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生气了

女生的声音像清风拂过耳畔，融在车厢清浅的香气里，让带有强烈情感色彩的词语勾缠上旖旎温柔，滋生难以言明的缱绻暧昧。

她唇上晶亮的唇釉被瓶口蹭掉，浅色的唇瓣留下湿漉漉的水渍，唇珠饱满明显，像枝头鲜红欲滴的樱桃，也像最近在公司下属之间流行的解压捏捏。

似乎很好揉搓。

桑白荔有些走神，但很快，她思绪回拢，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匪夷所思，虽然自己没有，但是没有必要馋别人的唇珠。

不过，也有可能是对捏捏感兴趣。

沈双鲸问：“有喜欢的称呼吗？”

桑白荔抚着腕上桔梗，不由脱口而出：“老婆。”

沈双鲸捕捉到，弯唇重复：“老婆。”

饱含桑白荔在自己的声音里体会不到的勾人甜意。

呼吸变得稀薄，桑白荔指尖掐了掐掌心，道：“平时叫白荔和姐姐，都可以。老婆就算了，太过亲密。”

容易给人心动的错觉。

叫白荔和姐姐刚刚好，也没有桑总那么生疏。

沈双鲸没有在意桑白荔的出尔反尔，笑着说了一声：“记住了。”

-

幻影停在京贸大厦的A栋，场地专营各种高奢品牌，名品珠宝。

下了车，桑白荔道：“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婚戒，就带你来了，一会儿到店里，你看看你喜欢哪款。”

沈双鲸拎着没喝完的矿泉水下车跟在她后面，道：“我以为你后面会说，喜欢的统统买下来。”

渐渐熟稔后，沈双鲸能自若地在桑白荔面前开玩笑了。其中一方面的原因，是沈双鲸越来越不以原书的描写去给桑白荔下定义，而是用自己的眼睛去认识她。

她认识的桑白荔，给她提供健身建议，半夜喂她吃药，主动帮她搭戏，是很值得结交和容易令人心生好感的姐姐。

桑白荔停着脚步，闻言回眸看她。

沈双鲸酷酷模仿霸总插兜走路，笑眯眯道：“电视剧里的霸道总裁都这么演。”

桑白荔：“婚戒只能选一枚，如果有其他喜欢的珠宝，可以买。”

沈双鲸：“对味了。”

桑白荔浅浅一笑：“我没有在开玩笑，如果有喜欢的，我送你。”

沈双鲸怔了下：“为什么要送我？”

桑白荔说不出所以然，她不是随随便便送东西的性格，但送沈双鲸珠宝的假设不令她反感：“因为我有钱。”

几件首饰送得起。

沈双鲸：“桑总令我刮目相看。”

多么大方，绝对不可能是原书一毛不拔，只为白月光花钱的恋爱脑。

桑白荔细眉微抬。

沈双鲸后知后觉舔了下唇，叫错了。

“姐姐。”

等待回应的时间里，心情像被乌云遮住。

桑白荔没说多余的话：“走吧。”

沈双鲸把塑料瓶捏得嘎吱作响，犹豫了片刻，问道：“你生气了吗？”

沈双鲸察言观色的能力挺厉害的，但是看不太透桑白荔，毕竟对方的阅历和成熟摆在那里，属于nextlevel。

所以她不知道桑白荔现在的反应算不算生气。

桑白荔摇头：“没有生气。”

沈双鲸相信桑白荔不会说谎骗她，莫名更愧疚了，一声不吭地跟在她身后，直到看见展示柜里闪闪发光的珠宝，心情好了些。

虽然买不起，但漂亮的东西即使看着，也会使人心情愉悦。

“我们挑选婚戒。”

导购小姐笑脸相迎，立刻带着她们前往钻戒区。

等待导购小姐拿新品的间隙，沈双鲸的目光滑过琳琅满目的饰品，被一条限定的渐变白金项链吸引。

以翅膀为元素，镶嵌渐变的钻石与蓝色宝石，色泽如汪洋般冰莹梦幻，令人沉醉。

在沈双鲸的审美点上狠狠跳舞。

沈双鲸心动了，仿佛听见小翅膀哭着说妈妈带我回家。

她差点开口询问，残存的理智让她朝标签上的价格扫了眼。

6字开头，后面数不清的银河一样宽的零。

有缘无份。

打扰了。

桑白荔侧眸看她：“喜欢？”

沈双鲸摇头，侧身朝桑白荔身边挨近，靠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只喜欢款式，不喜欢它的价格。”

如兰的气息落在耳畔，似有若无，桑白荔的眸子闪了闪，“嗯”了一声。

沈双鲸为自己握拳打气：“等我努努力，争取成为这个品牌的代言人，各种宴会应该可以租借。”

桑白荔浅笑，不打击她的热情：“那一天一定来得很快。”

沈双鲸对现实看得清楚：“应该比存六开头的六个零容易。”

“……”

这是该夸太自信还是太不自信了。

导购白手套端着饰品盒走来，拿来新款的戒指向她们展示。

她们二人在选购方面没有产生分歧，主要是沈双鲸觉得哪款都好看，桑白荔问的每一款，她都可以说出这款的优点，设计的独特之处。

导购听着听着悄悄问她是不是同行，有没有转行的打算，来当销冠不成问题。

桑白荔显然抱有同样的想法，在沈销冠的言说中，两款戒指里拿不定主意。

最后，在导购的建议下，她们挑中了一款多切割钻镶嵌的简约款钻戒，分开为独立个体，合起是完整的图案，寓意相爱和唯一。

后面她们分别进贵宾室测量了戒环大小，桑白荔付了钱，预约一个月后来取。

在导购的热情送别中出了门。

晚风徐徐，月桂的花香甜腻，经过一天的沉淀发酵，饱沁在每一粒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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