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五里路,章婉清掀开马车纱帘,方才那官差果然驾马紧随。

往日未与人结仇,何况是在人生地不熟的淄州,不可能是寻仇之人。若是抢劫,他们特意穿着朴素,为的就是不惹人惦记,再说那人合身的士兵服饰与气质不像是打劫之人,反倒是周身散发着凛人的杀伐之气。

先不管,跑为先。就在章婉清掀开帷裳准备与苏寒山一同驾车之际,一伙蒙面的彪形大汉陡然从树林中窜出来,惊动了疾驰的马儿,马儿一声嘶吼,两只前腿高高弹起,马车掀翻。

糟糕,遇着山贼。为摆脱官差的跟随,两人竟然意外闯进深山。

章婉清快速反应,帮助苏寒山扯住缰绳,然而事发突然,马儿受惊严重,两人的力量有限,抓住缰绳的手被甩开,连带人被甩飞在地。

这一甩,两人头部着地,章婉清只觉头晕目眩,在茶馆吃的点心在胃里翻江倒海。

想着苏寒山,她艰难的爬起来,双肘撑地,目光寻找他,一丈远之处,他正缓缓撑着脑袋看向她这边。

“苏寒山!”章婉清强忍头晕与疼痛去查看苏寒山的伤势,“你无事吧?”

苏寒山摇了摇头,“无事,仅有些许想吐。”

“快,交出你们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不然会让你们死得很难看!”山贼依次排开,拦住去路,为首的山贼叫嚣道。

那山贼肥头大耳,将手中的横刀在手中颠了颠,又在两人眼前晃了晃,以示震慑。

这才是抢劫,好巧不巧让他们遇上,方才那追着他们的官差可能另有隐情。

五人凶神恶煞的盯着他们,章婉清头次见到这样的阵势,说不慌是假的。她强力要求自己镇定,磕磕巴巴道:“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给你们,但你们要保证不会伤害我们!”

“定然!只要你将银子交上来,我们立马放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为首的山贼答道。

都干起抢劫杀人的勾当,还好意思称自己是君子。章婉清在心底将他们骂了千万遍,一步一拐的去掀翻的马车里寻包袱。

还未步至马车旁,那官差风风火火的驾马而来,一个旋转,飞身下马,抽出腰间的横刀,直指五人,“想要活命就放下手中的横刀。”

“还有同伙!”为首的山贼误以为他是章婉清的同伙,瞬间恼了,“老子诚意与你谈条件,你个臭婆娘居然使诈!”

身旁的小弟挑唆道:“老大,他是官差,不如将他们一起办了!”

山贼老大目露凶光,恶狠狠的答道:“好!”

他抄起还匍匐在地的苏寒山,将横刀架在他的脖颈处,威胁缓缓靠近的官差,“再走一步,老子立刻抹了他的脖子。”

“勿要伤害他!”章婉清大吼一声,慌乱阻止,“我们不认识这位官爷!”

山贼老大神情闪过一丝疑惑,但转瞬即逝,章婉清趁机阻止官差:“不要再靠近了,还不快走。”

官差脚步顿住。

本可以拿钱消灾,结果他一出现,被山贼误会是同伙,现下苏寒山在他手中,当务之急是阻止那把横刀落下。

“老大,别听这臭婆娘胡诌,她能叫来一个同伙便能叫来另一个,赶紧动手吧!”

“老大,勿要听信她的话,先干了再说!”

山贼的小弟们急不可耐要动手。

“对!”山贼老大答道,手起刀落之间,苏寒山急中生智,一声“我父是鹿州首富”,横刀堪堪停住,在脖颈留下一抹浅浅的血痕。

“你说甚么?”

“我阿爹是鹿州首富,我是他最疼爱的小儿子,你与其就地杀了我,不如找我阿爹索要一笔钱财,他爱子心切,无论你开价多少,他都会答应你。”苏寒山感受到自己的声音在打颤,闭紧双目说道。

果然是拖延时机的妙计,章婉清诧异他能想出如此妙计。

闻言,山贼老大踌躇了,章婉清加了把火,“你们图的是钱财,不是人命,不然早将我们一刀毙命。既然各位蒙着面,想必是担心有人认出来,惹上官司。鹿州是大晟西南最富饶的州城,苏家多富有,你们随便打听便知。不如依照他说的放了他,各位有的是锦绣前程。”

一席话,山贼老大心动,手中的横刀偏了几分。章婉清又说道:“他的哥哥是六品司马,若你执意取他的性命,我想即使你逃至天涯海角,他也会将你绳之以法。”

山贼老大睫毛颤了颤,寻思着她的话确实有道理,与其要了一条人命,不如去换更多的钱财,选择做清汤寡水的山贼不是为了杀人,是为了不用吃苦便能获得银钱,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他到底与你们是不是一伙?”山贼老大问道。

章婉清:“他不是劳什子的官大爷,是伪装罢了,方才在茶馆用茶,我们不小心露出包袱里的银锭,他才盯上我们,他这是要分了您的银钱呀!”

山贼老大半信半疑,章婉清又道:“若我们与他是一伙,何必分开上路不乘同一辆马车?您难道未瞧见他在追我们?您惧怕官差,也得分清是真是假。”

山贼老大想了想,好像是那么回事,疑惑解除,他大喝一声:“不管是真是假,先宰了他,老四,看住这个小白脸与臭婆娘,我们先解决了那假官差再说。”

山贼老大一掌将苏寒山往被称做“老四”的山贼眼前推,苏寒山脱离了束缚,踉跄一步往前倒,此刻,他神情骤变,猝然抬起右脚踢向“老四”的裆部,“老四”还未接住人,疼得扔下横刀,捂住□□。

苏寒山一个转身,纵身跳下悬崖。

章婉清紧跟着跳下。

所有人懵了,停止厮杀。

敢情都被这两人骗了。

可是如此高的悬崖无一人敢跳下,保命要紧,五人一个个逃命似的跑了。

倒是官差站在崖顶往下瞧了几眼,叹了口气,也离开了。

崖底是深不见底的水潭,弥漫着刺骨的寒意。章婉清和苏寒山从水底冒出头时,相视一笑。

吃一堑长一智,自从被赵小川欺负后,苏寒山就研究过自卫技巧,学了几招制敌的招式,与章婉清相处久了,两人有了默契,学会打配合迷惑敌人。两人在被甩下马车的那刻起便知这是一个底下有深潭的悬崖峭壁,凭借整个夏日的练习,两人的游泳技术已经相当纯熟,当章婉清去扶苏寒山时,便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告诉他,总不是一死,不如选择跳崖,说不定可以逃过一劫。

章婉清查看了苏寒山脖颈处的伤痕,只是皮肉伤,她做了简单处理,开始寻找攀上崖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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