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巳节一场舞会,连着好几天都被人津津乐道,阿愔的名字也一再受人传颂,横笛坊的门槛都快被人踏破了。

当然有人欢喜有人愁,虽然这几天因为仰慕阿愔前来拜访的人很多,但其中几个却是另有所图的。

渔阳城的几位富绅这些时间日子很不好过,自朝廷新政实施下来,他们便开始找上阿愔,可以说是使劲解数的去讨好对方,为的就是攀上对方身后武安侯府的关系。

只要能借到这一层关系的庇护,那么官府来清查地产田亩时,无论如何也会给上几分薄面,让他们可以逃脱一劫。

但不知怎的,现在他们不仅没有寻求到阿愔的帮助,渔阳城府衙的官吏甚至雷厉风行,在他们还毫不知情的时候,就暗中走访,去到乡里村间,将那些被他们隐占的土地尽数清查了出来,所记之实,严明确凿,让人百口莫辩。

现在他们不仅要面对这些地产被充公,还有着高额的罚款,这无疑使他们损失惨重。

正因如此,这几日他们才会频繁的来找阿愔,焦头烂额的希望通过对方为自己求求情。

然而连续几日,阿愔都不在坊内,据说是陪伴某位旧友赏游渔阳城的名胜古迹去了。

这不禁让人大失所望,而且已经有好几人被官府带走严查了,剩下那位大腹便便,姓霍的员外,忍不住一拍椅子,怫然不悦道,“难不成阿愔先生是在故意躲着我们。”

“哪的话,那位贵客是我家先生多年故交,又是久别重逢,这次还特意来渔阳捧我家先生的场,我家先生自然感念不已,怎能不好好陪游一番呢?”

横笛坊招待客人的小厮面色不变,一番诚心诚恳的说辞把话推了回去,末了拱手送客,“今日先生不在,霍员外还是改日再来吧。”

霍员外只觉一口气噎在胸口,恶狠狠的瞪了小厮一眼,但在阿愔的横笛坊,他显然不能拿对方怎么样,况且还是有求于人,死皮赖脸的又坐了一会儿,实在等不到人,这才拂袖而去。

出了横笛坊的门,又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眼看着当初跟着一起来的那几个都受了难,下一个就要轮到自己。霍员外临上马车的身子转了过来,目光露出一丝狠历的盯着横笛坊的牌匾,心想你不仁,便别怪我不义。

要拿捏一个人的手段有很多种,其中最恶毒的一种便是毁了对方的清白,霍员外对此是不以为意的,因为他本来就瞧不起对方的出身。

不过是风月陵出来的一个哑巴倌儿,运气好才攀上了武安侯,有什么好得意的呢?

而且要是他得到了阿愔,拿捏住了他的把柄,那么又何愁于对方不会动用武安侯府的关系来帮他呢?

他这算盘打得阴险,行动起来也毫不含糊,当夜就带人守在了横笛坊的附近,只等阿愔一回来就把他绑走。

“咳咳......几位是在等什么?”

就在一群行踪鬼祟的人蹲守在小巷的时候,一声嘶哑的咳嗽声有些突兀的响在他们身后,紧接着就是一句不紧不慢的问询。

等众人回头一看,一个戴着鹿皮面具的青衣人,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跟着他们一起走进来的。

“不干你事,快滚!”

一个为首的小头头看他也不是和自己一伙儿的,于是提起手中的长刀恐吓,恶声恶气的就想把这个似乎要多管闲事的人驱赶走。

裴初看着他把刀抽出一截,夜色不掩刀刃上的寒光,他抬手握拳抵住唇,喉咙里又滚出两声咳嗽,面具下一双眼睛的眸色却更深了,如同凝聚了深夜的寒凉。

“诸位携刀带剑的守在这横笛坊,该不会是冲着此间主人吧?”

他放下手,一张嘴唇苍白得没有血色,声音暗哑低沉,带着点散漫的警告道,“不巧,在下与此间主人有旧,劝诸位现在最好打道回府,否则难免伤筋动骨。”

这话听着轻描淡写,巷子里的一群人看着他,见他身形清瘦,一身苦药味,瞧着像个病痨鬼,和他们这边好几个大汉相比,怎么看怎么弱不禁风,势单力薄。

不由得三三两两嘲笑起来,为首的小头头不愿与他浪费时间,打草惊蛇,于是上前就打算把这家伙打晕丢走,“哪里来的装腔作势的病痨鬼,你不滚,就怪不得爷爷了。”

他说着就已经上手去捉裴初的肩,但手还未碰到,就被对方叩住了手腕,一掰一扭,不到两下就卸了条胳膊,手上的刀也掉了下来,被裴初脚尖接住一挑,挑到了自己手里。

众人起初还愣了一下,直到看见裴初掂着手里的刀,刀鞘对着小头头脖颈一敲,就给他敲晕了过去,这才纷纷反应过来,开始手忙脚乱的对裴初招呼过去。

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弱不胜衣的病鬼,身手竟然这么凌厉,远不是他们这些三脚猫的功夫能比的,半盏茶的功夫都没有,地上已经哀嚎的躺了一片。

先前那个小头头裴初敲他的时候没怎么用力,晕了一会儿也就悠悠转醒,醒来的时候裴初正站在墙角拿着他的刀杵在地上转着玩,听见呼吸声撇过来一眼。

那张面具几乎将他整张脸都遮住,露出一双幽邃的眼眸古井无波,黑得深不见底跟话本里食人魂魄的妖仙似的,扯着那张苍白的唇,还是漫不经心的轻笑。

“我都说了会伤筋动骨。”

他全程刀没出鞘的就撂倒一片人,这会儿掀起衣角半蹲下来,手中的刀却抖出来架在了小头头的脖颈上,语气里听不出什么威胁,但就是让人觉得,你要让他不满意,那他取走你的性命好似碾死一只虫。

小头头觉得自己今天真是碰见了妖怪,不然也是个阎王爷。

“既然留下了,就把知道的都交代了吧,是谁让你们守在这里的?”

还是和先前一样,说不上两句话就要闷着咳一会儿,但他自己不当回事似的,手掌掩着咳,眼神还不轻不重的落在小头头身上。

被那双眼睛盯着,小头头哪敢隐瞒什么,况且刀还架在脖子上,当即一五一十,把霍员外卖了个彻底。

面具下,裴初的眉头渐渐皱紧了,过了一会儿听见了脚步声,他把刀刃重新收入鞘,再次对着小头头的脖颈一敲——这次用了点力,没有两三个时辰怕是很难醒了。

他朝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是夜鸢绑了个人回来了,这次来蹲守阿愔的人准备周全,街头巷尾都蹲了人,想来就是为了防止阿愔有后路逃跑。

裴初和夜鸢便也就分开了对付,夜鸢没裴初那么讲理,他下手快,在所有人都没发现他的时候直接偷袭,三下五除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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