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呆了呆,他就说周今休那么精明,怎么迟迟没有根据他的提示给他正确的答案。
敢情是在遛他,逗他玩。
陈子轻又气又恼,眼睛更红了一层:“你早点告诉我,哪还需要我一个劲的催你!”
害他急得头发都要冒烟。
周今休一派无辜:“七爷让我用一个词形容电影观感不是在做游戏吗?我不过是为了加深趣味性,让您有个不错的体验。”
陈子轻咬咬牙:“不是游戏。”
周今休表情疑惑:“不是游戏,那是什么?硬撩?”
陈子轻一噎,他含糊:“……你就当是吧。”
周今休皱了皱眉头,为难至极的样子:“七爷,你这样会让我,”
陈子轻飞快打断:“又要跟我提辞职是不是?”
周今休眯了眯眼,面色怪异:“我什么和你提过辞职?”
陈子轻心头一跳,坏事了,我怎么把他的心声抖露出来了?!
没事,淡定,淡定淡定。
就算他钻服务器漏洞说出实情,周今休都不一定会信,这可是特异功能般的存在,生活又不是拍电影,哪能如此玄幻。
“我还不是从你的举止反应上看出来的。”陈子轻的眉心微微蹙起,“今休,你以前不这么幼稚。”
周今休徐徐道:“七爷以前也不会说出把我开除,招个听话的取代我这种话。”
陈子轻看他扑扇的眼睫:“我那是在气头上。”
周今休慢慢悠悠:“还说只要给得多,全世界那么多人,总能找我各方面都超过我的。”
陈子轻的眼神飘了飘,这人怎么不依不饶,难道要他一个上司道歉?那他差点被气哭了怎么算?
垂下的眼睛捕捉到一片白,陈子轻这才发现自己的脚还踩着周今休的右手假肢。
而周今休的左手一直握着他的脚。
他立即蹲下来,伸出手,轻轻拍上那只分外引起他注意的左手。
“你抓我脚干什么,快松开。”陈子轻急道,“你这左手要是骨头没长好,变畸形了怎么办。”
周今休将他想要去碰自己的手,却又小心翼翼的一幕收进眼底,无所谓道:“那就让它畸形,反正属下不靠手吃饭。”
陈子轻
瞪过去。
老兔子一双眼跟鼻尖还红着,头发是天生的褐色,发质软,黑毛衣下摆和裤腿都在看电影途中弄乱了些,他的情绪蔓延在眼角眉梢和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整个人毫无防备,很好嵌入的模样。
周今休松开对他脚踝的钳制,好笑道:“七爷,属下不能为自己的手做主?”
陈子轻理所应当:“美好的事物是大家的。”
周今休:“……”
【这么离谱的话都让我听到了,我这是什么福气。】
周今休看上司翻床头的药,他扫了眼不断传来剧痛抖个不停的左手,起身去床头靠坐下来,眼闭在一起。
陈子轻翻出止痛片,递给他说:“你先吃一粒。”
周今休没反应。
陈子轻扣下药片,塞进他唇间,命令道:“吃下去。”
周今休的气息不太正常。
【这只老兔子是不是没听过越界两个字?】
陈子轻强行把药片往里推了推:“吃啊。”
两个字说得声情并茂,那股子关切浓得能滴出水来。
【怎么跟大郎吃药一样。】
“……”
陈子轻看了眼他还在抖的左手:“你——”
才吐出一个字,那粒药片就被咬住,他下意识把手拿开,望着周今休将药片吃到口中。
然后就没了。
药又不是糖,含着干什么,你倒是吞下去啊。
陈子轻不得不采取晚饭那会儿的措施,不过这次他没得逞,他的指尖还没碰到周今休的喉结,对方就已然做出吞咽的动作。.
周今休吃完药就躺下来,背过身去。
陈子轻挠挠脸,他的大脑放空片刻,拿到床上的手机,发现有好几条短信,全都来自庄予恩一个人,问他人在哪,回没回庄园。
间隔按秒算,一口气发的。
陈子轻没回。
庄予恩那小兔崽子性情急躁,他只发短信没打电话,估计是自己跟自己别扭上了。
陈子轻把手机放进口袋,想想又拿出来,给严隙发了个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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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休息,我明天去医院看你。
陈子轻刚发完就收到了回复,只有一个字——好。
这么晚了,严隙还
没睡啊。
该不会是在等我吧?最好是这样子。
四根鱼竿都下水也都有鱼吃钩子多好的景象。
陈子轻收起手机他想起个事来:“今休你颧骨的伤是怎么弄的?”
周今休道:“在墙壁上蹭的。”
陈子轻问:“自己蹭的?”
周今休是正经的口吻:“属下脸皮痒不蹭就难受所以才把颧骨蹭掉一层皮。”
陈子轻:“……”
不是你蹭的就说不是啊干嘛阴阳怪气。
陈子轻安静片刻他抚摸天蓝色的被子说了一句:“你右手残缺只有左手是好的要是让它落下病根那你以后怎么办。”
周今休头疼:“七爷多虑了。”
陈子轻对着他的后脑勺说:“我担心你啊。”
【我真不是同性恋能放过我吗。】
不能。
陈子轻伸了伸脖子见他放在床里面的左手颤抖状态有所减轻就松口气:“今休我担心你。”
周今休不冷不热:“那就谢七爷厚爱。”
陈子轻说:“别只谢我我想你多重视自己。”
周秘书没再回应。
“今休你烧退了吗我再给你量一下……”
陈子轻话没说完周今休就径自下床:“退了。今天辛苦七爷费心照料很晚了您该回去了。”
周今休走了几步捕捉到很小的嘀咕声。
“我早就想回去了
他面色不明地走进卫生间站在镜子前看自己被揪过的那只耳朵正常距离看了会凑近观赏。
“我的反应什么时候这么慢了竟然没能及时阻止一个病秧子。”
周今休蹲到水池下面的逼仄空间无声地陷入自我怀疑的境地。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他就是在安乐的秘书岗位上待久了钝化了。
“辞职还是要打尽早打晚了就……”
周今休的低语戛然而止他在昏暗中享受全身皮肉的松弛。.
卧室里弥漫着淡淡的清香陈子轻静下心来处理小任务的奖励打开之后发现是关于周今休的信息。
提示是:周今休有三重身份。
陈子轻不敢置信,三重?这么多?周今休的第一重身份是原主的秘书,第二重身份是叛徒,那第三重身份是什么?
总不至于是庄易军的私生子吧?
陈子轻胡思乱想了一会,想不出结果,他问系统:“2哥,这提示是不是还有下半段没出来?
系统:“干脆我直接把答案告诉你?
陈子轻抽抽嘴,他随手把被子铺了铺,转身朝着房门方向走。
到这会儿,陈子轻越发相信周今休不是支线一跟支线二的目标之一。
但是呢,跪着哭是免不了的。
等等,
那是原主的遗愿,不是标注任务,我可以不照做的吧?
陈子轻又找系统确认。
系统:“世界背影的模式不同而已,怎么,我申请给你标上?
陈子轻干笑:“不用不用,我就是问问。
系统:“少抱有侥幸心理。
陈子轻耷拉着脑袋:“知道啦。
就在他走到房门口时,脑中的机械音说出一个名字。
“江余。
他茫然:“谁啊?
系统:“我带的一个宿主,他平均四个任务加一起的用时,还不到你一个任务的一半。
陈子轻匪夷所思:“我的妈呀,那也太厉害了吧。
系统:“你听完没点胜负欲?
陈子轻打开房门出去:“我不搞雄竞那一套。
系统:“你搞得了?
“搞不了,所以才不搞的,陈子轻逻辑清晰,“我要是能搞得了,那我就搞了。
系统:“……
陈子轻穿过客厅去玄关换鞋:“2哥,我那个同行为什么可以那么快做完一个任务啊?
系统:“因为男人没有成为他的绊脚石,不像你,哪次任务不是被npc影响的。
陈子轻害羞:“2哥,你这么给我找失败的借口,我都不好意思了。
转而就抿着嘴笑:“不过也是啦,反正我自己整体表现得挺好的,主要问题肯定不是出在我身上。“
系统:“你除了任务次次失败,优点方面……
陈子轻等不及地问:“怎么样?
系统:“一个都没有。
“我不信,没人一无是处,都有优点,多少的问题。陈子轻换鞋的动作停了下,他去厨房给周今休烧上一壶水。
这回真的要回去了,快十一点了。.
陈子轻刚把手放在大门的扶手上面,就感觉脚下的地面好像震了下,他怀疑自己产生了错觉。
一两个瞬息后,他的眼角抓捕到鞋柜徒然出现了晃动的迹象。
陈子轻反应过来时,已经从大门口跑到客厅。
天花板的吊灯在摇晃,餐桌上没收的餐具都在震颤着发出清脆声响。
陈子轻撒腿就往卧室跑,边跑边喊:“今休,地震了,你快起来跟我下楼!
卫生间里的用品都在动,周今休还蹲在水池下面。
陈子轻闯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他没吐槽,第一时间做的事是把周今休拉出来:“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有心思躲猫猫啊。
周今休被他一声“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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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一边接庄矣的电话,一边去扶周今休。
“少爷,我正在赶去您那边,您尽快下楼,别管周秘书了,您的人身安全是第一位。
庄矣清晰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过来。
陈子轻还没回应,被他扶着的周今休就用不大不小的音量说:“七爷,您为什么不自己一个人走,而是特地回来找属下?
周今休尾音未落,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他的眉间瞬间拢出深痕。
“庄矣,你出发多久了?现在马上返回庄园,你把皮鞭带给我。陈子轻不容抗拒道,“要快,尽可能的快,听到了吗。
手机那头怪异地寂静几秒,才想起庄矣不同寻常的声音:“少爷为什么要回头找周秘书,危急时刻没什么比您自身安危……
陈子轻没耐心往下听:“我问你听没听到。
庄矣坐在驾驶座上,阴沉的眼看着前方,车灯将前路照亮,两旁光晕投不到的地方却极度幽暗,仿佛有什么凶物蛰伏在某一处,随时都要冲出来。
多像脚前的轨迹,平稳和动荡融为一体。
前半夜已经所剩无几,和他通话的人还在别的男人住处,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到底有什么好待的,哪来的那么多话。
和他
怎么聊不长。
四个人里面,他才是最亲近的不是吗。
还是说,那个人想找的老公早就有了人选,就是周今休?
姓周的家伙哪里像是能哭出来的样子,更别说是求赏赐。那位只会让人主动张开腿。
而严隙则是强硬掰开。
庄予恩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什么都做不了,不在队伍里。
真正符合几项条件和要求的,只有他。
关于这个事实,他以为那个人一清二楚,所以才几乎只在每天晚上把他叫去楼上领赏,还为他哭。
难道那一滴滴从眼眶里掉出来的眼泪,是假的不成?
他已离婚,那个人可以不再顾虑道德,如果想试试跟男的上床是什么滋味,大可以找他这条从小就在身边伺候的狗。
手机里的呼吸声紊乱,说出的话裹着高高在上的俯视意味:“庄矣,你听不听话?
“听话。庄矣温文尔雅的面容布满阴郁,“少爷,我听话。
“那好,去做吧,别让我对你的信任落空,我在今休的公寓楼下等你。保险柜密码是我的生日,没人比你更熟悉。
庄矣听着被挂断的嘟嘟声,他就这么听了一两分肿。
“叭——
“叭——叭——叭——
刺耳的车喇叭声响彻这段公路,如利剑刺破飘落小雪花的寒夜。
停在路边的车发出引擎声,庄矣将车调头,他抓着方向盘的手浮起青筋,后背衣物下的新旧鞭痕像是扭曲着活了过来,它们一条条地刺进皮肉,聚集在他的心脏部位。
世上有后悔药吗。
要是有……
庄矣眼前忽然模糊,重新浮现的是另一幅景象,有他,也有完全信任他对他没有戒备的少爷,他将油门踩到底,在空荡的公路上冲向黑暗。.
陈子轻这边被周今休拨开手,迎接他的是一片精瘦的背影,他快步追上去。
房子里到处都在震晃。
陈子轻还清晰的记忆里没有地震相关,他慌里慌张,反观周今休,脚步不快不慢状态从容不迫,心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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