点了点她:“你这性子倒挺适合混官场。”语气格外轻松,不像刚才那般严肃。
五娘自然打蛇上棍:“小子这先谢您老赐墨了。”
山长摇头失笑:“这个不急,咱们先说说你那表兄想上书院的事如何?”
五娘在心里吐槽,果然是万年的老狐狸,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遂眨眨眼道:“我家表哥酷爱读书,做梦都想入书院进学,奈何考不上,知道我来书院寻杜老夫子备案,便让我问问,是否有其他途径,譬如多交些束脩,就如山下的祁州学堂,只需每年三千两束脩,便能进。”
山长微微蹙眉:“书院乃治学圣地,岂容铜臭玷污。”
五娘:“您这是没铜臭之气了,可那些世家公子还不是一样,若让那些世家公子一视同仁的考试,书院能有几个学生?况,您当年千辛万古建这书院,难道就是为了给那些纨绔子弟镀金吗,果真如此的话,何必每年还要对平民子弟招考,可见您是想要真正的人才,初心不变的前提下,适当变通一下达到目的也没什么吧,只要能抓到老鼠,管他黑猫白猫都是好猫。”
山长沉吟良久道:“好多年没人敢如此跟老夫说话了。”
五娘一惊忙躬身:“小子妄言了。”
山长却笑了:“你还是少做这幅样子罢,我可不信你小子会怕,老夫也并未怪责与你,只是感叹,好了,我们继续说书院的事,杜子盛可是跟我说,若你表哥能进书院,你舅舅愿每年出一万两银子,怎么到你这儿变成三千两了,老夫还没点头,你这儿就先打了折扣不成。”
五娘:“我说的是祁州学堂的束脩是三千两,又没说书院也是三千,祁州书院可是大唐第一书院,无论名声还是师资,都是首屈一指,岂是那个草台班子能比的。”
山长道:“即便如此,一万两进书院旁听是不是贵了点了?”语气像是跟五娘商量,可见是真缺银子。
五娘:“又不是强买强卖,嫌贵的就别来呗,再说,没试过您怎么知道别人嫌贵。”
山长沉吟片刻:“你那书院何时开张?”
五娘在心里算了算,就算从胖子哪儿顺利拉到投资,盖房子装修,最快也得三个月,现在是四月初,正式开张怎么也得七月见了,便道:“七月中应该差不多。”
山长点头:“你回去上课吧。”也没说帮不帮书铺写招牌。
五娘从小院出来,回去的一路都在琢磨,自己不会是被这万年的老狐狸耍了,果然是体制内混了半辈子的,永远不会给肯定答案,得让你猜。
或者是想先试试自己的提议有没有用,再考虑给不给自己当靠山,还真是老狐狸啊,老狐狸。
想到这堂课还是杜老夫子的经史,五娘故意磨蹭了好一会儿,毕竟从今往后自己也算书院的学生了,旁听生也算吧,怎么也得认认路。
五娘围着书院逛了一的圈,回到上课的院子,钟声正好敲响,也到了午休时间,看见五娘,刘胖子几步窜了过来,伸手勾住五娘的肩膀:“山长找你做什么?好家伙整整一堂课都没见你回来,快说快说。”
五娘扒拉开他的胳膊:“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刘胖子不以为意:“又不是个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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